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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上,秦晴昏昏欲睡。
在发觉这是一条通向泗水城的地道后,她佛了。
一时半会到不了,还不如养精蓄锐。
“您就不好奇去哪里?”
行到半夜时分,红霜又忍不住了。
正常人被掳,担惊受怕是人之常情,然而秦晴无比淡定。
红霜开始怀疑人生,她才是被掳走那个。
“好奇有用吗?”
既来之则安之。
秦晴反问,红霜哑口无言。
等翌日天明时分,马车外有了响动。
红霜打开车门,当即有手下送来食盒。
“红霜,你有心了。”
秦晴看到油条豆腐脑,声音轻快起来。
“您不恨我?”
这下,红霜更加迷惑。
“我恨你干什么?不过是各为其主罢了。”
恨,当然是恨的。
不然,此刻秦晴已经去了父兄那,帮忙筹办秦昭的亲事。
现下她被掳,消息捂不住的话,估计她大哥没心思成亲。
“还是您格局大。”
红霜感叹一声,她早就看出来了,秦晴与众不同。
秦晴不搭理红霜,专心用早膳。
这段时日忙得团团转,难得休息,还是被当做肉票。
归根结底,与陆景之脱不开干系。
秦晴想了想,她没的选择,只能被迫入局。
只有陆景之好,她才过得安稳。
又到了入夜时分,马车终于到了泗水城的地界。
秦晴被安排到一处小院。
“您今晚就在小院休息。”
几乎所有通往边城的暗道,都掌握在己方手中。
泗水城不是边城,他们不担心秦晴逃走。
“好。”
秦晴下了马车,用空间感知周围。
看起来无人,实则至少有二十几号人看守,对方真看得起她。
院子看起来不起眼,房内布置奢华。
“夫人,以后您由我和凝冬服侍。”
红霜是个小头目,所谓服侍,还不如说是监视和看管。
“奴婢见过夫人。”
房内走出来一个穿着青色衣裙的丫鬟,长相有几分秀气。
凝冬好奇地打量秦晴,而后施礼道。
“称呼我秦女医就行了,我可算不得你们的夫人。”
秦晴眸子转了转,又想起寺庙古怪和尚的话。
什么凤星降临,不会和新皇有啥关系吧?
“秦女医。”
凝冬打了一盆温水,秦晴假装站立不稳。
只在这个瞬间,凝冬出手,在空中接过水盆,水都不曾洒下一滴。
“多谢。”
秦晴点头谢过。
连监视的丫鬟都懂武,的确不好轻举妄动。
白日里睡得多,晚上睡不着了。
秦晴要了一本书,在房内看。
“秦女医,我家主子想见您。”
红霜撩开门帘,问道,“您现在方便见客吗?”
“不用假惺惺的。”
秦晴嗤笑一声,当初掳走她,可没问过她的意见。
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她有说“不”这个选项吗?
“您果然识时务。”
红霜在前带路,凝冬紧随其后,二人把秦晴引入书房。
书房内,坐着一位高大的男子。
男子戴着面具,遮挡整张脸,眼睛却阴鸷,散着寒意。
秦晴进门后不动声色,只等对方出招。
“秦女医,本座知晓你是个聪明人,很可能有别的心思。”
面具人压低嗓音道,“如你敢有动作,那本座只能对你的儿子下手了。”
“这算是威胁吗?”
秦晴挑眉,她这人最讨厌被人威胁。
尤其是对方自以为抓住她的软肋。
如果面具人真有把握抓她儿子对付陆景之,不比她的分量大多了?
有本事抓陆景之,小人才会对妇孺下手。
“算。”
面具人笑了一声,很刻意地哑着嗓子说话。
此举更加引发秦晴的怀疑。
“秦女医,只要你配合,有什么要求尽管对红霜提。”
面具男说完,止不住咳嗽了几声。
“主子,秦女医医术高明,不如您请她为您看诊?”
红霜提议道。
主子身上有伤,迟迟未能痊愈。
秦晴的医术,红霜还是信得过的。
只需要秦晴看诊,出方子,他们的人自行抓药,不担心秦晴在中间做手脚。
“这……”
面具人迟疑片刻,始终没点头。
听说有本事的郎中,只凭借把脉就能看出病症。
他曾经被秦晴看诊过,担心暴露身份。
“咳嗽而已,一根银针便可治愈。”
秦晴看出对方眼底的纠结,忙道。
“如此便麻烦秦女医了。”
面具人躺在小榻上,等候秦晴施针。
秦晴低头,看到地面上投放的影子,不由得抽了抽嘴角。
有人躲避在房梁上,保护面具人。
一二三四五,正好五个脑袋。
不仅如此,秦晴还可以精准地算出对方所在的位置。
就目前而言,先摸清楚对方的来历更重要。
秦晴来这一趟,总要捞点便宜。
“好了。”
秦晴的银针对准面具男手腕上半横纹一寸半的列缺穴下针。
约莫一刻钟,面具男果然没有咳嗽的意思了。
“想不到,秦女医懂得针灸之术。”
面具男担心接触频繁暴露身份,嘱咐红霜把人带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