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被傅玉棠这么一堵,他顿时噎住,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说不是的话,那不就证明自己做错了,不该针对芮远光?
可要是点头,那就是赞同傅玉棠的观点,暗指皇上无能。
这、这这……
傅玉棠这厮好生歹毒,三言两语就让他陷入万分凶险之中。
稍有不慎,便会惹得龙颜大怒。
一时间,吴永安进退两难,冷汗都下来。
无措间,正想着要不要认个错,此事就此揭过的时候,眼角余光不经意瞥见芮远光得意洋洋的神情,瞬间涨红了脸,只觉得分外下不来台。
他可不愿意让芮远光这家伙看他笑话!
于是,梗着脖子道:“这如何能一样?芮远光他不经上报,私自调兵便是不对。
再者,昨夜刑部众人都去闻香楼了,他口口声声说协助刑部办案,从始至终却未到闻香楼帮忙,这明显是在说谎。”
“本相看你是真的没睡醒。”傅玉棠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地问道:“本相且问你,芮尚书若要调兵的话,需要谁的同意?”
“自然是皇上。”吴永安回道。
“若事出紧急,谁可以暂代皇上,临时调度兵部的精锐呢?”傅玉棠追问。
吴永安面皮一僵,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是丞相。丞相身为百官之首,亦有权力命令兵部调兵。”
“那你说,我是谁?”傅玉棠逼问道。
吴永安嘴角抽搐,不甘不愿地回道:“您是傅大人,一国之相。”
“既知我是一国之相,那本相命令芮尚书调度精锐,有何不妥之处?
本相不止是丞相,亦是刑部尚书。
身为刑部尚书,本相难道不能代表刑部吗?
命令芮尚书合作捉拿罪犯,难道不是刑、兵二部合作?
你有什么异议吗?”
吴永安被她逼得节节败退,额上的汗珠沿着脸颊滑落,吭哧了半天,也没想出有力的反击,只能满心不甘道:“下官不敢。”
“不敢?本相看你大胆得很啊!”
傅玉棠掀起眼皮,淡淡扫了他一眼,眼眸犹如碧海上的明月,冷且遥不可及,语调平稳道:“本相且告诉你,昨夜有刺客混入京中,意图刺杀朝廷命官,你今日还能活蹦乱跳站在景光殿大放厥词,上窜下跳,就足以证明刑部和京兆府做得有多好!”
“就是。”芮远光在旁疯狂点头,附和道:“不说以往,光是眼下,要不是刑部管得严,抓得更严,三申五令众人不能斗殴,你方才一张嘴,我就想给你两拳了。”
见吴永安满脸不服,似要反驳,傅玉棠也不跟他废话,直接点名道:“严戚二位侍郎、宋寺卿、郁京兆,你们四个出来说一说昨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情。
让吴大人看一看,你们到底有没有在办事儿。
也顺便给在场百官提个醒儿,让他们知道昨晚上的凶险。”
戚商、严贞、宋青竹、郁珈善闻言,依次出列,言语清晰,条理清楚地把昨夜抓捕乌达的情景描述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