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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晴话音刚落,离开衙门的百姓,又稀稀拉拉地陆续回来了。
“看看,都不用走到家门就反悔了!”
卫家人看到这个场景,顿时间充满斗志。
众人齐心协力,集结在一起找秦晴的麻烦。
就算陆景之做了代知府,也不好明目张胆地包庇。
“自古以来,死者为大,秦氏非要焚尸,简直是大逆不道!”
卫老爷见颓势扭转,一个劲儿地给秦晴扣帽子。
“糟老头子,你乱说什么?”
回到公堂上的百姓们不乐意了。
他们还没说回来的缘由,并非来找麻烦的。
“秦女医,咱们本是要回家,可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百姓们学会换位思考。
站在秦晴的角度上,为所有人着想,付出一切,却得不到理解。
众人替秦晴感到委屈。
“是啊,那糟老头子不能代表边城百姓!”
人群中,一个壮汉站出来,率先跪下。
随后,陆续赶回的其余人跟上,齐刷刷地下跪。
“乡亲们,你们这是……”
这一跪,把秦晴惊呆了。
“秦女医,您夜不能寐,为解救我等百姓,咱们不理解您,反而胡搅蛮缠,实乃罪过!”
“是啊,您没收到一个铜板的好处,咱们心中感激啊!”
众人回味过来,纷纷自发折返回来磕头,否则良心受到谴责。
“乡亲们快快请起,作为边城百姓的一员,这么做是应该的,受不起大礼!”
秦晴稍显慌乱,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她求助地看向陆景之,陆景之却跟着起哄道:“夫人,百姓们只想表达心意,你受着吧,受得起。”
这场面,陆景之并非头一次见。
上次遇到跪倒一片的,还是在京城的早朝上。
“夫君,你也跟着添乱!”
秦晴极度无奈,瞪了陆景之一眼。
片刻后她反应过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对陆大佬失去了敬畏之心的?
或许是解决徐庆,把陆景之当成兄弟合作养娃开始。
众人恭敬磕头,起身后,把目光对准找茬的卫家人和肖婆子。
“秦女医提的建议好,让闹事之人去看守尸身,看会不会遭老鼠!”
“就是!”
回来的百姓同仇敌忾,逼迫卫老爷表态。
“老夫这个年岁,身子又不好……”
卫老爷立刻打退堂鼓,他不如当年风光,是罪臣的身份,却是做过官的。
让他这等学识渊博之人看守尸身,开什么玩笑?
“我认得你,你们是新搬来的。”
人群中,有百姓认出卫家人和肖婆子。
“你们要是不肯去,咱们就日日敲门!”
不用秦晴亲自出手,百姓们挡在她身前,接连质问,把卫老爷堵到说不出话来。
见形势不对,肖婆子想要开溜。
肖婆子刚有动向,当即被两个彪悍大娘架回来。
想逃走?门都没有!
“去就去!”
卫老爷一激动,头脑发热地答应下来。
“你们这群被蒙骗的刁民!”
卫夫人很是愤怒,却没有别的法子。
之前官府在林中挖了一个深坑埋尸,明日就会被挖开焚烧。
卫家人和肖婆子被押送到此地守夜。
“陆五,帮我一个忙。”
秦晴见此,拿出一个小药瓶塞给陆五,压低声音道,“里面的东西是诱老鼠的,到时候撒在土上,一个时辰左右,就会引来老鼠。”
“夫人,小的懂。”
陆五露点头心领神会。
“陆五,不用手下留情。”
陆景之察觉到秦晴的动向,又补充一句。
“是,主子!”
陆五露出一抹坏笑,干坏事,他非常熟练。
卫家和肖婆子敢于与他家夫人作对,必须要吃些苦头。
今晚,绝对是令人难忘的一夜!
人群散去,陆景之站起身道:“夫人,随为夫去一趟书房。”
“好。”
秦晴跟在陆景之身侧,夫妻俩步调一致。
后宅内,陆七正在生火。
“夫人,您用晚膳了吗?”
天色已晚,陆七正准备烤鸡,要给秦晴带份。
“吃得少,现在真有点饿了。”
秦晴也不客气,爽快地应下。
书房内,陆景之为秦晴倒上一杯热茶,问道:“夫人,不如你我对弈如何?”
在边城,陆景之找不到对手。
对比陆五陆七这样的臭棋篓子,秦晴的棋艺好太多了。
一边下棋,一边谈事,也不尴尬。
“好。”
秦晴坐在陆景之对面,再次开启作弊小程序。
房内油灯昏暗,陆景之特地挂上“蛇精”的灯笼照明。
“这是为夫的手艺,本是要送给夫人的。”
陆景之来衙门,衣物一切从简,却吩咐陆七特地把“蛇精”带上。
夜晚挂在书房里,时不时地看一眼,镇宅。
“灯笼很别致。”
秦晴看着蛇身人脸的美人灯,干巴巴地道。
为啥那张脸有点像她?
本来,秦晴没多心。
不过美人脸的眉心,特地点上朱砂痣,这与秦晴的某张画像几乎一模一样。
“夫君,那你何时送我?”
秦晴手落一子,随意地问道。
陆景之说本来要送,难道现在改变主意了?
这种纯手工的灯笼,秦晴爱了。
“暂时先留在为夫这吧。”
陆景之唇角微动,“长夜漫漫,孤枕难眠,全靠美人灯陪伴。夫人,不如今晚留下?”
秦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