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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您看看草民这口牙,被恶人打得七零八落,即便草民滥用私刑有错,如今那傻丫头没死成,草民最多算个行私刑未遂……”
村长徐有才极力辩解,要处置他也成,除非一锅端,把用过私刑的人都下牢狱。
否则,他不服!
“孽障!”
犯下大错,在父母官面前非但没有认错态度反而强词夺理,宋老爷深吸一口气,忍住口吐芬芳的冲动。
在秦晴面前,他还要维持住为官的风度。
“徐有才,你滥用私刑在先,既然被阻止,为何对阻止的人恶语相向?”
不仅如此,还想着号召全村的人群殴,也不看看自己得罪的是谁!
“你仗着你儿子考中举人,在衙门做个书吏,所以为所欲为不成?”
宋老爷接连质问,徐有才缩了缩头。
“大人,草民知错!”
徐有才察言观色,琢磨自己惹上了硬茬,赶忙跪倒在地。
“都是误会,误会!”
既然是误会,说通了就没事了。
至于他的牙被打落,徐有才往肚子里吞,只怪自己倒霉。
“作为村长,草民心里苦啊!”
徐有才一看风向扭转,忙不迭诉苦。
“村里十几户人家都有未嫁的女儿,还有马上要嫁女儿的人家,夫家若得知翠草与人有私,咋看啊!”
说来说去,徐有才坚持己见,他这么做是为村人好。
“是啊,大人。”
其余村人上前求情,浸猪笼这件事,并非村长一人决定,事先与他们商议过。
一个村里住着,彼此都有点沾亲带故的关系,村人也不想这样。
“若不把翠草浸猪笼表明咱们的态度,女儿嫁出去也不会好过。”
涉及到自身的利益,村人很冷漠。
秦晴在一旁听了会,频频摇头。
“翠香提出来把妹妹翠草带离,为何你们还不肯放他们一马?”
小喜气不过,质问村人道。
这些刁民巧舌如簧,一个劲儿地诉说委屈。
作为帮凶,哪里委屈了?
有人打造猪笼,有人绑了翠草又把人推下水。
全村除了一个看不过眼的大娘,几乎所有人都来了。
把翠草推下水的瞬间,无人阻拦,村人抱着看热闹的冷漠态度。
“你家又不在村里,也没有女儿,你咋能理解做爹**想法?”
村人不乐意了,他们没有错。
做爹**,只想着自己女儿不被影响名声,并不考虑别的。
“好。”
秦晴鼓掌,真是佩服村人的勇气。
“宋大人,按照大齐律,如果女子未成亲却与人有私珠胎暗结,该如何处置?”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那就用大齐律说事。
江南的冬日,冷风瑟瑟。
秦晴吩咐赵稳婆烧火,把椅子让给翠草到火堆旁烤火。
“那便视情况而定。”
在前朝,若女子未成亲失了清白,都是要被送到衙门挨板子的,寡妇也不可再嫁,必须终身守节。
大齐开国以来,女子地位比前朝提高了许多。
“如是二人郎有情妾有意,则不做处置。”
说白了,无论干柴烈火都属于个人行为,对名声有损。
不犯法,但是会被唾沫星子淹死。
“如男子已经成亲,则构成**罪。”
名不正言不顺,抓二人游街。
律法这么写,民间却对此宽容很多。
有钱的大老爷养外室,知情人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如被举报,弄一张卖身契就可糊弄过去。
“翠草姑娘这样的情况,则需要查出与她有染的男子是何人。”
一般衙门不爱多管闲事,遇见便私了。
在没有查明的情况下,罪责全部推到女子身上,这非常的不公平。
宋老爷站在父母官的角度上解读大齐律,说得清楚明白。
奈何秦晴不认同,认为宋老爷根本没说到点子上。
“翠草心性如孩童,怎么懂得男女之事?”
如果无人诱骗傻女,翠草又怎么会珠胎暗结?
“陆夫人,您的意思是……”
宋大人面色一怔,颇为震惊。
难怪秦晴动怒派人通知衙门,原来村人的罪责不仅仅是浸猪笼,背后哄骗傻女的人,应被千刀万剐!
“是,人渣必须找出来。”
秦晴深吸一口气,仍旧感到很心痛。
翠草受到惊吓后,躲避在姐姐翠香的怀中哭泣。
赵稳婆送来一杯红糖姜枣茶,就把翠草哄得眉开眼笑。
“夫人,翠草好可怜啊。”
小喜红了眼圈,感到很难过。
一个村住着,难道不应该彼此帮衬吗?
这些村人大多看着翠草长大,为何却不能保护她?
不仅如此,还要把翠草推入深渊中。
“所以,我们要帮帮她。”
今儿这事不查清楚,秦晴决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