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已经换成小铁锅,尽量减轻分量了。”
对于陆十三的给出的建议,秦晴显得很犹豫。
就算陆景之不眠不休两夜,那两夜后呢,总要找地方补给。
人还可以挺着,马匹也要吃草。
“如果到村人家里采买,怕是买不到合适的铁锅。”
秦晴带着的铁锅不大也不重,无论烧热水还是煮面煮酸辣粉都够用。
“对,酸辣粉内还要加油炸花生米,更香。”
做准备后,秦晴把花生米漏掉了,她手动添加在清单上。
“至于被褥,更不可精简。”
从苏城往西北走,夜晚寒凉。
骑马本就风尘大,怎能不带厚被子?
“夫人……”
陆十三提议几次都被否决,无话可说。
夫人是找他帮忙来精简主子的行囊,结果一样东西没少,还多加了花生米。
“若如此,您还不如给主子带上一壶酒。”
天冷驱寒,喝酒就行了。
以往在北地,漫长的冬日全靠烈酒度日。
“这你倒是提醒我了。”
水壶可以不带,酒壶必须准备。
秦晴又删删改改,继续记录。
虽说没有精简掉被褥,不过陆十三说得有道理。
骑马出行,的确带不了厚重的被褥。
婆母周氏做的大棉被,有十斤重,再加上其余的林林总总,至少有五六十斤。
“我想到一个办法。”
秦晴查了下荒野求生的工具,发觉睡袋是必备的物品。
睡袋轻薄,卷起来只比画卷大一点,挂在马头又不占地方。
有帐篷遮风挡雨,秦晴准备个羽绒睡袋刚刚好。
她为陆景之准备行囊,又想到了两手空空来不及做准备的罗江。
“您还要为罗将军准备一份?”
陆十三咂舌,在他看来,自家主子带的吃食让罗将军蹭饭就不错了。
“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羊也是放。”
秦晴记录上数量道,“万一罗将军没地方露宿,抢你家主子的装备怎么办?”
吃人的嘴软,拿人的手短。
多准备一份,就当送罗江一个人情。
“夫人,小的这次来苏城,给您添大麻烦了。”
有些话陆十三早就想说,尤其是得知自己霸占了夫人的产床后更是憋不住了。
当时他一命呜呼,是夫人极力救治,陆十三才捡回来一条命。
不说夫人救他,就是他差点死在夫人要用的产床上,也足够晦气了。
“既如此,你就快点好转,早日下床。”
秦晴并不在意,作为医生她对这方面没有禁忌。
前世在医院,秦晴早已见惯了生老病死。
再一个,距离她生产还有三四个月,暂时用不上特制的产床。
“夫人,话虽这么说,小人永远记得您的大恩大德。”
陆十三受到陆五和陆七的点拨,认为投靠夫人表忠心要趁早。
“夫人,小人以后就跟您干吧?”
陆十三的面色极其诚恳,心里在打鼓。
他是有前科的人,害怕夫人看不上他。
“怎么说?”
秦晴正准备出门,忽然身形一顿。
“陆五和陆七说了,投靠夫人要趁早。”
陆十三把两个狗头军师出卖,都是那二人的点子。
他就是被假扮和尚耽误了啊,早跟着夫人早发财了!
“那如果要你们背叛主子呢?”
秦晴转过头,面带笑意地问道。
“小的坚定站在夫人这边。”
主子还是主子,不过夫人在陆十三心中的地位比主子更高。
“好,记住你说过的话。”
既然陆十三是秦晴的人,自然不会亏待。
离**内秦晴还在想,别人都靠自己培养忠心手下,而她就不一样了,全靠从陆景之手中捡人头。
匆忙回房后,秦晴进入空间里缝制睡袋。
她把衣食住行需要带的东西分门别类,伤药纱布放入整理箱。
“夫人,您吩咐的吃食都准备好了。”
小喜一人做不出太多吃食,叫了赵稳婆和儿媳田氏帮忙。
陆景之离开前夜,陆府众人忙得团团转。
“差不多该醒了。”
秦晴看一眼天色,距离天亮还有半个时辰。
她准备好衣物,等陆景之起身。
“夫人?”
陆景之睁开眼,房内还亮着油灯。
看时辰,他睡着了。
“起来吧,罗将军已经到偏厅,践行宴已经准备上了。”
今日的早饭,秦晴安排得格外丰盛。
油条豆浆豆腐脑,羊肉汤芝麻酱香饼,还有汤面,花卷,枣糕果子。
“大宝他们一夜没睡,给你做了肉燕。”
秦晴犹豫了下,还是道,“别看儿子们嘴上不说,得知你此行凶险,很舍不得。”
该要儿子表现露脸的时候,秦晴必定要为他们说几句。
不然,父子全都别扭着,何时能明白彼此的心意?
无论是陆景之还是儿子们,早已开始惦念对方了。
“夫人,那你呢?”
陆景之抱住秦晴,忍不住问道。
一直以来,他都想捅破这一层窗户纸。
“你猜。”
这个问题,秦晴不好回答。
有些事,她不愿意细想。
至少对于她来说,陆景之是最信任的亲近的人。
“主子,时辰不早了,罗将军还在等您呢。”
门外,响起不合时宜的催促声。
陆五忍着伤痛站在房门前,高声喊道。
没办法,谁让他与陆七打赌,又输了!
“催什么催?”
房内,旖旎的气氛被打破,陆景之不由得叹口气。
每到关键时刻,总会有大煞风景的人出现,而这人多半是陆五。
“我等你回来。”
秦晴靠在陆景之怀中,他一说话,她就感受到陆景之胸前细微的震颤。
“为夫定会赶在你生产之前回来。”
陆景之**上秦晴的脸颊,郑重地道。
只要他在,便一定履行承诺。
如果他没有回来……
陆景之垂眸轻笑,秦晴和儿女们的后路,他都安排妥当了,确保万无一失。
“好,我信你。”
秦晴靠在陆景之怀里,能闻到他衣衫上清冽薄荷的香气。
她微微抬头,脸颊刚好剐蹭到他的下颌。
“你没刮胡子?”
细密的胡茬扎到秦晴的脸,有些痒了。
“来不及。”
左右要赶路,不修边幅,路上没人认识他。
陆景之站起身,却被秦晴按下去。
“你坐着,我来。”
秦晴找出她修眉用的刮刀,很锋利却不会刮伤下巴。
她把注意力放在手上,为陆景之刮胡子只用了半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