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霁文康回去后,则按照商量好的说辞,告诉柳惜玉,“父亲和岳父大人听了你的分析后深觉有理,已经打消了让凛凛拜刘清为师的想法。
但是……
凛凛到底不过八岁,尚且年幼,加上又是侯府唯一的继承人,父亲实在不舍得将他送入军营。
然而,亦不能让他就这样荒废度日。
所以父亲仔细想了想,和岳父大人商议过后,一致决定中秋过后,便将凛凛送入国子监学习。”
柳惜玉听到后,虽然有些小失望,但更多的是开心。
只要凛凛不拜刘清为师,那不去军营也没关系。
总归只要不得罪皇上,往后凛凛有平阳侯府、静安侯府在背后护着,做个闲散小少爷,一世荣华无忧也是可以的。
彼时,柳惜玉满心欢喜。
却不知,她全心信任的夫君和家人竟会合起伙来骗她。
在霁文康说完的第二天,霁雪就被带入丞相府,顺利拜刘清为师。
两个侯府都喜气洋洋,只有霁文康开心不起来。
他与柳惜玉两小无猜,二人向来坦诚相待,如今他却欺骗了她。
看着毫不知情的妻子,霁文康心里一日比一日愧疚,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她。
有时候,他甚至不敢对上柳惜玉那双满是信任的双眸。
更不敢想象,有朝一日妻子知道真相后,该是如何的伤心痛苦。
心思郁结下,霁文康很快就病倒了。
柳惜玉不知原因,还道是朝中公务繁忙,他一时吃不消才这样,坐在床边,为他擦了擦鬓角的冷汗,疑惑道:“最近朝中很忙?是不是因为凛凛落选伴读一事,有人借机落井下石?”
她的问话,让霁文康心里更加愧疚,伸手握住她的手,摇头道:“没有。一切都很好。”
这句是实话。
与刘清达成结盟关系后,朝中根本没有人敢给他们脸色看,甚至背后议论都不敢。
而他的大舅哥柳惜才也因此升迁了,成为礼部左侍郎,风头无两。
“大概是因为天气太过炎热的关系,不小心中了暑气。玉儿不要担心。”霁文康安慰道。
柳惜玉不疑有他,轻轻“嗯”了一声,握住他的手在脸颊边蹭了蹭,依赖道:“凛凛过段时间不是要入国子监了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对他的要求太过严格,这会儿猛然放松管教,他是变得越来越不听话了。
我去了他院子找了几次,都没见到人。
听府里的下人说,他最近贪玩得紧,每天都偷偷跑出去玩。
担心父亲知道后会对凛凛实行家法,我都不敢声张。
本想好好教训凛凛一顿的,但是凛凛如此可爱,我亦没办法狠下心管教……
康哥哥,我现在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你可要快快好起来,帮我管教凛凛啊。”
闻言,霁文康不由失笑。
说到底,柳惜玉是赞成儿子出去游玩,多看看外面的世界。不愿意他一直待在府里读书,担心他成为不通人情世故的书呆子。
所以这才对他偷偷出府一事采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