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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差的队伍及时赶到,把上百号村人抓走,只留下与此事毫不相干的老弱病残。
“张大,你有什么打算?”
在村人认知里,苍蝇不叮无缝蛋,哪怕翠草什么都不懂被欺骗被糟践,这些人还是习惯性将罪责赖在翠草身上。
一家人继续留在清水村,遭到全村人的敌视。
再一个,太多不好的回忆,对翠草来说是二次打击。
“多谢陆夫人主持公道。”
张大郑重地谢过秦晴等人,而后道,“其实我也不知道。”
作为女婿,张大很愿意把一家人接过去。
只是他家就在隔壁村,村人与清水村都有七拐八拐的亲戚关系。
张大担心翠草遭人指点,自家的日子不得安宁。
“不过您放心,哪怕要背井离乡,我们也不会妥协。”
张大一脸痛心,他平日常常与清水村人打交道,他没想到看起来正直的人,背地里竟是这般嘴脸。
“张大,不如这样吧。”
张大有一把子力气,翠香也是个贤惠的,两口子都是肯出力的人。
正好沈家最近在扩充酿酒作坊,可以请一家子去酒坊做工。
“沈公子,咱们不能给您添麻烦了。”
张大有些惶恐。
在沈家做工是打灯笼难找的好差事,他不信天上掉馅饼的事能落到自己头上。
再一个,翠草后续还要引产,还指望陆夫人身边的婆子帮忙。
“沈公子,陆夫人,我们已经欠下太多了。”
如果不是有陆夫人,翠草含冤而死,所受的冤屈一辈子都洗不清。
明明是被侮辱却被说成是水性杨花,令人绝望。
“就这么安排吧。”
时候不早,秦晴有些倦了。
回府已经到了傍晚时分,秦晴不想用晚膳,一觉睡到入夜时分。
“夫人,宋大人打发官差来送消息,明日午时三刻在闹市街头**那二十几个畜生。”
宋老爷办事利落,刚回府就把布告张贴出去。
几个时辰后,苏城百姓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凝冬跑来回禀,她去看了一趟白舒兰,路上听见百姓们都在议论此事,义愤填膺。
“好。”
明日的热闹,必须要凑一凑。
“宋老爷说了,明日人多杂乱怕冲撞了您,特地在高台上给您留有座位。”
**的过程有些血腥,宋老爷不确定秦晴是否出席。
“这舒适的场面,你家夫人必须到场做个见证。”
不但要观看,还要请个画师做记录。
内室灯光如豆,秦晴挑亮了灯芯。
睡一觉起身,秦晴精神不错,却有些饿了。
“您说想吃辣,小喜做了麻辣肉花卷和粉丝汤。”
凝冬说着,跑到房门口敲钟。
片刻后,小喜端着吃食进门。
“这是牛肉干?”
秦晴看到碗碟里切成小段的肉块,拈起来咬了一口。
“不是说苏城不允许杀牛吗?”
手撕牛肉,原汁原味。
肉干很硬,纹理分明,入口很有嚼劲儿。
之前秦晴是提起过想吃点零嘴闲磕牙,没想到小喜弄来了牛肉干。
“夫人,奴婢哪有这个本事?”
苏城就算可以杀牛,苏城的牛肉味道也无法与北地的牛肉相比。
“您提起想吃牛肉,主子便上心了。”
凝冬知晓一些内情。
一个多月以前原本运过来一批,奈何路途中保存的不利,苏城气候又热,五成干的牛肉运送到苏城后,泛着微酸的味道。
“主子担心您吃坏了肚子,又用鸭肉代替牛肉来测试,烘烤风干,调整了配方。”
直到陆景之调整好以后,这才吩咐手下再次运送。
牛肉干虽然已经没有水分了,肉味却被牢牢锁住。
肉香而不柴,越嚼越香。
“您说的每一句话,您可能都不记得了,但主子定记得。”
凝冬一直怀疑陆景之是天上的神仙下凡,无所不能。
那么多杂事,一桩一件都记得清晰。
直到有一日,凝冬在打扫书房之时,意外发现主子的备忘手册。
在册子上,清晰地记录秦晴的每一项喜好。
“嗯。”
秦晴盯着油灯愣神,等她回过神来,小喜和凝冬已经悄然退出去。
前段时日,陆景之就在她身边粘着不走。
晚上想进入空间里,秦晴都寻不到机会。
每晚,书房内总有一个身影,在她身边忙前忙后。
现下陆景之不在,府上立刻冷清多了。
得知她喜静,院子里空无一人。
秦晴草草用了晚膳,倚靠在门口赏月。
今年过年,注定无法团圆了吧?
“姐姐。”
秦晴正想着,院门口处,史明月轻声道。
“明月,大嫂,你们还不睡?”
两家院子挨着,史明月是陆家的常客,青霓却不常来。
“睡不着。”
今日一幕,对青霓来说太过震撼。
同为女子,青霓恨不得把那些人渣大卸八块扔河里喂王八。
“姐姐,你有身孕可不能再动怒了。”
史明月牢记陆景之离开之前的交代,全家要多多关照秦晴的情绪。
“走,咱们去竹林里小坐。”
难得冬日里不那么冷,史明月已经生好火堆,摆上桌椅板凳。
不仅如此,她还特地请人弹琴助兴。
“走!”
秦晴立刻响应。
竹林中,秦昭一袭白衣,故作风雅地盘腿坐在椅子上。
他的头发披散着,随风乱飞。
“大哥?”
秦晴眼皮跳了跳,若非有心理准备,她绝对以为自己碰见厉鬼了。
“小妹,快快有请。”
桌上摆着茶果水酒,秦昭为姑嫂三人满上。
酒酿几乎没有什么度数,小酌怡情。
“想听什么曲子?”
秦昭拨弄琴弦,小心地问道。
“有没有吴侬软语的江南小调?”
此情此景,清风明月,只适合柔和一点的曲子来洗涤心灵。
秦晴靠在青霓和史明月中间,三人频频举杯。
琴声如泉水叮咚,清脆流畅。
秦昭还是有两下子的,曲调响起后秦晴的心顿时宁静许多。
一直听到后半夜,众人这才散了。
秦晴回到陆家,先是去看望儿子们。
几个小包子毫无睡相,被子差点踢蹬到床下。
秦晴一一为儿子们盖好被,这才回到房内。
“陆大佬现在到哪了?”
刚离开苏城,陆景之和罗江应该在赶夜路。
从一刻钟前开始,秦晴心慌,眼皮不停地跳。
难道是陆大佬遭遇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