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晔拿着一壶酒走到尤差头的位置,压下心中的情绪,扯出一抹笑意。
“尤差头,这天气真的是愈发的冷了,刚刚收拾行李的时候,发现还有一壶好酒,特意给尤差头送来。”
尤差头看了看君墨时,想起来他这才刚安葬了自己父亲没两天呢,能够这么快开始管着君家,这心性果然不一般啊!
“君公子倒是振作得快。”
君墨晔闻言苦笑一下。
“我答应过父亲照顾好君家的。”
尤差头将酒拿过来,倒进酒葫芦里,却递给一个解差。
“兄弟们都一人喝两口吧。”
然后看了一眼君墨晔,先一步朝君家那边走去。
君家这边依旧闹得不可开交。
跪在地上的人还在不停的祈求着。
“少夫人,求求你,发发善心吧,就给孩子一点就行,这是您当初承诺过的…………”
“是啊,少夫人求求你了,我们跪下来求你了…………”
就连冯差头也过来了。
“苏晗初,这么多人在这里跪着也不是一回事,更何况是你当初自己说过的,不如把你们君家的吃的拿出来,能够兑现多少就先兑现多少,没有兑现的你们君家就以后补上。”
陈思婷急忙开口。
“就是啊,表嫂,你看大家多可怜啊,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表嫂你就救救他们吧,先把能吃的东西拿出来救命吧。”
有冯差头发话,好几个人都起身,虎视眈眈的看着君家的那个囊箧,自己可是注意到了,苏晗初多次从里面拿出来各种吃的。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起身,有的人甚至往前走了两步。
刘山父子两人赶紧挡在囊箧前面,君墨砚更是跑去抱着囊箧,自己知道的,自家吃的都在这里面,绝对不能让别人抢走了。
李姨娘和钱姨娘也拖着身体站起来,一副准备拼命的架势。
卫芙蓉带着苏家的人也站在了苏晗初的身后,苏家的女儿可不是任人欺负的。
蒋立珂看了看情况,也走到了苏晗初的身后,表明态度站在君家这边。
另外几个请了背行李的人见蒋立珂的态度,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终有一个走到蒋立珂的身边,另外两人见状也跟着走过去,站在了君家这边。
抱着柴进来的春桃几人相互嘀咕几句,也选择站在了君家这边。
紧张的气氛弥漫在空中,很多人都开始挽袖子,有的人握着身上藏着的武器,双方的目光都带着敌视,陈家那边的人准备抢东西,君家这边大有一副准备大干一场的架势。
忽然一声呵斥声。
“又在闹什么?”
随着就是鞭子狠狠打在地上的声音,只见尤差头一脸阴沉的握着鞭子。
当他看到冯差头的时候忍不住皱眉。
“冯差头,你这是想做什么?”
冯差头闻言冷声开口。
“本差头没有想做什么,只是大家都在要求苏晗初兑现当初的承诺,这话也是当初苏晗初自己说的,现在要求她兑现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尤差头不会因为多次得了君家的好处偏帮吧?”
尤差头闻言眉头皱得更紧了,这冯差头做事越发没有分寸了。
苏晗初扯出一抹笑意开口道。
“两位差头,此事的确是我承诺的,但是我父亲的事情刚了,婆母也跟着去了,我君家苏家又这么多人受伤,此事马上兑现也是不现实的。
不过我既然把话说出来了,自然是会做到的,我这边已经打算好了,等到下一个镇采买的时候,我们想请几位差头行一个方便,找一家卖肉的摊子,借几位的马车买上一头猪,这样够大家吃上一顿肉了。”
尤差头闻言看了找事的人一眼。
“距离苏晗初承诺的时间还有十天,她既然说了下个镇就买肉,你们也不要再闹事,有闹事的时间,还不如想想怎么活下去,都散了,不然我手里的鞭子可就不客气了。”
话落,鞭子又狠狠的摔打到了陈家人的脚边,带着浓浓的警告之意。
众人见状,有一部分胆子小的,只好慢慢慢的往后退,剩下的一部分人见状也只好不甘心的一点点的往后退。
冯差头立即开口。
“尤差头…………”
尤差头直接开口打断他的话。
“冯差头,身为解差,我们将流放的人押送到西北才是要紧的,其他的事情不是我们能够插手的,我这里还有一壶好酒,不如一起喝了暖暖身子。”
冯差头见状,看了君家这边一眼,最终跟着尤差头一起离开。
见众人散去,君家和苏家的人才松了一口气,主要是两家现在都带着伤,真要打起来怕东西被抢。
苏晗初看了看蒋立珂几人。
“大家都来烤火吧,不会有事的,就算有也不会是我们君家有事。”
大家这才来火堆便烤火。
苏晗初看向刘山开口。
“再去弄一些雪进来,我们烧一锅热水,然后给每个人的水囊里面装上热水,等下要也可以用好热水洗洗手之类的。”
刘山和刘管事都拿了盆出去装雪进来。
苏晗初看向蒋立珂几人。
“你们刚刚的行为,以后家族怕是回不去了。”
蒋立珂几人闻言面色都带着落寂。
还是蒋立恒开口打破了沉静。
“回不去了就回不去呗,那样的家族有什么好回的?个个都欺负我们,恨不得把我们踩在脚下弄死,我们又没有做错什么,他们就是要看我们不顺眼。”
蒋立珂闻言一下子回神,看了看远处的蒋家,刚刚自己不是没有看到,来的人中有蒋家的人,只是也都是可怜人。
但是不管怎么说,自己刚刚站在君家这边,来的人肯定会不满,罢了,母亲已经不在了,蒋家那边也没什么好留念的。
“的确没什么好回的,倒是我一下子想岔了,还不如我弟弟想的明白。”
另外几人想起来自己在家族里面收的委屈,也开口说道。
“不回去就不回去了,家族啊,对每个人来说是不一样的,有的人受尽家族的庇护,有的人却只能受尽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