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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我和清雨妹妹不懂加盟,所以还得让你跑这一趟。”
条款方氏已经全部背下来,跟秦晴谈生意,方氏收获良多。
“以后你只负责查账,其余的交给我和清雨来干。”
不然拿钱,方氏很不安稳。
她不怕自己干得多,就怕自己做得少,占姐妹的便宜。
很巧的是,沈清雨也这样想。
“咱们一辈子都不会因为钱财反目的。”
如果是这样,沈清雨宁可不做生意。
对她来说,银子可有可无,但是姐妹情很珍贵。
“伙计,再上一壶好酒!”
几人在雅间内休息,畅快闲聊。
叫了好一会儿,伙计没来,送酒的变成账房。
“王五哪去了?”
沈清雨来过几次,和伙计很熟悉,不免问一句。
“小姐,王五跑去衙门看热闹去了。”
到了饭点上,酒楼的人手不够用。
“衙门开堂审案,好像是一年多以前的冤案,死的那女子在客栈里做工,与王五家距离不远,两家偶尔走动。”
账房送酒后,说不了几句,又被隔壁雅间的客人喊走。
门被虚掩,隔壁的议论声不小。
“还不是春来客栈的东家,看上春妮那丫头,听说春妮不明不白的没了,咱们以为她被东家侮辱了想不开自尽。”
“看来,死得有猫腻,春妮的大哥找大名鼎鼎的周仵作来验尸。”
秦晴清楚的听见了议论声,露出一抹深思之色。
她昨晚与春妮的妹子春芽,周仵作这二人打过交道。
如春妮沉冤得雪,秦晴也算是出力的。
“周仵作是谁?”
至少在北边,周仵作不算有名气。
“江南谁不知道周仵作,大名鼎鼎啊!”
周仵作别看只是仵作,却破了不少奇案。
“他在苏城的衙门里任职,很受人敬仰。”
隔壁雅间,几个人窃窃私语。
沈清雨听明白了,叹口气道:“又是个可怜的女子。”
“但愿周仵作真那么厉害。”
方氏好奇,也想去衙门听审。
她还没等离开醉花阴,王五已经回来了。
这次,王五不是一人回来的,带了周仵作。
“掌柜,周仵作替春妮开棺验尸,春妮是被春来客栈的东家勒死后,从楼上推下去的。”
捕快的动作很快,东家已经被抓住下了牢狱。
王五为感谢周仵作,把人带到醉花阴。
“周仵作来了,定然是要坐在雅间里,只是现在雅间满了。”
掌柜一听,当即对周仵作肃然起敬,正琢磨安排一顿酒席。
“要不,安排周仵作与人拼桌?”
王五愿意拿出两个月的工钱,请周仵作喝上一壶好酒。
郝家春妮出事后,爹娘承受不住打击双双病倒。
家里,全靠她大哥一人支撑。
王五知道郝家很难,如今得知女儿枉死,看到凶手伏法,也该安心了。
“这……”
差的不是酒钱,也不是位置。
周仵作与死人打交道,又给春妮验尸,就怕别的客人忌讳。
“掌柜,周仵作是我的熟人,请到我的雅间来。”
为了那张人皮面具,秦晴也要道谢。
“丫头,你也在?”
周仵作看到秦晴后,露出了笑容。
“赶巧了,正好请您喝酒。”
秦晴招呼伙计,“把最好的酒拿上来,再把招牌菜上来,记我账上。”
“老头子运气好啊。”
周仵作镇定落座,比昨晚更加健谈。
方氏和沈清雨见周仵作放得开,也就打开话匣子。
众人边吃边聊,一直到夜深。
“周仵作,不如去边城做客如何?”
秦晴在边城有客栈,只要周仵作前去,必定安排妥当。
吃喝玩乐,她全包。
“不了,丫头。”
秦晴把周仵作送出酒楼门口,周仵作摆摆手。
“老头子来这一趟,手里还有别的案子,明日一早就往南边走了。”
办案后,他还是回到苏城。
“秦丫头,你真是个好苗子。”
不做仵作这行当,可惜了。
周仵作摇头叹口气道:“后来老头子想想,女子的确不适合这一行。”
仵作,实际也面临各种风险。
“你以后若去苏城,记得去衙门看看老头子。”
周仵作有预感,他和秦晴还有再见面的机会。
“周仵作,后会有期。”
秦晴为了人皮面具道谢。
这个东西对于别人来说可能是鸡肋,对于她则不然,危险之时或许可以救命。
“不值得一提。”
周仵作摆摆手,转身消失在黑暗里。
在邻城小住两日,边城关于她偏心贾宝珠说谎的谣言,已经传过来了。
无奈之下,秦晴只得选择回程。
好在,陆景之去了泗水城,几个儿子又在家。
能看到儿子,还不用面对糟心的陆大佬,秦晴松口气。
“娘,太好了!”
陆子仁欢快地迎上去。
永丰银楼卖假货的掌柜和伙计们已经被一锅端,他得到两千的赔偿银子。
但是,他现在没有钱,一个铜板都没有。
“那你的银子呢?”
两千两,不是小数目了。
秦晴可以给儿子钱,但是必须问明用途。
“儿子……”
陆子仁回过头,看向弟弟们。
陆子初和陆子善表情都不太对,秦晴就感觉这其中有点事。
“小葵,你来说。”
秦晴把视线落在最老实的儿子身上,小葵是个实在孩子。
“娘,我们把银子拿到赌馆去了。”
所有的银子,全赌了。
都是因为边城谣言太多,还有诋毁娘亲的。
兄弟几人听到后,只想用银子支持娘亲。
“所以,你们赌博了?”
秦晴面色一变,不由得严肃地问道。
“是。”
陆子仁宁可挨揍,也不愿意对娘撒谎。
是他带头,弟弟们把身上所有的钱都赌了。
“跪下。”
秦晴冷着一张脸,平日无论如何玩闹,她对儿子们都是笑眯眯的。
这是真正意义上第一次发火。
“娘……”
陆子仁看了看几个兄弟,先一步跪下。
这一刻,他很心慌。
他什么都不怕,就算被爹爹抛弃又如何。
陆子仁知道,只要有娘亲爱他,那就够了。
现在娘亲态度疏离冰冷,陆子仁当即受不住,红了眼圈。
“娘,我们错了!”
最小的陆子善已经吓哭。
“错哪里了?”
秦晴有点难过,她知道这几个都是好孩子。
哪怕儿子们为她出气,赌博仍不可取。
这里面,诱惑太大,水太深。
成年人尚且没有自控能力,何况是几个年岁不大的小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