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义:“……??”
咋了?
发生什么事情了?
刚刚不还磨磨蹭蹭,舍不得离开吗?
怎么就一会儿的功夫,立马翻脸无情了呢?
挠着头,默默跟在邵景安后面,直至到了山门前,搀扶着邵景安上了马车,队伍开始前进了,高义才轻咳一声,状似随意地对着车内的邵景安说道:“一直听人说傅相生得神清骨秀,俊雅绝伦,属下还道那些人夸大其词了呢?
不曾想,傅相本人比传言中还要英姿俊朗,说句仙人下凡也不为过。
也难怪外头那些人如此赞美了。”
说着,为免显得太过刻意,还故作爽朗地大笑几声。
邵景安垂着眼,薄唇紧抿成一条线,端坐在马车内。听到高义的话,声音微沉道:“他不是傅玉棠。”
“什、什么?!”
高义没忍住惊呼了一声,差点从马车上跳起来。
这这……那人不是傅玉棠,那又是谁呢?
正欲开口询问,不曾想他的嗓门太大,吓到了正在疾驰的马儿,险些就尥蹶子跑了。
手忙脚乱地控制住马车,好不容易将受惊的马儿安抚好,高义稍稍松了口气,即刻回头追问道:“那人不是傅玉棠,那、那刚刚的那名自称“本相”的小郎君是谁?”
难道小郎君口里的“本相”不是指自己的丞相官位,而是名字?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小郎君的爹娘也太有才华了吧?
竟然能想出如此惊天地泣鬼神、自带官威、一说出去就可以唬住大部分人的绝世好名字!
当然,小郎君也鸡贼,一口一个“本相”,成功误导了在场所有人,让人以为他就是堂堂丞相傅玉棠呢。
难怪刚刚太傅走得那么利落,原来对方不是傅玉棠啊。
这般想来,之前小郎君出现的那一瞬间,太傅也不是激动了,而是震惊有人竟敢冒充当朝丞相。
只是碍于乌奇那群西鸣人在场,不好当面揭穿,这才用那种隐忍克制的眼神盯着小郎君,希望对方适可而止。
嗐,他就说嘛,太傅品行端正,最守纲常伦理,怎么可能是断……
咳咳,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徒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呢。
分明就是他这一粗人思想污秽,想太多了。
高义在心里暗暗唾骂自己龌龊,连日来高悬的心终于放下了,万万没想到,自己都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就听到马车内的邵景安说道:“他是长得与傅玉棠十分相似没错,可他却不是真正的傅玉棠。
即便他掩饰得再好,言行举止都尽量在模仿对方。甚至一开始,连我都唬住了,可最终他还是露出了破绽……”
真正的傅玉棠,一直以来都是高高在上,眉眼矜贵,高傲得让人无法靠近。
从来不会用那样生疏又平和的眼神看他。
高义:“……”
原本已经落地的心,这会儿没有再高悬起来,而是直直落入了无底的深渊!
果然,是他想太多了。
另一边,护国寺大门口。
望着昆吾明等人渐渐远去,傅玉棠一动不动,目光始终落在远处,直至所有人都离开了,都没有收回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