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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我家,问我是谁?”
沈淮眯着眼睛打量秦晴,半晌后道,“难不成你是故意的?”
他已经年过二十,却迟迟未曾娶亲。
爹娘心急如焚,催婚不成,便制造各种“偶遇”。
出门在外,如有女子用马车坏掉,扭脚等理由搭讪,沈淮一概不理会。
这次更过分,得知他路过燕山,提前安排女子进宅。
搞出尴尬的场面,逼迫他就范。
“你家?”
秦晴感到迷惑。
苏老爷请她看诊,按照道理应该不会设计她。
这其中,必定有误会。
“这里不是苏家的庄子?”
秦晴觉得有必要说清楚,如果误会了,她道歉就是。
“苏家在隔壁。”
沈淮与苏老爷在江南相识,颇为投缘。
他在燕山有生意,买了一处温泉庄子,与苏府别院相邻。
平日沈淮不在燕山,钥匙一直留在苏家,方便下人来打扫院子。
“你是如何进来的,总要给个解释。”
沈淮打量眼前的女子,目露嘲讽之色。
装的还挺像。
“说吧,我爹娘给你多少好处,我可以出双倍!”
趁着他沐浴的时候趁人之危,太过分了。
“难道你看光了我,准备负责?”
沈淮不喜女子,不想成亲,更不会被按头。
爹娘要是想逼迫他要子嗣,还不如调养身子再生个了。
“双倍是多少银子?”
秦晴不着急离开,而是找了椅子坐下。
反正尴尬的不是她,她也不吃亏。
“要多少有多少。”
爹娘看人啥眼光啊,找这么贪财的,而且还很好色。
沈淮被看得不自在,又蹲下身去。
“你看够了没有?”
泡了有半个时辰,再泡皮都皱了。
沈淮想换衣服出去。
“若你客气一点,还好说。”
秦晴大概明白了。
眼前人是庄子的主人,常年未归,钥匙给了苏家照看。
苏管事是好心,压根不知道他回来。
于是,两方撞上了。
本来借宿,鸠占鹊巢,说开了秦晴马上走。
不过眼前的男子似乎误会了什么,好像她有阴谋,故意送上门来。
“你好歹是女子,为何如此没羞没臊?”
时间一长,沈淮坚持不了。
二人对峙,对于女子来说有损名节。
很少有眼前人脸皮这么厚的。
沈淮承认,他输了。
“我是郎中。”
秦晴抱着胳膊,始终很淡定。
她的神色,与陆景之有七八分相似。
“在郎中眼里,没有男女,只有死活。”
林子大了,秦晴啥鸟没见过?
如果对方误会,可以使劲拿银子砸她,来者不拒。
沈淮的表情凝固,平生第一次词穷了。
厨房内,小喜炖了鸡汤。
等她去换衣服回来,发觉有一人正在厨房内鬼鬼祟祟。
“小毛贼,看招!”
庄子周围只有几户人家,冬日里萧瑟。
苏家管事嘱咐过,主仆三人是女子,他只会派婆子来送消息。
那眼前人,必定是闻着香味来偷鸡的宵小之徒!
小喜拎着一把砍柴刀,威风凛凛。
“哪来的疯子?”
背后有动静,把沈淮的小厮旺财吓一跳。
“谁是疯子?”
小喜指着锅里道,“你往里放什么了?”
“你哪来的?”
旺财眼中露出一抹迷惑,随后恍然大悟,嘲讽道,“庸脂俗粉也想打我家公子的主意?”
他家公子有才有貌有钱,只要勾勾手指头,愿意嫁的女子从江南排到北地。
眼前的小丫头,长相平平,一点不出彩。
“哪来的普信男?”
小喜震惊了。
她想到从夫人那学到的词,完美地用在旺财身上。
二人在厨房里,你追我赶,闹到鸡飞狗跳。
半晌,玉茹听见动静跑来,看到旺财也吓了一跳。
“庄子上怎么会有男子?”
玉茹看形势不对,赶忙喊小喜住手。
“哼!”
不为别的,旺财自以为是的说辞,小喜很不爽。
“这里是我家公子的庄子,我还想问问你们是哪里来的!”
于是,旺财带路,一行三人直奔温泉处。
此刻,沈淮已经穿好衣物,不住地抽着眼角。
“在下没想到苏家管事借了宅子,失礼了,如有得罪之处,请秦女医谅解。”
沈淮早听过秦晴的名声,这算是二人第一次碰面。
天时地利人和,一样没占上。
“原来是清雨妹妹的堂兄啊。”
沈清雨把沈淮吹到天花乱坠。
沈淮除了长得人模狗样外,性子不值得一提。
二人彼此寒暄,互吹几句,谁也没走心。
“公子,你不是在温泉里沐浴,难道被她看光了?”
旺财察觉到不对,哪壶不开提哪壶。
这下,小喜和玉茹也看向秦晴。
“没有的事。”
秦晴无语,随口敷衍道。
她已经察觉出两个丫鬟眼底八卦的光,自然不能说实话。
沈淮则是轻咳两声,警告地瞪旺财一眼。
他的小厮什么都好,足够忠心,就是有点缺心眼。
“沈公子,事先不知多有打扰。”
秦晴站起身告辞,她不好留在庄子上,不方便。
“无妨。”
沈淮与之前判若两人,很有风度地道,“此地进城还要走一个时辰,天黑后找客栈不容易,不如秦女医就在庄子上住下吧。”
当然了,孤男寡女不合适,沈淮带着旺财去苏家借宿。
“公子,他们咋不去苏家呢?”
旺财小声地念叨,很是不服气。
他是男子,好男不和女斗,不然必定与小喜大战三百回合。
那丫头说他像个鬼鬼祟祟的毛贼,简直是对他的侮辱!
“多谢沈公子盛情。”
秦晴仔细琢磨,沈淮说的不无道理。
如今晚去城内客栈,明早还要折腾回来。
“不如用过膳再走?”
如此,就当作为借住宅子的回礼。
“不必。”
“太好了,秦女医,您炖的鸡很香啊!”
沈淮与小厮旺财口径不一致。
看旺财眼馋的样子,沈淮揉揉额角,不免跟着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