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缓缓抬起头,嘴角微动,露出一股淡淡的笑意。
那笑容很淡,并不是纯粹的笑,反而透着一股冷冷的嘲讽,仿佛早已看透了这场审讯的结局。
他眼皮懒洋洋地耷拉着,却又从露出的缝隙中射出精光,直勾勾地回敬着李怀安的注视。
“有什么手段,尽管用吧。”他的声音沙哑,却异常平稳,甚至带着一丝挑衅的意味。
他稍稍动了动被铐住的手腕,金属发出轻微的磕碰声,仿佛在强调这束缚的无用。“干我们这行的,早就料到有这一天了。废话就不用多说了。”
他整个人呈现出一种近乎松弛的姿态,靠在冰冷的铁椅背上,明确传达着“死扛到底”的决心。
李怀安看着他这副模样,非但没有动怒,反而也笑了笑。他身体前倾,双手交叉放在桌上,目光像手术刀一样一寸一寸地切割着对方。
“咱们是同行,很多事心照不宣。”李怀安的语气甚至称得上平和,“我知道你受过最专业的反审讯训练,能扛住疲劳,抗住压力,甚至能对抗药物和心理攻势。你的意志是钢铁打造的,我毫不怀疑。”
他顿了顿,笑容里多了一丝玩味和不容置疑的强硬。 “但是,”他轻轻吐出这两个字,声音压低,却更具压迫感,“我这个人,有点不信邪。我就想亲眼看看,教科书上说的那种‘绝对扛住’的极限,到底存不存在。我也想试试,你这块好钢,到底能在我这把锤子下,撑多久。”
男子轻轻一笑,并没有说话,而是彻底把眼睛闭上,一副任你东南西北风的样子。
李怀安也淡然一笑,继续说道“如果你读过华国历史,那么你一定会知道华国古代的十大酷刑,现在我只给你讲讲最前面的几种,其中有烹煮、腰斩、剥皮、凌迟……”
听到这,男人的眼皮跳了跳,但是还是没有睁开。
李怀安也没管他,而是继续自顾自地说道“你也知道干咱们这一行的,根本不会讲什么人道主义,也不会遵守日内瓦公约,是一定会以达到目的为手段的,所以我一直想试一试古代的这几种刑法究竟好不好用,正好今天拿你练练手”,他的语气极为平淡,好像是唠家常一般,但听在男人耳里,却是有一种让人心悸的感觉。
“开始吧”,李怀安淡淡的对门外说道,男人依然没有睁眼,但是却听到好像有一种小推车推到自己身后停下的样子。
“噢,忘了告诉你,由于条件有限,咱们今天只能试验试验剥皮这种刑法,咱们动手的小张祖上就是宫里干这一行的,不过他家的手法早都失传了,只不过从书上看了几招,不过你放心,他会轻一些的”。
李怀安的话让男人脸上的肌肉**了一下,眼皮又跳了跳,明显是有些紧张。对方的话音刚落,男人就听到身后叮叮当当各种刀具碰撞的声音。
男人只觉得后背上的衣服被人划了一刀,动作利落,几乎没有阻力。
接着是“嘶啦”一声布帛撕裂的脆响,他整个后背骤然一凉,皮肤暴露在空气中,从肩胛到腰际瞬间绷紧,激起一层细密的鸡皮疙瘩。
他还未来得及适应这**的凉意,一件冰凉到极点的东西就贴了上来。那东西像是刚从冰窖里取出,透着逼人的寒气。
后面的人并不急于动手,而是以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动作,紧贴着他的脊椎缓缓向下滑动。
那冰冷的触感所过之处,寒意像活物般拼命往骨头缝里钻,沁入肌理,冻结血液。他偶尔轻微抬起,又落下,仿佛在思量、在比划,寻找着最完美的下刀角度。
他每一次轻微的移动,都给男人带来一阵更深入骨髓的战栗。
男人咬住牙关,下颌线绷得像铁块,但抑制不住的细微颤抖仍从他绷紧的肩臂肌肉泄露出来。
男人猛地睁开眼睛,怒火在瞳孔中燃烧:“你到底选好位置下刀没有,能不能快点”他的声音因压抑的恐惧而有些嘶哑,却仍强撑着最后的尊严。
身后的小张动作一顿,那冰冷的触感离开了男人的脊背。他轻轻叹了口气,带着一些歉意。
“实在不好意思,我也是第一次做,书上说,从后背下刀最好,”小张的声音平静得出奇,仿佛在讨论一件工艺品的制作方法,“皮肉分离,完整一张。但我试了几次,总是找不到那种…...感觉。”
刀具被放回推车,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男人紧绷的肌肉不敢有丝毫放松,他看见小张绕到他面前,一双异常平静的眼睛正打量着他的头顶。
“还是听老祖宗的吧,”小张喃喃自语,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从头顶下刀最好。虽然麻烦些,但剥下来的人皮最完整,效果也最好。”
不等男人反应,小张已经拿起一把闪亮的剃刀。冰凉的刀背轻轻贴上了男人的前额,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
“你要干什么?”男人厉声问道,试图挣扎,但束缚着他的皮带纹丝不动。
“别动,”小张的语气依然平淡,“我得先把头发剃干净。否则会影响下刀的精准度。”
剃刀开始在他的头皮上移动,发出细微的“沙沙”声。刀锋掠过之处,一缕缕黑发飘落下来,散在男人的肩头和地面。这种日常的理发动作在此情此景下显得格外荒诞和恐怖。
男人的呼吸变得粗重,他能感觉到剃刀每一次贴近头皮的冰凉触感,每一次移动都让他心跳加速。剃刀行至太阳穴附近时,他甚至能听到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放大了数倍在耳中轰鸣。
当剃刀移至后脑时,小张的手法变得更加谨慎。“这里有个骨头凸起,”他自言自语道,“下刀时需要避开,否则会破坏人皮的完整性。”
这句话差一点击溃男人最后的心理防线。他想象着自己的头皮被小心翼翼剥离的画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尽管他受过严酷的训练,但这种缓慢而精细的心理折磨远比重刑更令人崩溃。
剃刀完成了它的工作,小张轻轻吹去男人头顶残留的发茬。完**露的头皮暴露在空气中,异常敏感,每一丝气流都能引起一阵战栗。
“好了,”小张满意地说,“现在我们可以开始了。从头顶正中央划开一个十字口,然后慢慢往里灌水银。据说这样皮肉分离的时候,受刑的人会感觉......”
男人的喉咙里发出一声不像是人声的呜咽。他终于明白,最可怕的不是疼痛本身,而是这种冷静而专业的、将人视为待加工材料的态度。
“来吧,老子不怕”,嘶喊声压制着他的恐惧和愤怒,一旁的李怀安洛筱等人像看戏一般津津有味的看着这一切,眼神里满是期待。
“好,我来了”,小张笑着举起了刀。
刀锋在灯光下泛着冷冽的银光,缓缓贴上男人沁出冷汗的头皮,冰凉的触感让男人猛地抽气,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如铁。
刀刃顺着颅顶弧度下滑,停在后脑正中——那里是十字切口预定交汇点。男人屏住呼吸,等待刺破皮肤的剧痛,喉结剧烈滚动着吞咽不存在的唾液。
"唉......"小张突然撤刀摇头,"颅骨弧度会影响剥落完整性。"刀尖又游移到前额发际线处,"从这里开始或许更......"刀刃作势下压,男人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但预想的切割并未到来。
"不行不行,"小张自问自答地转动刀柄,"这个角度会破坏面部皮肤的完整性。"刀锋第三次贴上太阳穴位置时,男人控制不住地痉挛起来,冷汗顺着完**露的头皮往下淌,在椅子旁边的地面上积出小小水洼。
正当刀刃第四次抵住颅顶准备发力时,小张突然直起身子:"瞧我这记性。"他随手将闪烁着寒光的刀搁在男人颤抖的大腿上,"得先铺个防水垫,不然血水渗进地缝招来蚂蚁可就糟了。"
李怀安笑着说:"专业人士就是讲究。"洛筱在一旁递过一卷透明塑料布……
“别**找了,我说……”,杀人诛心呢,男人痛哭流涕,强烈的心理折磨比肉体上的痛苦更让人害怕,巨大的刺激终于让他崩溃了。
“这就对了么,少受些皮肉之苦,最后的结果还是一样的”,李怀安笑呵呵的说道,然后摆摆手,小张推着冒着丝丝冷气,里面放着几根冰柱的推车走了出去,显然刚刚在男人后背比划的,沁着寒意的东西就是这几根刚从冰箱里拿出来的冰柱。
“缓口气,别着急”,李怀安掏出支烟塞到男人的嘴里并且给他点着。
男人狠狠的吸了几口,烟雾顺着鼻孔喷出,因恐惧而颤抖的身体才慢慢平息。
“说说吧,你们来自哪里,目的是什么?”李怀安抱着双臂靠在桌子上,目光紧紧的盯着面前的男人。
“我们都是从亚太地区集结来的,隶属于美利坚情报局”,男人终于不再抵抗,老老实实的交待起来,刚才强烈的心理折磨让他再也组织不起勇气抵抗了。
“你们有多少人,目的是什么?”李怀安继续问道。
“我不知道有多少人,我们只是其中的一个小组,目的是刺杀刘东”。
“刺杀刘东”,李怀安等人皆是一惊。
“是,你们的这个特工被确认为是六年前刺杀俞浩盛的人,这次在中东地区又搞的天翻地覆,盗走重要的战争数据,让中东站损失惨重,所以上面下令,这个人必须得死”。
“必须得死?你们美利坚情报局好大的阵仗,想要在我们华国的地盘上搞刺杀,哼,简直是痴心妄想”,李怀安闷哼了一声,随既又问道:
“你们小组多少人你总该知道吧,其他的人在哪?你怎么跟你们的上线联系?”一连串的问题急促的问出。
“我们小组一共五个人,但现在所有的人都去通白了,京都安保太严密,通白更好下手一些。你们的这个联络点我们也是跟踪刘东才知道的,只留下我们两个监视,准备等人全撤回来的时候摧毁它……”,男人崩溃到极点,索性再无隐瞒,事无巨细的全部交待了出来。
“什么,全部去通白了……”,李怀安神色一紧,抬起胳膊看了看表,正好是晚上八点,转身招呼洛筱几人,“你们跟我来”,说完转身出屋回到会议室。
洛筱几个人感觉到气氛的凝重,急忙跟在后面。
“小陆,刘东今早六点的火车回通白了,马上给他发传呼,告知他有暗杀小组随他去通白,注意防范”,李怀安严肃的说道。
“头,早上六点的火车,现在恐怕是已经过了奉天,那边山区较多恐怕会影响信号”,陆思如迅速的打开桌上的地图查找着方位说道。
“嗯,那趟火车什么时间到站?”
“明日清晨四点三十分”,陆思如迅速答道。
“看看能不能联系上铁路部门发出预警”。李怀安沉思了一下说道。
“头,ClA的人去了多少谁也不知道,刘东一个人恐怕应付不来,最稳妥的办法就是立刻去人支援”。洛筱一听刘东有难,顿时有些急了。
“时间上恐怕来不及了,只能联系当地国安和驻军”,李怀安又看了一下手表。
“头,我知道通白附近三原浦有座空军的机场,是不是让上头联系一下空军给予支援,如果可以的话三个小时就能到达”,洛筱急忙献计说道。
“好,我去打电话”,李怀安迅速的站起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洛筱等几人在会议室等着,气氛很压抑,这里的三个人和刘东最为亲近,都是出生入死,从死人堆里杀出来的战友,所以心情最为焦急。
三十分钟后,李怀安才推开门走了进来,三个人好像熬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三双期待的眼神紧紧的盯着他。
“搞定,出于反特原因,上报到京都**才批下来。一个小时后军方会有一架运五送我们去通白,二铁子,你和小张准备一下武器,咱们三个去通白”。
“头,怎么不带我”,洛筱杏眼圆睁,怒目而视。
“你的伤没好利索,刚才我看你好像吃了点小亏,现在不宜动手”,李怀安淡淡的说道。
“不行,我必须去,你要不带我,我就是抱着飞机轱辘也得去。”,洛筱急了,一把堵住了门口。
“行,行,带你去,不过自己要注意安全”,李怀安没辙,只得妥协。
“呵呵,处长,大家都去帮场子去了,剩下我一个也不大好吧”,陆思如一撩秀发,优雅的站起身。
“那就都去”,李怀安也懒得啰嗦,点头答应。
一个小时后,京都军用机场,一架小型的运5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