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毕,方才跟着严贞、戚商、郁珈善三人上了刑部的马车,把方才发生在寺庙门口的事情,隐去她与昆吾明的赌约,原原本本讲了一遍。
末了,满心感慨道:“我还见到了邵太傅。
该说不说,这些年他是真的受苦了啊,头发全白了,整个人又黑又老。
饶是铁石心肠如我,看到了都很心痛。”
尤其是他看到她的那一刻,眼神还是那么的和蔼,那么的慈祥,那么的毫无芥蒂,没有半点的记恨,更让傅玉棠心虚不已。
连连在心里大呼:“邵景安实乃君子啊!”
她都这样顽劣不堪了,对方还不离不弃,想着用爱感化她。
真是太让人感动了。
不得不说,他真是个非常好的老师啊。
也是风元那死鬼造的孽!
如果不是他的话,邵景安眼下估计正跟着霁雪享受师徒天伦之乐呢。
思及此,傅玉棠没忍住长叹了一口气,无比感慨道:“真是造化弄人啊。”
严贞、戚商、郁珈善三人听得一愣一愣的,任凭他们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是傅玉棠认错人了。
尤其是严贞、戚商二人,知道傅玉棠失忆没错,可在他们心里,即便傅玉棠失忆了,依旧是个十分精明的人,不可能出现认错人一事。
而且,傅玉棠又说得信誓旦旦,肯定无比,那就代表她已经完全确定了邵景安的身份啊。
至于郁珈善,在他看来,邵景安是傅玉棠的师父,傅玉棠这做徒弟又怎么可能认错师父呢?
因此,在听闻邵景安头发都白了,整个人变得又黑又老,三人不禁齐刷刷地睁大了眼睛,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要不是他们了解傅玉棠的性子,知道她不是那种喜欢八卦,谣言张口就来的人,还真会以为她是在胡说八道呢。
算算年纪,邵景安今年也不过将将到了而立之年而已,正是男人一生最为鼎盛的时期,他却白了头发?
这这这……边关真有那么苦吗?
能把姿容俊雅,惊才风逸,雅人深致,素有美男子之称的邵景安磋磨成那样子?
要是这样的话,就不应该他一个人白头啊,镇守在边关将士们也会白头才对。
可是,在严贞的印象里,驻守边关数十年的将士们,如镇国公,也只是皮肤变得黑一点,糙一点,脸上风霜多了一点点而已。
那一头发丝,依旧乌黑得发亮,仿佛焗了油一样。
不止是严贞一人这样想,戚商、郁珈善也是同样的想法。
三人拧眉想了一下,完全没法想象出邵景安如今的模样。
“真、真头发都白了啊?”严贞结结巴巴地问道。
“那还能有假?”傅玉棠指着自己的眼睛,对三人说道:“我两只眼睛看得清清楚楚呢。
他那一颗脑袋上,就没有一根黑头发,白得纯净,白得没杂质!”
一听这话,三人都沉默了。
过了好一会儿,郁珈善才迟疑地开口道:“莫非……邵太傅有什么隐疾?”
正所谓,肾藏精,其华在发。
肾脏的精气状况会反映在头发的状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