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杨景笑了笑,说道:“你是不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了?”
“不用逞口舌之利,既然你不怕,那咱们就正式比一场!”荀老子说道。
这个时候,一旁的卓不凡走到了杨景身边,小声说道:“小景,你真有把握跟这老东西论道?
这老东西不是浪得虚名之辈。
他是有真才实学的。
而齐国又是九国之中,学术氛围最好的国家。
九国有一半以上的人才,都是从稷下学宫走出来的。
所以,你要慎重,如果没什么把握,咱们干脆就不搭理他,这样虽然有点丢脸,但绝对没有输给这老东西丢脸。”
卓不凡虽然知道杨景很有才能,不仅仅诗文策论都是一等一的,更是会写小说。
一本大秦帝国看的卓不凡是如痴如醉、一部三国演义更是让卓不凡满心期待,对里面很多人物都是十分神往。
但对方是号称齐国第一儒的荀老子,这就让卓不凡也没多大把握。
关键,卓不凡并不知道杨景懂不懂论道,论道这种事情,谈不上多么高端,但也不是一般人懂的。
而且,论道是会影响一个人一生的。
很多人就是因为论道输了,失去了本心,结果就失去了一切。
一般情况下文人之间是不会论道的,只有双方真的有了很大的冲突,才会走极端选择论道。
大部分在论道时输了的人,都会从此一蹶不振,身体也会日益消瘦。
“不错,杨兄弟,你为我出头的心意,我领了。
但有句话说的对,好汉不吃眼前亏,这次咱们就让他们得意也没关系。
你放心,等有机会了,我一定整死他。”
夏侯云岳也小声对着杨景说道。
他也是担心杨景在论道上输了,会受到打击,从此一蹶不振。
这样的话,夏侯云岳肯定是会内疚的。
而且,杨景可是蔡嵩的女婿,蔡嵩是出了名的弹盖女儿,如果杨景为了给他出头而输了论道,失去了道心。
蔡嵩怕是都要怪罪他。
然而,杨景却对卓不凡跟夏侯云岳说道:“卓哥、云岳哥,你们就在一旁好好看着,看我是怎么赢这个老匹夫的。”
上官云岳还想要说什么,卓不凡却拦住了他,说道:“相信小景吧!”
“这……”上官云岳点了点头,说道:“好吧!”
双方谈好了文斗内容,然后,就纷纷推开,把房间里的一些桌子都挪开了,空出了足够敞亮的地方,然后,又喊老板弄来了一个桌子跟两把椅子,在桌子上煮了一壶茶,杨景跟荀老子才走过去坐下。
杨景跟荀老子坐下之后,两人都没有率先开口,而是冷冷对峙。
直到桌子上的茶都被煮的沸腾了之后,荀老子才开口说道:“我们就先论一论忠奸吧。”
“可以!”杨景一脸平静。
“你认为什么是忠?什么是奸?”
“在我看来,没有绝对的忠,也没有绝对的奸,有的只是从同角度去考虑利益。比如,你若是一地县令,对你而言,做好这个父母官,照顾好当地百姓,让百姓人人有饭吃、人人有衣穿,少有所养、老有所依,就是忠。反之,就是奸。”
“简直就是一派胡言,忠君爱国就是忠,忤逆君王就是奸。”
“那请问老先生,你是忠?还是奸?”
“老夫当然是忠!”
“可按照老先生你刚才所说,忠君爱国才是忠,你身为齐国人,却为我周朝襄侯之子效力,你这也叫爱国?还是说,我周朝襄侯已经投靠了你们齐国。”
“我,你……”荀老子脸色一下涨得通红,说道:“你这是诡辩,老夫并没有入朝为官,所以……”
“你虽然没有入朝为官,但你是齐国第一儒,有着真才实学,你不帮住你们齐国教化人才,却为了荣华富贵跑到周朝来给襄侯之子效忠,你这能算是忠?”
杨景打断了荀老子的话。
“你、你、你……”荀老子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老先生,你忠奸不分,真的是枉为读书人。”杨景说道:“不过,这也能理解,毕竟,儒家,本就是糟粕!”
“什么,你,你居然敢说我儒家是糟粕?”荀老子脸色阴沉如水,几乎是对杨景低吼道。
身为一名大儒,跟号称是齐国第一儒。
他的思想是很顽固的。
谁要是在他面前说儒家的不是,他是要跟人拼命的。
“儒家本来就是糟粕,是一种十分迂腐的思想,是祸国殃民的学术。”杨景说道。
“你,你,你……”荀老子气的面孔都扭曲了,沉声喝道:“好好好,那你说说,我儒家为什么是糟粕。”
“难道不是吗?你儒家对一个国家而言,有什么用?”
“我儒家教化万民,怎么对国家没用了?儒家推崇忠君爱国,这样才能让一个国家更加稳定。”
“放你的,忠君爱国是让国家更稳定吗?明明只是让底层百姓心甘情愿的当奴隶。
什么是国?
在天地初开之时,刚刚有人。
一个人吃不饱、穿不暖、还要时刻躲避野兽袭击。
于是,为了生存,人跟人就走在了一起,有了所谓的部落。
然后部落再大一点,就成为了国。
所以,国家的本质,是为了这个国家所有人的利益,而是不让底层所有人都为了所谓的王公贵族们奉献。
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天下,应该是天下人之天下。
所以从来就不需要忠君爱国这个思想存在,这只是束缚底层人的道德绑架。”
杨景十分霸气的将自己的理论说了出来。
“你大逆不道!”听完杨景的理论,荀老子脸色大变,当即就指着杨景大声喝斥道。
“我怎么大逆不道了?”杨景说道。
“你刚刚说什么?说这天下是天下人之天下,你这还不是大逆不道?还有那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也是大逆不道之言。”
荀老子大声吼道。
“这天下不是天下人的天下,那是谁的天下?还有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难道说错了?你们齐国的太祖皇帝,以前不过是一个马夫而已,不是吗?”
杨景掷地有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