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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因为齐婕妤横插一手，打得他措手不及。
若不是袁允棠信任他，他今日差点……
恐怕东太后已经察觉到什么了。
景容帝冷眼看着跪着的十多个宫女。
可是每一个，额头都干干净净，没有伤口。
“小福子，确认长定殿的宫女都带过来了？”
袁允棠说过，撞她的那个小宫女，额头磕破了，肯定留了伤疤。
可是这几人，额头都光洁无痕。
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有漏网之鱼？
亦或是，那个小宫女根本就不是长定殿之人？
景容帝面色沉了下来。
“把齐婕妤带来。”
到底是他看走眼，还是齐婕妤包藏祸心，他亲自审问！
“陛下，咳咳咳，臣妾不知犯了何错，您竟要把臣妾宫里的宫女都带走？为何还派人围着长定殿，不进不出？”
“臣妾养育着十二公主，若日后有人在小公主面前嚼舌根，臣妾又当如何面对小公主？”
“咳咳咳，恳请陛下给臣妾明示啊。”
齐婕妤咳得脸色涨红。
可眼睛的悲伤和绝望，都要溢出来了，压都压不住。
看着虚弱不已的齐婕妤，景容帝眉头拧得更深了。
齐婕妤病得这般严重，就算没有出镯子之事，也不宜继续抚养小十二了。
心中有了成算，景容帝也不打算绕圈子了。
“今日袁婕妤的手镯，被你宫里的宫女调包。”
“调包的手镯，里面藏了麝香。”
景容帝看向齐婕妤的眼神，没有丝毫温情可言。
咳咳咳——
齐婕妤瞳孔震惊，打了个趔趄。
“所以陛下觉得，是臣妾指使的这一切？”
齐婕妤神情灰败。
不敢置信看着景容帝。
景容帝不说话。
但无声却胜有声。
此时的无声，就是默认了齐婕妤的话。
“臣妾生了小公主，自知身体败落，已无心争宠，只求陛下能对小公主亲厚一些而已。”
“臣妾也是母亲，最见不得孩儿们生病、受伤。怎会去害其他的孩儿呢？”
齐婕妤捂着心口，每说一个字，都喘着重气。
“此事朕会调查清楚。”
“在真相大白之前，你和宫女且宜居锦江阁。”
“小公主暂时由奶嬷嬷抚养，待查清真相，朕自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景容帝眯着眼睛。
这件事，齐婕妤的嫌疑最大。
他不得不防。
“陛下，小公主还小，她离不开臣妾啊！”
“陛下，您不能这么对为您诞下子嗣的臣妾啊！”
听到要把小公主交给奶嬷嬷抚养，齐婕妤慌了。
扑通——
齐婕妤跪地，求着景容帝不要分开她们母女。
“齐婕妤，你逾越了！”
景容帝不喜地推开扒着自己裤腿的齐婕妤。
小福子眼疾手快，命人把人拉走。
原本吵闹的勤政殿，变回了沉静。
“小福子，把小十二抱来。”
“另外找几个奶嬷嬷，一起伺候小公主。”
“谁若是伺候不尽心，诛九族！”
对于流着自己血脉的子嗣，景容帝还是心疼的。
齐婕妤已经不能继续抚养小十二了，得帮她换个新母亲才行。
后宫中，该选谁来抚养小十二？
符合位份的妃嫔，可不多。
景容帝来回踱步，考虑着合适的人选。
“陛下？”
二更天。
袁允棠带着宵夜来了。
“夜深了，您怎么还不歇息？”
放下食盒，袁允棠走到景容帝身边，帮他按揉着肩膀。
“您是大夏的天子，龙体要紧，可不能把自己累坏了。”
袁允棠字字带着关心。
“哇哇哇……”
景容帝眸光一闪，上下打量着袁允棠。
刚想说些什么，奶嬷嬷就抱着小公主出来。
“陛下，小公主饿了，奴婢们给小公主喂奶、米糊、鱼汤……小公主吃一口吐一口。”
奶嬷嬷抱着小公主，战战兢兢。
自己都快哭了。
景容帝拧眉，满是不悦。
“你是奶嬷嬷，你哄不了小公主，要你何用？！”
奶嬷嬷吓得连连求饶。
“陛下，这是十二公主？”
白日才看过小公主的袁允棠，认出了人。
“她怎么在这？”
“哭得这么可怜，饿多久了？”
大人之间的争斗，不累及娃娃。
更何况还是一个未满半岁的小宝宝而已。
袁允棠听着小公主的哭声，都心疼坏了。
在现代时，她在孤儿院，就时常帮着院长妈妈带孩子。
都是被丢弃的娃娃，也算是同命相怜。
现在见小公主饿得哇哇大哭，顾不得怕自己手劲大弄伤了小公主，袁允棠接过人，小心翼翼哄着。
还柔声唱着摇篮曲。
原本哭闹不已的小公主，竟然慢慢停止了哭声。
奶嬷嬷大喜，壮起胆子求袁允棠帮喂奶。
抱都抱了，袁允棠也不在乎喂一下娃娃。
“这不是很好喂嘛，小公主吃得多香啊。”
原以为小公主有多挑食，没想到自己喂一口，小公主吃一口。
第二口还没喂，小公主就张大嘴巴，等着喂了。
袁允棠都觉得可爱。
奶嬷嬷连连称奇。
看着袁允棠娴熟地用汤勺喂小公主，景容帝眼神意味深长。
哄好小公主喝奶，又拍着奶嗝。
待把小公主哄睡着之后，袁允棠才小心翼翼把人交给奶嬷嬷。
让奶嬷嬷看着小公主睡觉。
一转身，却发现景容帝看自己的眼神不对劲。
袁允棠怔了一下。
电闪灵光。
难道……
压下厌恶，袁允棠捂着嘴，打了个哈欠。
“陛下，夜深了，快歇息吧。”
袁允棠扶着景容帝的手，往偏殿走。
“棠儿，齐婕妤身子不适，恐怕不宜再继续抚养小公主了，朕以为……”
景容帝拍了拍袁允棠的手，一脸欣赏。
但话还未说完，袁允棠就惊呼一声。
脚扭到了。
“陛下，疼。”
袁允棠委屈巴巴靠在景容帝怀中，一步都走不动了。
景容帝无奈，只能抱着人往床榻走。
“陛下，您帮棠儿揉揉嘛。”
“您的手有大福气，要是用它们帮棠儿揉，棠儿的脚肯定很快好起来。”
“陛下，您就疼疼棠儿嘛~”
袁允棠掐着嗓音，一声声撒着娇。
景容帝耳朵都酥酥的。
手比脑子还快，帮着袁允棠揉起扭伤的脚。
“陛下真好。”
吧唧一声。
袁允棠一口亲在了景容帝脸上。
景容帝是无奈又享受。
泼皮狐狸！
总有办法弄得他心痒。
但想到小十二的事，景容帝欲再开口。
却见袁允棠不知什么时候，闭上眼睛睡着了。
一口气卡在心口，景容帝有些烦闷。
灯灭。
黑暗中，袁允棠睁开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