离别静悄悄,又突如其来。
定好的日子,也会有些许风波。
“不好意思,我先生那边有些变动,我要尽快赶过去,所以,打乱你们的计划了。”
霍仙姑现在已经少了许多的尖锐,沉静的样子,多了一丝柔和。
张启山他们正在和摄影师沟通,以便隔开这些天一直找解雨臣打架的解九爷。
“霍家主说笑了,一点小事而已,没有必要抱歉。”
解雨臣抱着白栀,被剩下的人围在中间,跟霍仙姑聊天。
看着白栀睡的,跟个小孩子一样,张着嘴,仰着头,霍仙姑就想笑。
“一会儿咱们几个多拍几张照片,给我留个念想。”
解雨臣托着白栀一直往后仰的脑袋,笑着点头。
“这是自然的,本就是留念,多拍一些也是应该的。”
霍仙姑见解雨臣这样实在是费力,就指着旁边的椅子,给了一个主意。
“你抱着白栀坐上去,我们这样拍两张,我看这样的白栀,也实在是可爱,要是以后看不到了,我该遗憾了。”
白栀的梦里,是美食,是鲜花,是所有美好的东西。
她听不见霍仙姑他们的对话,只是一味的笑着,还时不时的蠕动一下嘴巴,无忧无虑的。
黑瞎子在一旁,和吴邪他们聊天,听见霍仙姑的话,觉得这事可行。
“行啊,小小姐这样特别可爱,拍下来,一人一张,等以后小宝有孩子了,我就拿着照片跟她说这是她姥姥年轻的时候。”
解雨臣想着,也不算丑照,也就答应了。
走到椅子旁,试了试,觉得不妥:“换个凳子,这个会磕到栀子。”
吴邪四处看了一眼,将一个凳子拿了过来,放在解雨臣的身侧,然后去拿相机。
一个个的,排着队,等着和睡着的白栀合影。
张启山那边也快好了,结果转身一看,“怎么回事,怎么还拍上了。”
二月红站在一旁,看着去拍照片的丫头。
“和白栀合照呢。”
张启山疑惑:“合照?一会儿不就都能合照了吗?”
小齐看着那边的热闹,羡慕的把摆着当道具的水果吃了。
“白栀睡了,在合照白栀睡觉的照片呢。”
吴老狗疑惑,吴老狗不解,吴老狗震惊。
“这有什么好合照的,难不成拿这种照片威胁勒索她吗?”
“哼,能为什么,还不是一个个都眼瞎,觉得白栀这好那好,觉得这样新鲜,都喜欢。”
解九爷自从知道白栀把他家的人杀了不少,连留给解雨臣的人都弄死了,就一直心气不顺。
这不,抓到机会开始“诋毁”白栀了。
他们这群人,都是把家族放在肩上的,哪见过白栀这样的人啊。
一个家族,就像一棵树,可以适当修剪,可是怎么能一直修剪呢?更何况这都快被白栀修理秃了。
那边站着看人拍照片的王胖子发现这边已经好,赶紧招呼着人,往张启山这边赶。
其实也不用王胖子说,两边的距离不远,稍微大声一点,还是能听见动静的,比如刚才解九爷的话。
解雨臣抱着白栀,看向解九爷,蹙眉不满。
“是我允许,而且不是栀子的错,栀子只是收拾之前那个人留下的烂摊子而已,用栀子的说法就是,但凡临死的时候多带两人下去,都轮不到她动手。”
解雨臣可是记得白栀那段时间对解九爷有多放肆的,那一笔笔的,以前还觉得爷爷有难处,后来白栀越来越厉害,解雨臣就剩下一个想法了。
"鬼的难处,难处是留给我的,也不见他难为一下自己,好好管管族中的**。"
解雨臣说完,也不管解九爷有何反反应,轻轻的唤着白栀的名字,期盼自己能赶紧将白栀叫醒。
在解雨臣说之前,解九爷是生气的,说了之后,哑口无言了。
是他的错,他看的出来,可是难受啊。
那是他解家的人,是他留下的解家人,没了啊。
那边的白栀,到底是在解雨臣哄了又哄的语气里,醒了。
“开始了?赶紧啊,走了。”
被人打扰醒的白栀很不开心,只有解雨臣和黑瞎子拉着她的时候才安静一点,不然就是怨天怨地的。
黑瞎子个子高,再加上他要和齐铁嘴一起,于是和白栀分开了。
白栀看了看身边的解雨臣,再看看一旁的吴家人,哀怨的看着前方,老不乐意了。
吴邪看出了摄影师的为难,伸手戳戳了白栀。
“开心点,霍婆婆和二爷他们要的。”
解雨臣在一旁给白栀擦眼睛,也柔声安慰:“一会儿还要分开拍呢,等这张完了,瞎子就来了。”
白栀撅着嘴,点头答应。
吴邪赶紧说:“没事,拍了就好了,不碍事的。”
见他们都知道,摄影师也放心了。只要他们知道拍的不行不怪自己就行。
“来,三,二,一,笑。”
看着照片,他总觉得哪有问题,但是看着白栀都笑了,好像是自己的错觉一样。
照片拍的开心,好像乱炖一样,逮到谁就和谁一起拍。
这次开心了,只是第二天,霍仙姑到底是走了。
看着来送她的白栀等人,霍仙姑看着解雨臣他俩,释然又骄傲的笑了笑。
“我确实没有你俩那种爱情,所以,祝福你们,恩爱到白首。”
拍了拍霍秀秀的手,霍仙姑踏上了前往北平的火车。
“走了。”
这次,霍仙姑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少了一家人,张启山也带着小齐开始忙碌了,只有白栀他们,无所事事。
有他们也不做,比如解雨臣 。
他这些年接手了不少的生意,现在直接全部扔给了解九爷,不管不问不看。
梨园,酒楼,棋社,歌舞厅,甚至白栀一直想看的青楼他都能带着白栀去玩。
工作?他没有。
终于,在张启山带着小齐走了之后,白栀这群好像游荡在长沙城的“丧尸”,也终于要走了。
“票已经买好了,你们现在的身份都不比以前了,还是要留下些痕迹的。”
二月红看着解雨臣他们,想着这些年他们越来越响亮的名号,有些头疼。
白栀看着桌子上的船票,恍然大悟。
“哦~我又不好了是吧。”
吴邪听着就开始笑,最后倒在了小少爷的身上。
“对,你又不好了,不过你不是最惨的,因为我们才是,我们马上就要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离开或者死亡了,到时候当你和小花的随从,跟着你俩走。”
最惨是黑瞎子这个大齐,一直跟在张启山的身边,见这个人见那个人,还是最早招待过我党人员的人,他要是无声无息的消失,到小齐论功行赏的时候,就不好办了。
毕竟那张脸,说他俩不是兄弟都不行。
“行了,我今晚就走,你们走到准备吧。”
黑瞎子想起自己拿着的剧本,就无语。
他这么厉害的人,怎么会死在土匪的手里呢?这不是笑话吗。
解雨臣看着黑瞎子憋屈的样子,笑了。
“你不死,栀子怎么不好,我们怎么走,快点吧,消息还要发酵的时间呢。”
瞥了一眼解雨臣,黑瞎子弯腰,和白栀碰了一个脑门,出了长沙城。
之后,就是乱糟糟的各家了。
“听说了吗?八爷家的大公子死了。”
“你这算什么,我听说花爷的夫人也不行了,这些天,各家的小姐少爷都往花爷府上跑呢,连二爷夫人也出来了。”
“你们说这是怎么回事啊。”
熙熙攘攘的人们,将这这些消息印在了脑海里,也传到了外面。
白栀他们只有几人相送,坐着船,不引人注意的消失在了这个世界。
好多好多年之后,尹南风、解雨臣、霍秀秀三人出生了,他们这个旧人,也拿出了珍藏已久的相册。
“名字很好,只是可惜了,早就出现过了。同一张脸,同一个名字,实在是惹眼,你们该有新的名字了,就当,一个新的开始,一个新的故事。”
张启山他们欢聚一堂,看着那两个大一些的奶娃娃,同意了尹新月的提议。
九门的故事翻篇了,这是一个全新的世界,这也是一个全新的故事,故事的主人公也换了人,名字,也没有必要延续了。
解九爷看着自家刚出生不久的奶娃娃,想了想上面对解雨臣这一脉的关注,抱起他,沉思片刻。
“解木清,佳木葱茏朗月清风,你这辈子,怕是要完成白栀心心念念的愿望了。”
封侯拜相,手握权柄。
霍仙姑想着自家还没有到的霍秀秀,不屑的笑了。
“那是白栀对她的解家的愿望,不是她对小花的,他们做了那么多,也不是为了给这个孩子铺路的,他们只是不信你们,给这个孩子一个保障的,上面有人关注着,你别想利用他。”
他们有了新的争执,有了新的想法,白栀他们,只有吴二白的质疑。
“你们整容去了?怎么出去一趟,一个个的,气质都变了。”
不到半年未见,吴二白就好像不认识他们了一样。
还是那副面孔,可是他们的身上,多了变革的气质,多了被风雨吹打过的沉稳。
他们现在往人群里一站,就好像单独开了滤镜一样,和其他人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