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来找鲁茂源是王大狗的主意,让她先吊着鲁茂源,跟着她回京城。
等站稳了脚跟就把他也带去,弄到银子就跑路,把鲁茂源那傻大个一脚踹开,他们俩过着双宿双栖的日子。
本来以为会很顺利,没想到鲁茂源根本不吃她那一套,还埋怨她害死了他的义父。
她快要气疯了,不顾一切想达成目的,跟着鲁茂源回京城,谁知被人像拎小鸡一样拎着丢出来,还被他弟弟训斥一顿。
实在太丢人了,她还是走吧!再继续待下去,都快要成笑话了。m.bīQikμ.ИěΤ
李彩虹爬起来,摸摸摔疼的**,一瘸一拐地走了。她发誓,再也不来找鲁茂源了,那个侍卫好可怕。
王大狗再哄着她来,她就把王大狗狠狠揍一顿。
处理完糟心的人,鲁青肃回到鲁茂源身边,陪着他给王老六烧纸钱。
“哥!娶妻当娶贤,心术不正之人还是远离的好,免得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鲁茂源一张一张丢着纸钱,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李彩虹这么不要脸,以前她也不这样啊!怎么跟着王大狗没几天,就变得这么贪得无厌了?”
鲁青肃淡笑:“都说富贵迷人眼,财帛动人心。以前你是个穷苦人家的孩子,没有利益可言,更没有利用价值。现在咱鲁家虽然算不得大富大贵,那也比村里人强。
那姑娘纠缠你不为别的,只为你能让她过上好日子。我也是泰州老家村里出来的,知道他们的想法。”
“泰州老家?”鲁茂源惊奇不已,“没想到咱泰州老家还有人。”
“对了,你是怎么被你义父救下的?他有跟你说过吗?”鲁青肃对此很好奇。
“有。”鲁茂源边丢手里的纸钱边叙述,“我义父是个猎户,时常去外头打猎。那年,咱鲁家的人被山匪截杀。
我娘抱着我躲在了草丛里,山匪凶狠,砍了我娘一刀,我被甩出去两三丈远。山匪以为我被摔死了,也没管我。
后来我娘醒了,四处找我,她爬着来到我身边,将我抱在怀里。刚好我义父经过,被我娘瞧见了,她苦苦哀求义父带我走。
据说那时候的我就剩下点微弱的心跳,呼吸都快没了,能不能活真不确定。我娘告诉义父我叫鲁茂源,是京城鲁家人,要回泰州老家,遭遇了山匪。
义父大义,挖坑将鲁家的人全都埋了,我娘舍不得我爹,爬着跳进了坑里,拔出他身上的刀,刺进了自己的身体。”
鲁青肃听完,无奈长叹:“你知道吗?其实那些山匪不是真正的山匪,是端王的人假扮的。他的目的是将鲁家赶尽杀绝,抢走鲁家的所有财产。
鲁家曾经是京城的首富,家资万贯,被人设计陷害,不得已用钱财保住性命。可惜还是没能如愿,被人一锅端了。”
“端王?”鲁茂源愕然,“端王不是死了吗?”
“是,他死了,咱们连报仇都找不着人。”鲁青肃从鲁茂源的手里抽出几张纸钱,放进火盆,“你义父与我们鲁家而言,有大恩。
你既然是他的义子,跟亲子无异。等你成亲后有了子嗣,一定要分一个姓王,这是你欠你义父的。”筆趣庫
“我知道。义父一直没给我改名字,就是不想鲁家无后,义父的恩情我铭记于心。”说到此处,鲁茂源声音嘶哑,哽咽,“若不是因为我,义父他也不会死。”
“逝者已逝,不要过于悲伤。”鲁青肃看着鲁茂源,“往后鲁家就剩下咱们兄弟二人,我娘你该叫表姑姑。
其实我不是真正的鲁家人,你才是。以后的鲁家能走多远,要看你的本事。哥!你肩上责任重大。一肩挑两姓,王家鲁家都要顾及。”
鲁茂源抬起衣袖,擦了一把脸上的泪:“是,我记住了。”
寿材收拾好,王老六身上也穿好了寿衣,鲁茂源亲手抱着,将他放进了棺材里。
“爹!茂源的家里人来接我了,你放心!以后茂源会时常来看望爹的。”话没说完,鲁茂源哭着跪在地上,看着棺材盖盖上,钉了铜钉。
第二天一早下葬,入土为安。
村里许多人都来送葬,鲁茂源一一拜谢。
事情全部料理完,还多了些散碎银子,村长拿着钱袋,还给鲁茂源。
“这是剩下的,拿好了,回家后好好的,有时间就回北王庄看看。你义父的坟墓还在这里呢,大家乡里乡亲的过了这么多年,村长希望你以后都平安顺遂。”
“谢谢村长!”鲁茂源接过钱袋子,看了眼屋里刚堆的墓,眼眶红红的,“村长!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只要不为难,都能答应。”村长看着鲁茂源。
“我这一回去,恐怕就顾不上我爹的三七了,就用这剩下来的银子,麻烦村长帮我爹烧纸钱祭拜一下可以吗?”
村长笑着点点头:“可以,买纸钱用不了那么多,给几个铜板就够了。”
鲁茂源把钱袋放在村长手里:“都拿着,日后要是逢年过节的我没回来,就请村长也帮我拜祭。不能我走了,我爹在那边吃不上饭。”
“那行,以后有啥祭拜的事就用这里头的银子办。”
“谢谢!还有一件事,我日后会让一个儿子姓王,接替我爹的香火。要是回来上族谱,是否不用通过我那些讨厌的伯伯们?”
这事鲁茂源得问清楚,心里好有个底,不能到时候有了儿子,却上不了族谱。
“可以。这是你爹这一支的事,跟他们没啥关系。”村长欣慰地看着鲁茂源,“你爹没看错你,要是真有儿子上族谱,你来找村长就行。”m.bīQikμ.ИěΤ
“好!今日我便会离开,日后有啥事我会回来的。”
村长拍拍鲁茂源的肩:“去了京城,好好保重自己。”
“是!茂源记住了!”
话说完,鲁茂源拎着一个小包袱,跟着鲁青肃坐上马车,依依不舍地看着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村庄,缓缓离去。
北王庄许多人站在自家门口看着这一幕,王家五兄弟坐在村口,见马车经过,原本要拦,被两个侍卫手里拿着的刀吓唬住。
一动不动地站着,伸出的手尴尬地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