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快骑了!”诺诺把头埋在路泽飞的后背里,小声催促。
解释什么呢!
还隔着衣服裤子呢!
而且只是碰了一下!!
诺诺的心也不自觉地开始砰砰乱跳。
这一次,路泽飞也没多bb,这种事情,越描越黑,而且解释多了两个人都尴尬。
哈雷发出了沉闷的轰鸣,循着两人来时的公路,扬长而去。
......
意大利。
这里是波托菲诺,是意大利西北部里格连海岸东面着名的旅游海港小镇,景色优美,尤其盛夏时最佳。
色彩鲜艳的房屋环绕着碧绿的小海湾,背靠群山绿荫繁密,面临大海碧波浩淼。房屋外墙刷上鲜艳色彩、粉绿、黄色、褐色、与绿色山丘和蓝绿色海水呈强烈反差。
帆船三三两两,进出港湾,大海的热情澎湃和港湾的温柔宁静在这里交汇。
加图索家族拥有这片土地的绝对话语权,因为是他给这座小镇带来了繁荣和兴盛,直到如今这一切都如同阳光下绚丽的泡沫,没了加图索家族的支撑就会瞬间炸裂。
弗罗斯特怀着心事看着热那亚海湾。
他穿着白衬衣,黑马甲。
如今在意大利掀起了一阵新的风尚,的有地位有权势有财富的绅士们,都喜欢穿白衬衣黑马甲黑裤子黑正装。
雨已经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打在屋檐上噼啪作响。
这时,一辆颇为酷炫的黑色跑车出现在长街尽头,它在积水中滑行,像是一只黑豹在雨夜中奔袭猎物。
黑色流线型的车身一看就非常昂贵,这辆酷炫的跑车悄然停靠在路边,雨刷扫荡着前窗上的雨。
弗罗斯特看着那辆黑色的跑车,神色变得郑重。
他再次召集昂热的原因很简单,上一次校董会因为凯撒的愤然离席而不欢而散,而这些校董而并不清楚,优先于凯撒的那位尼伯龙根计划第一执行人是谁。
原本大家都以为会是那位a 级新生路泽飞,可是昂热亲口否认了这件事。
趁着昂热还在意大利,弗罗斯特便再次邀请昂热参加校董会。
当那辆玛莎拉蒂逐渐靠近的时候,弗罗斯特也看清了车的人。
白发老人坐在驾驶座位上,他穿着黑色西装,打着玫瑰红的领结,衣服没有半点褶子,一丝不苟。
车门打开,高档的定制皮鞋毫不介意地踩在雨水中。
开车的老人撑开一柄黑伞,雨从伞的四面八方流泻而下。
“昂热,这原装进口的玛莎拉蒂,怎么样?”
“嗯,巴结得很到位,如果不是你的这辆玛莎拉蒂,我确实不会来参加校董会,投其所好这方面,你们加图索家族一向做的很不错。”
昂热点了点头,略带挖苦地说道。
“走吧,大家都等着你呢。”弗罗斯特接过昂热的黑伞,替他撑伞。
昂热和弗罗斯特两人来到了那扇熟悉的木制沉重大门面前,看着这扇极尽保养但依然灰暗下来的大门。
这扇大门乃是用白松所建造的,昂热至今还记得这件事,因为在这个地方刚刚换上那扇大门的时候他就在旁边。
彼时的昂热不过是个血气方刚的少年,在夹在两个同伴的大胸肌之间好奇而崇拜的看着那个男人意气风发的走进去,然后又脸上带着笑容的走出来。
那时候的时光是多么的快乐啊,可是现在,一切仿佛没变了,这些白松被炼金术温养着,长得郁郁葱葱,仿佛永远都不会死去。
可是一切仿佛都变了,那些和自己曾经一起并肩作战的人,如今只剩下了他一个。
真是可笑,明明龙族依然还在沉睡,明明这个世界的真正主宰只不过进入了一场长眠,但有一些人还是急不可耐的跳出来瓜分世界。
昂热有的时候在想,如今真正没有被掺杂任何利益的屠龙者,是不是只剩下自己了呢?
如果那个男人活下来了之后是不是一切都和发生质的变化?
以那个人的天子,以那个人的领袖气质,他一定可以带领秘党安然的度过第一次,第二次世界大战。
有他在,一切也不会变成今天的模样,各大混血种势力为了利益互相倾扎,反倒是把屠龙这件头等大事放到了后面。
在梅涅克·卡塞尔死后,整个秘党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昂热推开了沉重房间的大门,尽管是白天,房间之中去依然黑暗到需要古老的燃油灯来照亮。
昂热并没有进去,他不喜欢里面的黑暗,以及里面那些垂暮之人带来的死气。
昂热很不喜欢那些隐藏在灯光之下目光的审视。
海鸟急速从屋檐下滑过,白色的海水泡沫拍打在黑色的礁石上,海的尽头飘荡着渡轮的轮廓。
铅云很重,仿佛要将整个天幕都压下来。
昂热站在那里,背影笔直,从背后看,单看他的身姿像是健硕的青年染了白发,但那股暮气掩盖不住。
“美丽的丽莎,你今天真好看。”
昂热无视了所有校董,独独微笑着向一个小女孩打招呼。
那个女孩化着欧洲贵妇的妆,蒙着黑色的面纱,穿着昂贵的掐腰套裙,外面罩着裘皮坎肩。
她长得很好看,大部分混血种的颜值都是在线的。
这个女孩,叫做伊丽莎白·洛朗,来自秘党重要的组成——洛朗家族。
当然,昂热喜欢叫这个小姑娘丽莎。
洛朗家族也是欧洲最大的辛迪加之一,从事矿业和金融业,而她就是这一代的族长,也是校董会的成员,在外界她也是呼风唤雨的女强人,只有在昂热称呼起她的小名时才会显露出和她年龄相符的灵动。
弗罗斯特拍拍手,打断了昂热和丽莎的寒暄。
“昂热,大家都很想知道,你所说的那位尼伯龙根计划的第一执行人,究竟是谁,不如,你来为我们揭晓答案如何?”
昂热对于此,并不打算隐瞒,他平静地说道:“路麟城的儿子,路山彦的玄孙,路明非。”
房间里一片死寂。
路明非,如今还窝在那座滨海城市里,虽然游戏打得少,学习也有起色,但,并未参与跟任何和龙族有关的大事件。
因此,他的名字,众人并不熟悉。
可是,当他与路麟城和路山彦这两个名字联系在一起时,所有人都不可能忽视他。
路麟城和路山彦,这可是在整个人人类屠龙历史上,都赫赫有名的人物。
路山彦,来自那个古老国度,他曾经是清朝五品武官,秘党初代狮心会成员,血统优秀,拥有言灵·镰鼬,可进阶为言灵·吸血镰,最大希望是推翻清朝的封建帝制。
他是最优秀的龙族混血种之一,当年最为杰出的屠龙勇士之一,与梅涅克·卡塞尔、希尔伯特·让·昂热齐名。
如果从我们的路明非的视角来看,这个路山彦,算是路明非的爷爷的爷爷(作者也不知道这个辈分该怎么论,就是比太爷爷还要往上一个。
当初,秘党在卡塞尔庄园解剖龙族遗骸时,担任保卫任务,后龙王被莫德勒医生注射肾上腺素而复活。秘党为保住“卵”,分兵两路撤离,路山彦奉命拖住龙王。在与龙王的战斗中强行异化成龙类,被龙族称为“封神之路”,言灵·镰鼬,进阶为强大的风属性攻击型言灵·吸血镰,破开龙王的精神屏障,只是,混血种毕竟还是凡人,他依然不敌强大的龙王,为了不被龙王黄金瞳所影响,自废双目,在梅涅克·卡塞尔赶到后牺牲。
能够做出自费双目的举动,可以说,路山彦的魄力和屠龙的决心同样可见一斑。
而路明非的父亲,路麟城,是卡塞尔学院曾经最出色的s级,在天骄辈出的年代力压各路对手。
迎娶到当时最娇艳的栀子花,卡塞尔学院另一位出色的学员,同样身为s级学员的乔薇尼。
金童玉女,天造地设的一对。
因此,两个s级生下来的后代,很难不是s级。
后来他们一同随科研队伍前往北极圈深处执行一项秘密任务,十几年都未曾再有消息传出来。
当这两个名字出来之后,校董们都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时,有一个校董惊呼道:“他们居然还有后代留下来?”
准确的说,是有两位。
昂热在内心腹诽,不过,现在的重点是路明非,没人问路泽飞的身份他也不会去提。
其实,当初有人预料,两个s级血统的混血种结合在一起,究竟会生出怎样的怪物来。
大部分人的倾向是,两个s级血统生下来的婴儿临界血限会直接超过50%,然后变成死侍或者龙类,可没想到,这个叫做路明非,居然活了下来,而且似乎还活得好好的。
“路明非的天赋怎么样?什么时候入学?”
昂热今天这番言论实在涉及到他们的信息盲区,等到会议结束后,想必会有大量关于路明非的资料将送到校董们的手里。
“今年高一,我打算等他高二的时候告诉他,让他高三的时候入学。”昂热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
他不知道是,其实路明非已经窥探到了这个世界的某些东西,就连路鸣泽都不得不提前现身,不然自家哥哥真的会被那个叫做路泽飞的给洗脑了。
“目前来说,路明非非常安全,没有丝毫堕落成死侍的可能。”昂热的话语里充满自豪。
他监视路明非这么久,其实也是担心两个s级混血种生下来的孩子会出现某些意外。
昂热一直很担心路明非堕落成死侍,但经过这么多年的观察,对方完全没有堕落的迹象,应该说,对方完全没有丝毫属于龙族的暴虐情绪,反倒是乖乖顺顺的像一只小白兔。
只不过,弗罗斯特自然不会这么轻易地就把属于凯撒的机会让给一个还不知道底细的路明非。
弗罗斯特想了想说道:“但我们并未看到他的能力,也没有任何案例可以佐证他的优秀,你也说了昂热,这个孩子还没有觉醒血统,我们也不知道他的上限在哪里,而且,这个第一继承人,不仅要有天赋,还要有领导力,领导通过尼伯龙根计划培养出来的这一批精英混血种。”
弗罗斯特的话引起了其他校董的一致认可。
毕竟,凯撒的天赋是众人有目共睹的,尤其是他的领导力,他一定能够领导尼伯龙根计划中的精英混血种。
昂热就算威信再高,也不可能为一个毫无交集的年轻人作担保。
弗罗斯特和昂热对视,他的眼神冷得就像是深冬里寒冰,昂热则若无其事地靠着座椅。
弗罗斯特很显然依旧不死心,如果昂热也能站到他这一边,那么即便是凯撒因为反对家族而不同意执行尼伯龙根计划,那么昂热可以以卡塞尔学院的立场来要求凯撒参加。
“路明非一定是s级。”昂热笑眯眯地说道。“虽然他还没入学,但是他的这个‘s’级,是由我、诺玛,还有副校长共同评定的。”
“再说了,反正这件事情也不急,尼伯龙根计划的一些基础材料我们也还没有集齐,等过一段时间,你们就会清楚这是个怎样的年轻人。”
昂热虽然不相信路明非真的能站起来。
至于这个s级评定,也是昂热为了稳住其他校董鬼扯的,从他的观察来看,那个路明非有个鬼的s级。
有些时候,他自己都有些怀疑路明非是不是真的是那两位亲生的。
但,即便是他不相信自己,但是,他相信路鸣泽。
(你可以永远相信宋义进~~
......
弗罗斯特·加图索一个人行走在蜿蜒的山道上。
这山上种满了银杏,秋天是遍山金黄,然而等到了冬季,银杏叶子纷纷坠落山谷,只剩下枯萎的树枝。
繁华落幕,碾落成泥。
如今还是夏季,只不过因为今年寒流的缘故,这后山上已经有了积雪。
弗罗斯特慢慢朝着山顶走去。
从山顶往下,慢慢飘落起了雪花,弗罗斯特的皮鞋踩在薄薄的雪上,在山路上留下了一排脚印。
无论是昂热,还是校董会,弗罗斯特都不可能完全信任,他能相信的,只有自己手中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