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未有人像面前的青年一般,面对他的恶言恶语,就跟没听见似的,不气不恼,还有心思与身边的人交谈,一心只管自己手上的活儿呢?
看了眼被绑了手脚,堵了嘴巴的昆吾明,乌奇脸上显现出恼怒交加的神情,三两步窜上台阶,拦住傅玉棠,冷冷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听不懂人话吗?
不知道他们手里的人正是西鸣最为尊贵的二王子吗?
傅玉棠眼神睥睨,似将他看入眼里,又似无视他,嘴角勾起一抹浅笑,冷声道:“众所周知,人是听不懂狗的狂吠,尤其是来、历、不、明的野狗。”
她话里的嘲讽之意太过明显,就算乌奇再粗神经,也听得出傅玉棠对他嘲讽。
更不用说,他本来就不是一个只懂舞刀弄枪,不通人情世故的武将。
此时,听到傅玉棠的话,他瞬间气得脸红脖子粗,想要一拳打死眼前这一看就十分弱鸡的小白脸,却因为二王子在对方手中,不得不按捺下冲动。
“吭哧吭哧”喘了会儿粗气,自报家门道:“我乃是奉西鸣王之命,护送西鸣二王子前来大宁议和的侍卫统领,乌奇。”
“哦。幸会。”傅玉棠没有感情地客套了一句,“有缘再见,拜拜。”
语毕,抬步便要离开。
乌奇一看,瞬间皱起了眉头,再次伸手拦住了她,面露不悦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我已经自我介绍了,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你这人好生奇怪。”傅玉棠瞅着他,神情不解道:“谁告诉你,一旦你自我介绍后,别人就一定要热情相待呢?”
他想自我介绍,那是他的事情,关她什么事情?
又不是什么大名人,好朋友,难道还要她鼓掌欢迎不成?
心里想着,面上半点不掩饰,清清楚楚地展露出来。
乌奇眉头皱得更紧了, 没想到眼前之人如此难缠,心里恨不得将她活撕了。
偏偏又受制于现实,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再次眼含担忧地看了一眼垂眸不语的昆吾明,深吸了一口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之前是我无礼,还请你们二位见谅。能否请二位稍稍留步,听我一言,解开彼此之间的误会?”
傅玉棠闻言,“呵呵”笑了两声,转头对甘大平说道:“大平,看到了吗?
有时候人的脸面,是自己凑上来丢的。
当你有把柄落在别人手中的时候,最好乖乖服软,千万别想着试探、恐吓对方。
否则,到了最后,下不来台、无能狂怒的人依旧是你自己。”
甘大平一脸受教,点头道:“多谢大人提点,属下知晓了。”
傅玉棠轻轻“嗯”了一声,这才将目光转向脸色青一阵红一阵的乌奇,挑眉道:“既然你已经知错了,那本相就不计较你妨碍公务一事。
说吧,你拦住本相有什么意图?”
深知面前之人不好对付,乌奇不敢掉以轻心,索性直言道:“我只想问这位大人,你为何对我西鸣二王子如此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