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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女医,求求您!”
帐篷外,跑过来一个浑身是血的老大娘。
老大娘头发蓬乱,双目红肿,已经没有眼泪。
“大娘,你别急,哪里受伤了?”
秦晴正要上去帮忙检查,发觉血并不是老大娘本人的。
“是我女儿,她被蛮子刺伤了!”
大娘踉跄几步,站立不稳。
秦晴眼疾手快,赶忙把人扶住。
现下,百姓们还处于很混乱的状态,都在震惊里走不出来。
没有担架,人抬不过来。
“我女儿的腿出了好多血,我不怎么会止血……人流了那么多血,还能活着吗?”
大娘瞳孔放大,失魂落魄地道。
如果没有秦女医在,大娘只会抱住女儿,绝望地等死。
“大娘,你在前面带路,越快越好!”
秦晴招呼小喜帮忙,带着几片油毡布,迅速地来到事发地。
大**女儿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了。
“小喜,你先做个临时的帐篷。”
秦晴喊了一嗓子,立刻有妇人赶过来帮忙。
发生踩踏事件,绝不是一个人的灾难,而是一群人的。
紧要关头,就更应该为彼此争取时间,互帮互助。
“她的伤口问题不大,但是需要紧急输血。”
秦晴给少女做了血型测试,为b型血。
“有没有人愿意献血,救人性命?”
空间里,有血液样本,但众目睽睽之下,不好直接拿出来。
“我愿意!”
“我也愿意!”
帐篷门口,冲过来十几号人。
秦晴挨个测试血型,并且在他们的手臂上做标记。
“伤人的蛮子呢?”
众多人中,有一个汉子身强力壮,与少女的血型吻合。
可他一人,无法采太多的血。
“被咱们的人合力抓起来了!”
其中一个壮汉恨得牙根痒痒,但他们不能滥用私刑,要等到官府的人来处置。
“几个蛮子?”
需要输血的人伤者有点多,秦晴得不停地测试血型,做血液分析。
“一共四个,都被抓住了。”
如果不是百姓们勇于抗争,只会带来更大的劫难。
前段时间蛮子突袭边城以后,百姓们从以往的隐忍,变得敢于反抗。
无论对方多么强大,反抗尚有余地。
若是不反抗,便是没有骨气,没有希望!
在大齐的地盘上,怎容蛮子作乱?
“好,都用得上,让他们血债血偿!”
秦晴准备采血的装备,秦昭正好来帮忙。
他从容地带走采血装备,走路利落带风。
约莫小半个时辰后,血袋被源源不断地送入秦晴所在的帐篷。
重伤流血等着输血救命的人,有了希望。
片刻后,陆景之带着官差和城北大营的将士们终于赶到。
陆景之带人来到蛮子被捆的地点。
与他所想的蛮子负隅顽抗不同,几个蛮子嗷嗷叫唤,哭爹喊娘。
“怎么回事?”
看到蛮子胳膊下方接着的血袋,陆景之问道。
“景之,有问题快点问,包管有问必答。”
秦昭一脸笃定。
小妹秦晴说过,死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
哪怕被严刑拷打,最多是受皮肉之苦。
而真正的恐惧,是从内而外,说不出的。
秦昭一直在采血,蛮子动不得,只感觉血正在从身子抽离。
最开始他们骂骂咧咧,毫不在乎。
小半个时辰后,挺不住了。
蛮子陷入到恐惧中,难以想象自己的血被抽干时的样子。
“好。”
秦昭退后,陆景之尝试问话。
一连问几个问题,蛮子很老实,有问必答。
“主子,果然是完颜真派来骚扰百姓的!”
自从蛮子败北后,挑衅几次,大齐这边不应战。
完颜真坐不住了,抄袭大齐军歌,又把气撒在百姓身上。
只要在边城内制造动乱,挑拨将士与百姓的关系,他们就可找机会趁虚而入。
得知腊月十五广化寺庙会,一队人马组团出动。
原本,人数是今日行动的几倍。
谁料昨晚他们出动踩点的时候,被城北大营的将士们夜巡抓了个正着。
“陆大人,求您给咱们一个痛快吧!”
蛮子自知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只想来个死前不那么痛苦。
“咱们已经把知道的都说出来,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
周围寂静无声,蛮子好像听到血流出去的声音。
众人心里无法承受,低三下四地恳求。
陆景之冷眼旁观,不为所动。
“你们得罪的是本官的夫人,本官怕是不能擅自做主了。”
陆景之说完,周边当即围上一圈百姓。
众人没心情辱骂,而是冷眼站在一旁观看。
正是这些蛮子,使得他们过不了安生日子。
来作恶就罢了,试图挑拨百姓和城北大营将士们的关系。
啊呸,他们就算愚昧,却也不会上当!
如果没有将士们,谁来保家卫国?
“主子,夫人说了,这几个蛮子和壮牛一样,可以吸出来不少血救治百姓。”
陆七跟着看了一会儿,忍不住叫好。
只有夫人,把血债血偿做到极致。
有官差和城北大营的将士加入,很快统计出死伤者的数据。
被踩踏死伤的,多为最先受到波及的百姓,还有被马蹄子踩在脚下的人。
总共有二十五人之多。
这些人,衙门统一买棺椁下葬,负责他们的身后事。
秦晴和兄长秦昭下山救援及时,几个受重伤的百姓,也已经脱离危险。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