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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人不想活着,赖头被逼无奈。
月牙村留不得,赖头打算进城躲避。
谁料路上看到山匪和官府的人一同搜捕“江洋大盗”。
怕被察觉丢了性命,赖头又折返回村。
他在村里溜达一圈,只有没被砸倒的两三处院子了。
想到与小寡妇私会的菜窖隐秘,有吃食,赖头准备躲避一段日子。
谁料,他听到下面有响动,抓到赵稳婆一家。
“我不管你们是什么人,我只有一个目的。”
赖头抓赵稳婆一家子上山,他没有对宋大禹下手。
“杀了赵稳婆,对我没有好处。“
赖头的本意不是杀人,而是为利益。
用赵稳婆一家子当筹码,找陆景之谈判。
“这山上有山匪的存货,分我一些,咱们各自安好。”
想要逃离山匪的掌控,需要大笔钱财。
否则,有谁愿意冒着风险收留他?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还是你们聪明。”
赖头把玩着手中的**,心不在焉。
他经常请山匪喝酒,知道山上存着不少的宝贝。
陆景之的唇微微挑起,漫不经心地道,“有点意思。”
放眼大齐,敢找他谈条件的人,一个巴掌数得过来。
这个赖头,有点小聪明,但是不多。
“如果,我说不呢?”
陆景之最讨厌被威胁,赖头触犯了他的禁忌。
“你们不会。”
赖头是个聪明人,看得清楚。
“你为把赵稳婆一家人带走,不惜杀死山匪,说明她很重要。”
赖头要钱,陆景之要人。
只要拿了银子,他们井水不犯河水。
“你们放心,我又不傻,就算下山也会找地方躲避。”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赖头和一行人一样被山匪追杀,他只想活命。
“说到底,我和宋老弟都是活在山匪阴影下的可怜人。”
月牙村人老弱妇孺,手无寸铁,面对山匪逼迫无可选择。
即便是报官,官匪勾结,求告无门。
赖头装可怜,赵稳婆很受触动。
近墨者黑。
如果不是有山匪常年影响村人,村人也不会为钱财,搞出歪门邪道来。
家家户户想着多赚钱,自己的男人在山上少吃点苦头。
“可以。”
陆景之垂眸深思,给陆五使了个眼色。
陆五会意,搬出来一箱子带血的珠宝。
“都是不错的货色!”
赖头抓起一根金簪咬了咬,的确是纯金,还是实心的。
满满一大箱子,足够他花用很久。
赖头先是一喜,随后又不满地道:“这点东西就把我打发了?”
“不够?”
陆景之又摆摆手,陆五和陆七二人合力抬出一箱银子。
赖头还是不满意,一直嫌弃东西少。
最后,在山匪那搜刮来的几箱子存货,都被赖头用推车装走。
“我说过,只要钱财,肯定守信用。”
有钱了,发达了!
赖头先找地方藏钱,然后等风波过去离开月牙镇。
改头换面改名换姓远走高飞,有大笔钱财傍身,何愁不能左拥右抱?
“那你放人吧。”
陆景之始终没表现出情绪来。
秦晴摸了摸下巴,保持沉默。
她不想影响陆景之判断,但有自己的想法。
虽说她一向不主张打打杀杀,但这个赖头明显心思不正。
留赖头活命,他们很可能会被反咬一口,置身险境。
“不如这样,你们讲信用,我也会信守承诺。”
先小人后君子。
赖头放了赵稳婆和田氏,只留小豆丁当人质。
“等我下山,把豆豆送到他爹那。”
赖头拍着胸脯保证道,“你们看这样如何?”
不然,这下山的路上,万一有变故……
赖头深知,他不是陆景之等人的对手。
“不行,豆豆还小。”
田氏极力反对道,“用我换我儿子,我来做人质!”
赖头撇嘴,一脸嫌弃。
田氏自愿,他不愿意!
用推车推着几箱子珠宝银子已经很难了,田氏太占地方。
“好,希望你守信用。”
陆景之没有异议,吩咐陆五等人放赖头下山。
“夫人,豆豆在赖头手里……”
赵稳婆和田氏婆媳俩相互搀扶起身,面带忧色。
刚刚路上,赖头得意洋洋地说起用堂弟代替自己的掉脑袋的事,没一点愧疚。
这般自私冷血的白眼狼,着实不可靠。
“别急。”
秦晴用冷水浸透帕子,给田氏的脸颊冷敷。
以她对陆景之的了解,不会就这么算了。
“陆五,跟着赖头。”
果然,陆景之发话道。
“主子,抢回豆豆,然后……”
陆五眯了眯眼,他们不可留有后患。
“不,先跟着他。”
赖头擅长耍小聪明,并非良善之辈。
“陆五,你以为只有咱们才想灭口?”
陆七一直冷眼旁观,观察赖头的神色。
那抹沉在眼底的凶狠,是藏不住的。
说不定,赖头担心一行人找山匪告密,而在筹措灭口。
“他敢!”
陆五立刻炸毛,他一个手指头,都能捏死那杂碎!
“陆七,你去。”
陆景之转身,吩咐陆七道。
“是,主子。”
陆七绷起一根弦,很快地闪身不见。
至于陆五,没脑子,需要反省。
“主子,咋就换成陆七了?”
陆五只是痛快痛快嘴,他并未轻敌。
“小的曾经在杂碎身上吃过亏,都记着呢!”
越是这种小人物,越出其不意。
陆五深知这一点,努力辩解。
“你留下等消息,赖头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
陆景之擅长观察细节,心中有数。
秦晴见陆五不解,好心地解释道:“赖头一个村人,怎么能知晓山匪有多少钱财?”
己方搬出钱财后,赖头没有惊讶,代表他事先知情。
至少说明,赖头和山匪的关系紧密。
足足等两个时辰,陆七终于归来。
他背着小豆丁,浑身染血。
“主子,您料事如神!赖头这厮存着灭口的心思!”
不是杀一人,而是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