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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老头本就在经受丧女之痛,对薛义的连番质问招架不住,只感到天旋地转。
“这里是公堂之上,讲的不是良心,而是证据。”
薛义是上门女婿,对原配不喜,那又如何,他没犯法啊!
法律外,属于道德范畴,他无罪。
“林老头,还是那句话,有本事你拿出证据来。”
这么多年,薛义接手生意,他掌握林家走货的路子赚钱,那是他有本事。
林家落败,也能怪他头上?
“很好。”
秦晴站起身,真想为无耻渣男的言辞喝彩。
林巧已死,薛义不曾有任何悔恨,相反觉得畅快。
林家只不过选薛义当了上门女婿,不知道的还以为二家有血海深仇,林老头刨了薛家的坟头!
“陆大人,你看这个。”
秦晴说完,拿出一个荷包,戴手套对众人展示。
“第一根银针,没有变色。”
秦晴怀疑林巧的死有蹊跷,于是用银针做测试。
奇怪的是,林巧的口鼻处,都没有中毒的反应。
“她自己身子不好,也赖在我头上?”
薛义以为秦晴站出来为他说话,更加猖狂。
“你闭嘴。”
面对狡辩的人渣,秦晴看着反胃。
不给众人留下思考的时间,她又拿出第二根银针。
“变黑了!”
为照顾门外围观的百姓,秦晴特地到公堂门口走了一圈。
这下,百姓们哗然。
“你们想不到,这一根银针是我从哪里做的测试。”
秦晴摇摇头叹息道,“是在林巧的小腹上。”
也就是说,林巧有很大几率为中毒而亡。
具体中了什么毒,凶手又如何下毒,秦晴未可知。
“林老爹,如果你想给你女儿讨公道,怕是只能解剖了。”
开膛破肚,对于死者来说,或许不够恭敬。
但是对比含冤而死,这些都不算什么了。
“秦女医,您……”
林老头瘫软在地,老泪纵横。
他一句话说不出口,最后只得重重地点头。
解剖,他答应!
他对不起女儿,引狼入室,他造的孽。
“陆大人,给我半个时辰。”
秦晴招呼仵作重回停尸房内。
有林老头许可,解剖不会畏手畏脚。
等打开林巧的腹腔往下看,秦晴眯着眼睛道:“还真是恶毒!”
外表老实人,实则内里狠毒的人渣,更是防不胜防!
“秦女医,这是……”
仵作揉了揉眼睛,感到不可置信。
他做仵作的年头不短,也曾经破过奇案,但从未见过如此蹊跷的杀人手段。
停尸房内冰寒,仵作额角却出了细密的汗珠。
“会不会是**?”
仵作细品,还是很不可思议,“如果林巧恨上薛义薄情寡义,以此陷害……”
“你陷害别人,会以自己性命为代价,却用最隐晦的手段吗?”
秦晴闭上眼,声音冷凝地道,“如果不是我解剖尸身寻找根源,此案必定不了了之。”
不仅如此,薛义恶人先告状,反而会对林老头不利。
哪怕,舆论站在林老头这一边,奈何没证据,恶人只会过得更肆意快活。
“只是为何只有子宫显示中毒,凶手是怎么做到的?”
超出他的认知,仵作很迷惑。
难怪,他检查林巧的小腹,发现变色了。
林巧不是有了身孕,而是中毒!
“你看看这个。”
秦晴拿出贾宝珠交给她的药丸子,展示给仵作看。
“边城里,打着幌子卖天价药丸的黑心商户不少见。”
买药丸子的主顾,多是有钱人家的夫人。
哪怕效果不好,因为过于私密,众人面皮薄不好闹开,多选择吃个哑巴亏。
也因为此,给了黑心商户可乘之机。
“药丸子通过女子产道进入,如果药丸子里藏毒……”
以秦晴的推测,毒药不会一次性达到致死的剂量。
否则,林巧突然暴毙,必会引发怀疑。
“根据林老头所说,林巧约莫有半个月的时间缠绵病榻。”
林老头要为林巧请个郎中看诊,林巧不肯。
“这说明,药丸子是林巧主动放入的,她以为有某种功效,正在期待效果。”
谁料,凶手早已策划好一切,把林巧推上一条不归路。
“秦女医,这太让小人震惊了。”
幕后真凶恶毒,并且肆无忌惮,他做了如此策划,就笃定不会被人察觉。
“如果不是林老头跑到衙门来告官,没有您剖尸断案,案子没有水落石出的机会。”
仵作给秦晴鞠躬感谢,他学到了很多。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验尸的结果,秦晴马上告知陆景之知晓。
给林巧投毒的真凶,很可能就是林家的上门女婿薛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