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罗斯特知道,庞贝在接到通知的时候,估计正在**服,床上是他刚认识一个小时不到的女朋友,庞贝压根就不知道电话内容是什么,他只是不想让这通电话坏了自己的好事和兴致,所以才一连串“好好好”糊弄过去。
当然,这是弗罗斯特的以为,庞贝确实是糊弄了过去,但这并不代表他完全没有去听电话的内容,只是他对于这件事的反应和本来应该的反应不太一样。
弗罗斯特深吸了一口气,他知道继续在这里干耗下去没有任何意义。
不能让恺撒一个人待在日本,那里实在是太危险了。
于是乎,弗罗斯特直接起身离开。
施耐德也只是冲这个无礼的代理校董挥了挥手。
......
等到弗罗斯特走后,施耐德还是给昂热打了个电话。
“昂热校长,你说路泽飞他们应该没事吧。”
“放心吧,我相信他。”昂热觉得,能用分身把自己从言灵【莱茵】中救出来的路泽飞,几乎是没什么事做不到的。
昂热对于路泽飞的印象,永远定格在了那一次,路泽飞在自己的面前接住了自己的一刀,并且在自己回过神来之后,对方已经闲庭信步地站在那里了,这其中经过的时间好像被顽皮的孩子用橡皮擦擦去了一般,凭空消失了。
这种感觉向来都是昂热留给别人的印象,但这一次,一切仿佛都反过来了。
能做到这一点的,只有比自己更加恐怖的【时间零】。
【时间零】之间,亦有差距。
【时间零】这个言灵,是已知言灵中最难以分析其原理的言灵。
根据目前的研究,其实所有的言灵都是通过控制某种元素来实现的,但已知的五种元素中并没有时间相关元素,所以也没人知道为什么【时间零】可以操控时间,这到目前为止,依旧是一个秘密。
没有人愿意得罪拥有【时间零】的混血种。
他们像是行走于时间夹缝中手持镰刀的魔鬼,能无声无息地杀死任何想要杀死的目标。
昂热就是把【时间零】这个言灵应用到极致的代表,在他的领域内,没有人胆敢忤逆他的命令,当初的上杉越,依旧无法抵抗昂热的领域,足以可见,昂热的【时间零】领域,有多么恐怖,多么霸道了。
这也是为什么,不少人见到路泽飞之后,都觉得路泽飞就是隐藏在人族中的龙王。
路泽飞对此非常无奈,如果他真的是龙王,早就和奥丁一起,重铸龙族荣光,瓜分世界了。
但是昂热当初确实感受过路泽飞不经意间外露出来的一些气息。
那股气息霸道,神圣,宛若位于崇山峻岭的最高处,像什么赫尔佐格,什么王将,都是只敢躲在暗处瑟瑟发抖的家伙罢了。
路泽飞的确有资格说出这句话,虽然这种有些中二,但只要实力足够,再中二的话听起来都不会那么刺耳。
听着路泽飞的话语,源稚女的身子不禁微微后仰,肃然起敬。
讲真,他其实觉得这番话有点中二有点装,但一考虑到刚刚对方能让自己全无还手之力,他又觉得这番话实在合情合理。
对面的这个年轻男人强大得深不可测,就像是无所不能的魔鬼。
与魔鬼交易的人从来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但源稚女毫不在意,只要能杀死王将就好。
像他这样生活在黑暗中的蛾子,为了能看到光明,就算把自己的整个世界点燃也在所不惜!
想到这,源稚女深吸了口气,神情认真而严肃:“好!王将就在大阪,我这就安排直升飞机,请您稍等片刻。”
......
弗罗斯特此刻的表情变得极为阴沉,显然施耐德的反应,包括卡塞尔学院的反应都让弗罗斯特极为不爽。
恺撒是家族等了几百年的继承人,绝对不允许出意外。
他出生时就注定要成为加图索家的主人,怎么能在这种情况下出现意外!!
如果卡塞尔学院要继续装神的话,那弗罗斯特不介意直接动用家族的力量。
要知道,加图索家族,是可以直接动用军队的。
弗罗斯特拨通了家族的电话,“现在我需要立刻动用家族的军队,让我们加图索家的战斗机群,去日本海域边缘飞几圈,给蛇岐八家的人一个警告。”
电话那头的人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不好意思,弗罗斯特先生,容我不能执行您的命令。”
“为什么?你疯了吗?”
弗罗斯特此刻已经是暴跳如雷了。
“您无法代表加图索家族。”电话那头的声音依旧平和。
“我为什么无法代表?我是加图索家的家主。”
“不,您只是代理家主,真正的家主是庞贝,这一次他亲自下的命令,并且要求您立刻返回意大利。”
庞贝亲自的命令?
弗罗斯特先是一怔,旋即说道:“我会按家主的意思回意大利,可是,恺撒怎么办?”
“这就不是您考虑的问题了。”说完,电话那头便挂断了。
弗罗斯特咬牙切齿,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把那该死的代理二字给去掉!
......
路泽飞收起了个人面板。
距离东京还有一个小时左右的车程。
车上也没人说话,路泽飞就索性打开手机看了起来。
他看着手机里面夏弥还有诺诺的消息,都很认真地回复了。
夏弥还在藏骸之井处理混血种以及其他的问题,至于诺诺,就更是一些家长里短的事情。
不过路泽飞都回复的非常认真,因为他不想有任何遗憾。
其实对于遗憾,路泽飞有自己的理解。
曾经的路泽飞,有一个高中一直暗恋了三年的女生。
那个时候的你,被对方的碎花洋裙下,绞尽脑汁想尽办法来追求她。
她是班花,是所有男生都想要追求的对象。
可是那个时候的路泽飞,也不知道什么风花雪月,又想要展现自己文采斐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斯文败类,那就只能去摘抄,去翻泰戈尔、席慕蓉和顾城的诗集。
去那些精致的小店逛,那个年纪的路泽飞,进这种店,那都要害羞半天。
选出别出心裁的礼物,然后制造看上去有些拙劣的邂逅,想要让那个女孩相信我们是命中注定东拼西凑。
而你的女同桌,总是会给你出谋划策,告诉应该怎么办,表白失败后,也总是第一时间来安慰你。
你总觉得对方的安慰中又带着一丝你不理解的庆幸。
可你不会明白,没有一个女孩会无缘无故地陪你浪费大好青春去追另一个女孩。
人总是失去了才珍惜,错过了才后悔,很多事情要过了很久你才会幡然醒悟。
等到很久很久以后,你发现儿子开始看一些酸不拉几的腐朽文学的时候,你就知道这臭小子什么没继承,**属性倒是完美继承了下来。
你开始回忆起了当初,想要看看当年傻乎乎的自己,于是开始翻起了自己的那些老照片,最后看到了一张泛黄的情书。
那些情书看上去是写给你那个白月光,可实际上你现在能看到的,是和你那个同桌的点点滴滴。
当年你总已经完全习惯的女同桌,在多年之后,她的笑容是那么清晰,那么历历在目。
这个时候,你才会泪流满面,发现那个时候你满眼都是那个众星捧月的班花,但是你真正错过的,是那个每天陪你嘻嘻哈哈的同桌。
当年的遗憾,就像是一把开弓的箭,在多年后命中了自己。
可是当年的遗憾,现在已经不可能弥补了。
那是一段从未开始的爱情,却让你一辈子都难以忘记。
这遗憾就像是那孤独晚霞下飞翔的一只大雁,叫声令人悲戚。
........
“少爷。”弗拉梅尔和恺撒所住的出租屋迎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只是光听声音,恺撒就知道是谁来了。
这些人真的是跟老鼠一样,无论自己走到哪里,甚至是躲到哪里,都能被这些家伙给找出来。
恺撒打开门。
站在门口的,是一位金发的年轻人。
那个年轻人,有着一张漂亮柔和的脸,但因为那诡丽的双瞳,一般人根本不会注意他的脸型。
一只眼睛是海蓝色,而另一只眼睛淡金,像是名种的波斯猫。
别人和他对视的时候,都会觉得自己在看一只波斯猫,安静、温顺、甚至对你很亲切,但又极其地敏锐。
猫是难以揣摩的动物。
帕西·加图索,代理家主弗罗斯特的秘书,也是加图索家族的核心力量之一。
他被誉为加图索家族的【战争机器】,是整个加图索家族中血统纯度最高的,龙血比例甚至和最强屠龙者昂热校长有的一拼。
除了强悍的武力以外,优秀的血统还让他拥有强大的记忆力,家族日夜不停的特训让他能文能武。
恺撒看着站在门口的帕西,有些无奈地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是家主让我过来保护你的安全。”
“家主?弗罗斯特吗?”
“不是,是庞贝家主。”帕西的回答让恺撒有些意外。
恺撒冷笑一声,“怎么,这家伙不忙着开大轰趴,还有功夫来管我?”
“白王要苏醒了。”恺撒忽然抬起了头,望向了窗户之外的远空。
此刻,天空中似乎有无数的光点在忽明忽灭。
白王的尼伯龙根开启的征兆。
无论是帕西还是恺撒,亦或者是弗拉梅尔,都意识到了这一点。
“白王的尼伯龙根有多大?”恺撒看着天空中的异象,怔怔出神。
“白王曾经统治了三分之一的龙族,在它的那个年代,可能相当于瓜分了三分之一的世界,但是现在的话,可能最多也就是一个岛。”
恺撒回头,看着帕西,“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日本岛吧。”
此刻,一张宏伟的画卷,仿佛能够穿越时空,在恺撒的面前展开。
在那不知名的岁月里面。
无穷无尽的黑夜占据了世界的三分之一,龙在黑色的夜下展翅腾飞,大地上屹立着龙族的城市,那些龙族变成臣民,敬畏着那古老的白色的王。
.....
汽车上,源稚生看着路泽飞,“你身上的伤没事吧。”
“我能有什么事?”路泽飞侧过头看着源稚生。
“倒是你啊,源稚生,我刚刚看了医生临时给你的诊断报告,一共有十五处砍伤,十三处刺伤两处、还有五处枪伤,两枪命中了要害,肝脏、肺部、肋骨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创伤,你这个自愈能力,确实跟我有得一比了。”
源稚生耸了耸肩,“我已经习惯了受伤,其实对于我们这种高血统的混血种来说,只要脖子还在,基本上就死不了。”
源稚生掏出烟盒想要点烟,但又想着现在外面倾盆大雨,打开车窗也不方便,如果是车内的,一群未成年人应该也不会吸烟。
是啊....
这几个家伙,除了芬格尔之外,都是未成年呢~
想到这里,源稚生忽然觉得,把这样一个拯救整个东京的任务交给这几个年轻人,是不是真的有点不负责呢?
......
寒风呼啸,大雨倾盆。
无论是大阪还是东京,都在这场酣畅淋漓的大雨中显得风雨飘摇。
大阪的市区里面,也幸亏有这场大雨,让极乐馆的那场大火没有引起市区这边太多的注意。
不过,那朵宛若燃烧红莲般的极乐馆,依旧还是让大阪住在郊区的一些市民一阵心惊。
他们都很诧异,如此的季节,为何会爆发山火。
整个大阪都像是笼罩在一张风雨交织而成的湿哒哒被下,上杉越毫不在意这倾盆大雨,来到了一家酒吧的门口,在办事之前,他打算先去小酌一杯。
打开了酒吧的门,上杉越发现这里不是寻常那种可以蹦迪嗨爆的酒吧,里面非常安静。
木制吧台,较为明亮的昏暗灯光,没有私密的隔间,也没有舞池。
酒吧里面基本都是木制的,零散的摆放着茶几和桌子,只有一个抱着木吉他的歌手在弹唱着有些悲冷的情歌。
上杉越比较喜欢这类清吧。
主要是天天卖拉面,现在的上杉越更加像是那种田野间的善翁,喜欢安静。
上杉越走到木制吧台前,微笑着找着工作人员要了一杯特制清酒,随后便坐在吧台前面的椅子上,悠闲地喝着,享受着杀戮前最后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