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老头面色一僵,嘴角直抽,还…还是你这小丫头机灵。
一看就孝顺。
只见陆千帆神色一正:“四位师傅,就别争了,你们知道,以夭夭的天赋来讲,我来教导是最合适的,教谁的徒弟还不是教?”
“我的不就是你们的嘛~”
臭棋篓子黑着脸:“啧~行吧…就听你的,谁让你是少馆主呢?”
陆千帆这才灿烂一笑,眸光落在安宁的身上,大手伸了过去:
“安宁姐,夭夭交给我照顾,你就放一百个心,我待她定然比自己的亲人还亲,去了国术馆之后,指定不会挨欺负的。”
“谁敢欺负夭夭,欺负你们,就是跟我陆千帆过不去,届时我定要让他们见识见识,我这个蓝星最强的能量。”
如此一来,即便是陆千帆为任杰出头,也有了说辞,谁让他是自己爱徒的哥哥呢?
安宁有些不知所措,连忙两手握住了陆千帆的大手。
她不知道陆千帆这三个字到底代表了什么,只是知道这个人很厉害。
“我…我闺女就拜托你们了。”
陆千帆笑着:“放心就是!”
而他也一一跟在场之人握手,望着姜九黎笑的灿烂:
“跟你哥长的可真像,知道我过来,老爷子让我给你捎句话,家里都想你了,让你有空回家看看…”
姜九黎挠着头有些不好意思:“有…有空我会回去的…”
而墨婉柔舒鸽跟陆千帆握过手后,都激动的快疯了,一只是听说,今天终于是见到活的了,并且还摸到了。
她俩甚至决定此生不再洗手啊!
转眼陆千帆的大手就伸到了梅钱身前,梅钱一怔,不禁懵了一下。
(??﹏??)“欸?我…我也可以握的么?”
陆千帆歪着头笑道:“怎么不行呢?”
任杰狂怼梅钱肋巴条子:“你怕啥?他可是蓝星第一,能有啥事?”
梅钱咽了口唾沫,也是齁~
于是连忙擦了擦手,跟陆千帆握了手,一脸满足,而也的确没什么倒霉事发生。
只见陆千帆上前两步,来到了陶夭夭的轮椅前,一脸和善的微笑:
“夭夭别怕~跟我回国术馆学本事,我会把我领悟到的一切全教给你,等再见到你哥的时候,你就可以打爆他了,咱们…”
一边说着,陆千帆就一边蹲下了身子,想要蹲下跟陶夭夭说话,让自己显得更平易近人。
可他刚一蹲下,就听“哧啦”一声,只见他穿着的那条浅蓝色牛仔裤直接开裆了。
从大腿根一直裂到了膝盖处,“酷哧”一下就爆了出来,露出了自己那雪白的大腿,以及花裤衩。
陆千帆一个哆嗦,表情骤然僵住,额头爆汗,现场宛如死一般的寂静。
任杰:(′?ж?)噗~
大庭广众之下,裤子开裆了可还行?
梅钱是真的猛啊?
蓝星最强来了都不好使?
该倒霉还是要倒霉?
从某种方面来说,梅钱才是蓝星最强的吧?
只需一个握手,让蓝星最强为我开裆?
梅钱:(?)﹏(ヾ)就不该握手的啊?
姜九黎她们几个的表情都不自然起来,甚至开始替陆千帆尴尬的开始抠脚趾。
而陶夭夭也傻眼了,自己这个角度,可以说是前排席位了。
只见她本能的掏出手机,就是咔嚓一张,依旧没关闪光灯…
来围观的记者们彻底疯狂,长枪短炮的对准陆千帆嗷嗷连拍,生怕拍不到精彩画面。
图一放出去,再配上:震惊,人族最强陆千帆竟对一15岁行动不便的美少女露出酷当?
当日热搜不就有了?
陆千帆额头暴汗,只见其缓缓起身,清风拂过,当下微凉:
(??益?? ?)“咳~时间不早了,该启程回夏京了…”
快!快走~
说罢推着陶夭夭的轮椅就要上车。
而任杰却一把拉住陆千帆的大手,神色极其认真:
“这世上总有些东西,比自己的性命更重要,对于我来说,她们两个就是了…”
“夭夭跟安宁阿姨…就交给你了,照顾好她们,拜托了…”
陆千帆一怔,望着任杰的双眸,重重的点头,随即灿烂一笑:
“你可以永远相信陆千帆!”
所以…你能不能等我回到车上,咱俩再用飞信说啊?
要不晚上我来找你一趟,细聊都成!
老子现在可是开着裆呢。
在这里多站一秒都是煎熬的啊!
说完推着轮椅就要走。
而任杰则是蹲下身子,一把把住轮椅,宠溺的摸了摸陶夭夭的脑袋。
“出门在外,照顾好安宁阿姨,别主动惹事但也不能挨欺负了,哪里过的不好跟哥说,哥帮你出头嗷。”
陶夭夭红着眼眶,嘟着嘴点头嗯了一声:
(???????~???????)“哥~你可要早点来夏京看我,早点来嗷~”
陆千帆已经麻了…
我就跟个电线杆子似的开着裆杵在这里真的好么?
但他们在告别啊?自己又不能把夭夭推走,岂不是显得很没礼貌?
抱了一下后,陆千帆终于如愿以偿的把陶夭夭推上车了,任杰也帮她们把行李放在了车上。
只见安宁上前,给任杰整理了下衣服,眼眶有些泛红:
“小杰,在锦城念书要照顾好自己,记得按时吃饭,别熬夜,修炼方面的事情阿姨不懂,但也要张弛有度,别累到自己…”
“遇事别逞能,别冲动,安全才是最重要的,在学院里好好跟同学们相处,多交朋友,要是能交到女朋友就更好了,到时候记得给阿姨看看哈~”
安宁一边说着,眼神一边朝姜九黎瞄个不停。
任杰笑着:“放心吧…安宁阿姨,我会照顾好自己的,都这么大了,不用您操心的…”
虽然是家长里短的唠叨,可这一刻的任杰却怎么听也听不够。
安宁揉了揉任杰的脑袋,眼中满是舍不得:“要…要不我还是留下,你一个人在这边我不放心,我…”
任杰则是笑着将安宁往车上推:
“哎呀~有啥不放心的?我还有这么多朋友在呢,您尽管放心去就是了…”
“那…那好吧!”
安宁眼眶泛红,扭头便要上车。
任杰望着安宁,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没能说出口。
可下一秒,任杰拳头紧握,终是开口道:
“照顾好自己…妈!”
安宁一怔,愕然的望向任杰,似乎是怀疑自己听错了,眼中泪水满盈。
“你刚刚…叫我什么?”
任杰脸上露出灿烂笑颜,初晨的阳光洒落在他的脸上,笑容如向日葵一般美好。
“妈!”
安宁再也忍不住了,泪水滂沱而出,回头三步并作两步的跑过来,将任杰紧紧的抱在怀里,重重的点头。
“嗯!妈在呢,一直都在呢…”
泪水已然打湿了任杰的衣襟。
安宁等这个字…已经等了太久太久。
十年前,陶然牺牲,这对于安宁来说,同样是重大的打击。
家里的顶梁柱突然倒下了,留下一个五岁大的孩子,身为母亲,安宁又能怎么办?
只能撑起来,撑起这个家。
女子本柔,为母则刚!
虽然心里难受,但安宁还是顶着压力,收养了任杰,因为在她眼里,任杰的存在,是陶然生命的延续。
无论被别人说什么闲言碎语,她都要把这个小男孩带回家里…
或许这样,才能填补内心的空洞,空白。
后来陶夭夭得了魔痕病,这对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又是一个重大的打击。
屋漏偏逢连夜雨,麻绳只挑细处断。
陶然的抚恤金根本就不够用,安宁只能扛起家里的生计,开起了洗衣店。
要维持家里的开销,要供两个孩子上学,要给陶夭夭治病…
每到夜晚,肩膀酸的一动不想动,腰疼的直不起身,双手常年沾水裂开的口子丝丝缕缕的疼,安宁就很想哭。
生活上的重担一件件的压在安宁的肩膀上,可当她看到两个孩子的睡颜时,便有了撑下去的动力。
这个家…不能垮了…
好在任杰非常懂事,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帮家里干活了,再大一些的时候更是出去兼职打工赚钱,分摊家里的重担。
一天睡不了几个小时,而这些,安宁都看在眼里。
她甚至觉得任杰是上天赐给自己的礼物,没有他…这个家自己一个人撑不下去…
她也能察觉到,任杰总是觉得自己亏欠这个家,会觉得如果不是因为当年那事,自己不会失去丈夫,夭夭也不会失去父亲…
但安宁一直想要告诉任杰,你从来都不欠这个家什么,更是因为有你,我们三个人才能扛过那漫漫长夜。
反倒是安宁觉得,自己没能给他更好的,是这个家拖累了他…
十年时光,安宁的身上已满是岁月的风霜,两个孩子也已长大,不再是需要守护的雏鸟,已经能够展开翅膀,学会飞翔…
或许一些都是最好的安排,任杰也早就已经成为这个家的一部分了。
安宁也一直在等着任杰叫自己一声妈!
而她…也终于等到了。
恍然间,这十年的辛苦,操劳,日夜兼程,仿佛全都值得了。
安宁紧紧的抱着任杰,片刻不愿撒手。
任杰眼眶泛红,不是自己不想叫安宁妈。
最开始顶着压力的收养,十年间的照顾,守护,绝对值得自己叫她一声妈。
这个家…是安宁给自己的。
可每当任杰想要叫安宁妈时候,脑海中就会浮现出自己爸身影。
他叫不出口…
这是一个坎,任杰花费了十年都没能跨过去的一个坎。
而经历了扑克牌事件,经历了生死的考验,三人之间的羁绊变得更为牢固。
如今到了分别之际,那个困扰任杰至今的坎,终究是被他跨过去了。
那个字,也终于被他喊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