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亲们听田朝阳这么一说,也是很感动,议论纷纷。
“你信吗?这钱是新任乡长自掏腰包发给咱们的”?
“我就说田乡长哪来的这一大笔钱?他那卡里毛都没有,原来是人家正乡长出的”。
“这新来的乡长还行哈?这不,给咱办了点实事”!
“早点来就好了,说不定咱这钱早要回来了”!
“这新乡长和田乡长都不赖,咱们以后可别在去乡**闹了……”
“对,不闹了,相信**,支持新领导的工作……”
田朝阳听着他们说,由着他们说。虽说也有质疑的,但这正常。信任这种东西一旦被破坏,想要修复并非一朝一夕之间。大多数人认同,他已经很满意了。
小院墙外,陈进财听了田朝阳这些话,也是感到不可思议,谁会拿自己的钱去堵公家的窟窿,哪怕是暂时的。忙走远点,给郝仁义打电话汇报情况。
田朝阳以为,发钱是个简单的事!无非就是走个流程,哪知还没发呢,就开始有人嚷嚷!
“什么?让我们干分这些钱,我不干,我不同意”!
“我也同意,应该按地多地少分!我们家的地最多,先发给我们家的十七八……”
“不能这么发,要按当初征地签字时的顺序发,我第一个签的,先发我家的十一万四……”
“操!就这么点钱!啊!你们一个十七万八,一个十一万四的,我们呢?我们还能落几个子……”
这帮人就开始吵架了,村委会这院热闹了,跟癞**吵坑似的,一个赛一个的大嗓门……
吵得田朝阳这脑袋都大了,国人就这毛病,生怕自己吃亏。争.抢,然后吵!你等公交排队都有人争有人抢!何况现在是发钱!
这帮人也是真难伺候,田朝阳高举双手示意大家伙安静,大声喊道:“乡亲们,都别出声了,都听我说”。
田朝阳这一喊,乡亲们是陆陆续续的闭嘴了,但都神色不满的看向他。那架势好像他一旦说错了什么,这帮人就会冲上来把他给撕了似的。
“所有人,平分这五十万,是现在最公平也是最公正的分法……”。田朝阳依然耐着性子压制火气,苦口婆心的和这帮人讲道理。
“公平个屁!欠我们的钱有多有少,凭什么平分就公平”!
“反正我家的地最少,欠的钱也是最少,一亩三分地,三万九千块我要定了,今天不给我,那谁也别想领钱”!
“分,分,分什么分?怎么分都不公平,干脆大伙上去抢!这样最公平”!
这些乡亲一个个的跟斗鸡似的神情激昂,田朝阳讲话都被打断,心里这火就压不住了。有点不高兴了,严厉的目光如同飞刀依次扫过这些人。声调直接升到顶:跟我玩这个!都不讲理儿了是吧!好啊!我也开始不讲理儿了!现在开始,谁在敢给我嚷嚷一句,反对均分!他家的补偿款就不给了,有本事你就去给我闹!而且今天他的那份分给其它人……
“咳咳……”,田朝阳声调高到都破音了。人群中的季红鸾却是憋着笑看着他,他也看到了那位知性美女脸都有点憋红了,微不可察的冲其点了一下头。
还别说,他这一发火村民们安静,一个敢再吵吵都没有了。
田朝阳心里泛着得意的笑,心说:“我若治不了你们这帮“刁民”,以后也别干副乡长了”。
官威!官威!什么叫官威?官威不是让你在百姓平民大众面前耍威风,而是让你在他们意见纷杂众说纷纭时做一个正确的选择!
钱很快就发放完毕了,每户虽说分的都不多,但平常救个急,维持一阵子日常开销没问题。
总体来说乡亲们还是高兴的,田朝阳心中也是有一些小欢喜,因为不管这些村民高兴也好不高兴的也罢,看向他的目光中多了一份信任,少了些许质疑。
村民们领了钱陆续离开,季红鸾和她爹也安静排队领了自家那份。离开时季红鸾悄悄给他竖个大拇指,田朝阳甚至看到她好像给自己抛了个媚眼,又好像没有。
“讳疾忌医,有病就治”!田朝阳能看出来,这季红鸾已是人妇。但未曾生育过,外人口中肯定是忙于事业,田朝阳却看出她“有病”!
俗话说的好“师不顺路,医不叩门”,医术在高在神你也不能跑别人家去,然后说人家有病!人家信了,让你医治,万一治不好咋办?,师不顺路,这个“师”最初是指风水师。别人家请师看风水,你上去说正好顺路,顺便给我家也看看,那能行吗?
“法不轻传,道不**卖。师不顺路,医不叩门”。其实说的就是规矩,是为人处世的一门大学问。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田朝阳独独叫住了那个叫韩苗青的小寡妇。把分剩下的半份钱给了她,声音柔和的说:“苗青,你家情况特殊,又有不少外债,这剩下的半分钱就分给你了。等咱们乡财政上有钱了,优先把你的补偿款结清”!
朝苗青拿着这半份钱,呆立当场。眼神直勾地看着田朝阳,口嗫嚅喉哽咽,一句感谢话也说不出来。
田朝阳看她这模样,也知道她想说什么。一个年轻女人没了丈夫肯定被人欺负,尤其是在乡下,更容易被人惦记。
“唉”!田朝阳轻叹一口气,接着说道:“光靠着补偿款这不足十万块,你怕是外债都还不清。以后的日子还是不好过,你应该参加乡里的一些扶贫项目,自力更生”。
苗青肯定的点点头,说道:“可是我能干点什么呢”?
田朝阳思索片刻说道:“你看哈,营口子村现在也算是个人文休闲旅游古村落,来玩来看来体验农家生活的游客也不少,你家院子临着主街,面积也不小,你看你家隔壁人家整的那清幽古朴的农家院生意多好!你呀,干脆也把院子改造成农家院得了!提供食宿,院里养点鸡鸭鹅,一进院给人一种回到六七十年代的感觉,咱就主打一个回忆怀旧,忆苦思甜什么的。……”
田朝阳是越说越激动,思路也是越说越广。就像是真的弄好以后挣了钱似的,说到最后竟嘿嘿傻笑两声。
苗青却是苦着脸发愁的说:“可这一些都需要钱!而且需要一大笔钱!我那有……”
田朝阳略微思索,便回道:我回去想想辙,看看能否申请一笔扶贫资金,支持你们村发展旅游产业,下周下周吧,咱抽个时间再联系。
韩苗青激动地连连点头,情意深深的说道:田乡长,你真是个好官!更是大好人,你简直就是我们这些人的救星。
“哈哈哈,可不敢这么说!不过,你再说两句,我喜欢听,尤其是夸我长得帅”!
田朝阳故意跟她开着两句玩笑,别小看这两句玩笑,有时它可以轻易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此间事了,田朝阳笑着跟她摆摆手,骑车回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