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公子离开了福田村一段时间,对陆家有胡嬷嬷跟夫子的事,他不是很清楚。
所以此时,他院子里的胡嬷嬷挺诧异的,不过没问。
“拜访我大哥?”**丫有些怀疑的看着钱公子。
“是。”
钱公子应得很确定,**丫就算怀疑,也只能将人请了进来
“那你先等等,我去叫我大哥。”
前面因着陆大伯他们来闹,陆民丞今天倒是在家,**丫也就去了小书房。
走到小书房门口,**丫先是敲了敲门
“大哥,钱公子找你。”
说实话,她一直听好奇陆民丞为什么经常在小书房的。
“吱呀”一声,陆民丞将小书房门打开,皱着眉开口
“钱公子?谁?”
钱公子虽在李景待过一段时间,可陆民丞没有与他接触。
**丫偏了偏头,示意站在院子里的人
“呐,就他。”
陆民丞看向院子里的钱公子,然后走了过去,对胡嬷嬷他们道
“你们先休息一下,去堂屋里沏上茶。”
“是。”胡嬷嬷与女夫子应声退下了。
陆民丞看着钱公子“请问,你找我有事吗?”
钱公子抱了抱拳“见过陆里正,学生乃鲜城总督之子,今日来找,是想在福田村住一阵子。”
“只是村里其他的屋子,学生都没有看上的,想在你家借宿一段时间。”
“您放心,学生的一应吃住,都按客栈的费用。”
陆民丞的的眉蹙了起来。
讲真,他是一点都不想答应钱公子。
可他自报家门,又不好意拒绝。
正在陆民丞左右为难时,**丫跳了起来
“什么?你要在我家借助?钱公子,你莫不是脑子有问题吧?”
“几月前,你可是住在李家的。”
“我们陆家与李家的关系,在村里是众所周知的不合。”
陆民丞“……。”
这堂妹,会不会说话?
他一里正,就算跟村民不合,也不用这样大声嚷嚷吧!
这不是帮倒忙,逼着他答应吗?
“咳咳”陆民丞轻咳两声“四丫,你不是要去田里收稻谷吗,还不快去?”
“我……。”**丫本是要说我不是在家帮大伯母晒稻谷的吗?
可陆民丞一个眼神过来,她跺了跺脚,撇着嘴,很是不满的应了一声“哦。”
**丫去田里了,陆民丞对钱公子做了个请的手势
“钱公子,我们先堂屋里坐吧。”
陆民丞同钱公子去了堂屋。
而**丫是气气的到了田里。
看着脸上写满:我不高兴的**丫,陆雅儿好奇的开口
“四妹,你怎么了?”
今天早上为了显示她会武功,不是抢下在家保护自家老**任务吗?
自家大哥也是不放心她,才留家里的吗?
**丫剁着脚“还不都是那什么钱公子,居然跑咱家说要借宿。”
“然后我就表达了自己的不满,结果,大哥就让来田里收稻谷了。”
“真正是气死个人。”
这气,有气钱公子的上门,也气陆民丞不护她的一半。
没错,在**丫的心里,陆民丞让她来田里,就是在帮钱公子。
“钱公子来咱家借宿?”陆雅儿皱起了眉。
怎么感觉那么奇怪呢?
记得,几月前,那钱公子可是跟着夫子住宿李家的。
“对啊。”**丫很不满的下田“还让被大哥赶到了田里来。”
“所以三姐姐,你说,大哥,是不是胳膊肘往外拐?”
“怎么的,我也是大哥的亲堂妹吧,居然在我不悦时,不知道将人哄出去就算了,还把我赶出来。”
陆雅儿“噗嗤”一笑道“你是为大哥让你来田割稻谷生气啊!”
“难道不该吗?”**丫很不爽的说。
她可是亲堂妹,亲堂妹。
瞧着愤愤的**丫,陆雅儿有些好笑的摇头
“嗯,确实不该,不过四妹,你不该最气的钱公子跑咱家来住的事吗?”
这里可是非常讲究男女大防的。
一个外来男子,跑到几个有闺女的家里借宿,是怎么想,怎么怪。
“我当然气啊。”**丫没好气的说“可大哥把我支走了有什么办法?”
“三姐姐,你说,大哥自当上里正后,是不是做事怪异的很?”
“尤其是最近几个月,不是早出晚归的,就是半夜才回。”
**丫一边开始割稻谷,一边在吐槽陆民丞。
一边的陆二郎在听到这话后,是直起身,有些打趣的开口
“四妹,你这是在不满大哥最近给你零花钱吗?”
被陆二郎抢先了话的陆雅儿“……。”
她怎么感觉,陆二郎是在互译转移话题呢?
**丫不悦的看向陆二郎“二哥,你说话这话就不对了啊。”
“大哥哪次给我钱,不是我付出劳动成功赚的?”
“就他那铁公鸡,要真舍得给我零花钱,恐怕铁树都开花了。”
“噗。”陆二郎笑道“四妹,你也怕这话被大哥听到,就你那劳动成果,全家谁没干过?”
“也就你,才会跟大哥要钱。”
说起这个,他也是挺佩服这个四堂妹。
家里轮流看护曾经的陆雅儿时,也只有轮带**丫的时候,才敢跑到陆民丞面前说
“大哥,保护三姐姐,我义不容辞,但怎么着,你身为三姐姐的亲哥哥,得给我一点报酬吧!”
陆民丞一开始没想到**丫会这样说,等反应过来,以为**丫馋嘴,想买糖吃,也就无奈的去拿了十个铜板给她。
也是有第一次的成功,**丫一轮到自己照顾陆雅儿时,她就高高兴兴的应下,然后就又找上陆民丞要钱。
一回生,二回熟,久了,**丫一但照顾陆雅儿,那就是十个铜板起价。
陆民丞呢,从一开始的十个铜板,到后面的时不时给些好东西。
那是瞬间,**丫就变了家里的另一个存在了。
**丫很不服气“我付出了劳动,为什么不可以向大哥要东西?”
陆雅儿点头,表示没错。
这时候,陆雅儿非常赞同**丫,可下一刻,她就赞同不来了。
只听,陆二郎道“可照顾雅儿,是咱家轮流做的。”
“哪有像你这样,照顾堂姐,问堂哥要报酬的时?”
“也就大哥任由你要,要换作其他人,他理都不理你一下。”
陆雅儿“……。”
感情原主痴傻时,还成为了别人换钱的工具。
瞬间,陆雅儿就对**丫有了看法。
**丫撇了撇嘴“所以大哥在除了三姐姐外,唯一一个舍得给我东西的人啊。”
说这话**丫还有嘚瑟“如果不是我问大哥要,那还不是便宜了李景那个王八羔子?”
**丫比陆雅儿小四岁。
当她懂事时,已经八岁,而陆雅儿则是十二岁。
看着陆雅儿三天两头给李景送东西,她就觉得,陆雅儿把东西给外人,那还不如她想办法,从陆民丞手里。
所以,从一开始要钱,**丫不想陆雅儿接济李景。
可没想到,陆民丞会那么好说话。
久而久之,先是成了习惯,接着就是变成要好处。
听到**丫这话,陆雅儿的脑海里有什么闪过。
只是太快,她没能抓。
陆雅儿再次一阵尴尬:感情,搞了半天,是**丫不满原主拿钱接济李家啊。
陆二郎摇头“那这么说了,咱家得还要谢谢你了?”
“难道不是吗?”**丫眨无辜的眸子
二郎摇摇头“你也不害臊。”
**丫噘嘴“我就不害臊,怎么的?你不服,不服去找大哥啊。”
**丫完全被陆二郎转移了话题。
所以二人在那里斗起了嘴。
看着被转移话题还不自知的**丫,陆雅儿是摇摇头
“不愧是没江湖经验的人,这话一被转移,就忘了前面的事般。”
陆雅儿摇摇头,就继续割稻谷。
而**丫跟陆二郎继续斗嘴。
……
另一头陆家
陆民丞坐在主位上,端着茶杯,看着钱公子,不轻不淡道
“钱公子,你之前在老家居住过,就应该知道大户人家规矩多。”
“我虽有心想给钱公子提供住宿的地方,可我家未出阁的女子好几个。”
“你这样住……进来不好。”
钱公子笑“陆里正说的,学生自然知道,但学生会尽量做到白早出晚归,尽量不让时间上,与他们碰面,可好?”
陆民丞想说不好,可钱公子这样说,他不好拒绝,也就点点头
“只要钱公子保证,不在家里胡乱走动,还怎么已经就行。”
“放心,我钱某是君子,绝付哦不会乱走动。”
“那就行吧。”陆民丞同意。
话落,又补充道“不过钱公子,请你记住,我陆家的姑娘,都不是你肖想的。”
这话是警告。
钱公子的眼神闪烁了一下,很快,只要不是特别注意的人,是不会发现的。
钱公子笑着“陆里正说的是哪里,钱某身为大好儿郎,在没有功成名就时,怎么会随意与其他女子搭讪?”
得来这话,陆民丞总算是放心了不少
陆民丞“行,那你是选择跟谁一个房间?”
“我们老家,目前为止,除了二老的,就只有我跟二郎,以及五郎他们的房间可以合住。”
“那我就跟陆里正睡吧。”钱公子看似很随口的话,实际上是练了好久的背课,跟写字。
两人就这么谈下,然后陆民丞就带他去自己的房间了。
……
中午
当**丫确定陆民丞把钱公子留下后,她是“蹭”的跑进小书房,连门都没敲,就冲了进去,双手撑在案桌是上,怒视陆民丞
“大哥,你让钱公子住咱家,我不同意。”
看着怒怒的**丫,陆民丞将手上写的公文合上,冷冷的开口
“四丫,大哥现在是福田村的里正,钱公子呢,又是鲜城的总督公子,你说我有拒绝的权利吗?”
**丫嘟着嘴“我不管,反正我不喜欢他,而且你也说了,你是福田村的里正,那为什么不让他去驿站住?”
陆民丞**眉心“人钱公子是来画青山风景画的,你让他在驿站去,还怎么画?”
**丫还是摇头“可我是要议亲的姑娘,还有家里的小姑,跟三姐姐,都不适合咱家有外男。”
陆民丞斜眼的看着**丫“你也只知道你是要议亲的姑娘啊。”
“那你还怎么毛毛躁躁的?”
“我……。”**丫相当自己冲进来的行为,忽然觉得有些心虚。
看着这样的**丫,陆民丞微笑道
“四丫,大哥知道你不高兴,不喜欢那钱公子,但我是里正,有时候无奈的。”
“所以,你出去吧。”
**丫看了一眼,然后很不爽的出了小书房。
结果,她一出小书房,就钱公子从陆民丞的房里出来
“钱公子你还真是会选,居然选了我大哥的房间。”
钱公子微微一笑“多谢姑娘夸奖,在下只是与陆二公子他们不熟,这才选了同陆里正一张床的。”
**丫冷冷的翻了个白眼“切,好像说的有人信帮。”
**丫怼完,甩头就走了。
接下来的日子,因着陆家在收稻谷,钱公子有又向陆民丞保证过。
所以,大家都相安无事。
……
经过半个月的时间,陆家的田不止收割好了,也种麦子。
这天,说不怎么在陆家露面的钱公子,却在陆雅儿跟**丫出去时,撞上了
“陆三姑娘、**姑娘好巧,不知道你们要去哪里?”
**丫冷冷的看了一眼钱公子
“我们要去哪里,关你什么事?”
这话有些冲,让钱公子有些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学生只是随口问问,如果u四姑娘介意,学生以后不问就是。”
“哼”**丫冷哼一声,就拉抱着陆雅儿的手臂向村东走去了。
看着二人走的方向,钱公子本想跟上去的,可想了想,还是没跟。
陆雅儿看着抱着自己手臂的**丫有些气呼呼,就有些好笑道
“你就那么不喜欢钱公子?”
“对。”**丫完全不掩藏自己的不爽“一个曾经住在李家的人,定是跟李景一样,披着人皮的狼。”
陆雅儿“噗”的一笑“的确,那钱公子,来咱家,定是目的不纯。”
不是九爷有多疑,而是钱公子的这次到来,确实怪异。
所以,**丫如此讨厌他,她也不想说什么。
毕竟:对于有目的接近,都是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