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再疯狂的疯子在肉体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后也依然会心生畏惧,何况裴星辰本神并不是疯子。
即便他心中的怒火再怎么暴烈,当裴润年三两下散手便将他彻底击溃,直接将他重伤,那源自肉体的剧烈痛楚,也将他已经迷失的神智给逐渐唤回。
裴星辰喘着粗气,强忍着浑身各处传来的剧烈的痛楚,怨毒无比的盯着裴润年。
裴润年用力的踩着裴星辰的胸口,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动作会给裴星辰造成多么剧烈的痛楚,居高临下的俯瞰着裴星辰,淡淡道。
“现在明白你和我的差距了吗?”
“哪怕你修成了暗劲巅峰,但是在我这里,你依旧什么都不是。”
“我知道你心存怨恨,我甚至可以猜到你在杀了你的两个兄弟之后,下一个肯定是会找我报仇,去宣泄你十八年来积存的怨恨。”
“如今不用你去找我,我已经来到你面前。”
“你若是真的厉害,我已经被你踩在了脚下,随意你发泄怒火。”
“可现在呢?”
“不堪一击!”
裴润年的语气中并没有明显的嘲讽,只是冰冷如同冰山一般在陈述着事实,可是缺依然如同一把把飞刀一般狠狠的刺进裴星辰的心里,将他一颗心刺的千疮百孔,鲜血淋漓。
“够了!”
裴星辰再也忍受不了裴润年那傲慢的语气,愤怒的瞪着裴润年。
“我输了,我认!”
“要杀要剐随你便!”
“可是你若是以为可以随意的折辱我,那你就大错特错了。”
“我忍辱偷生十八年,并非是我贪生怕死,只是因为我在等一个机会!”
“我要向你证明你十八年前放弃我是一个多么大的错误!”
“如今我已经证明了自己,哪怕我不是你的对手,可是相比起我的那些废物兄弟,我足以自傲!”
“来吧,来杀了我,来啊!”
裴星辰愤怒的咆哮着,奋起体内最后的力气挣扎着。
然而踩在他身上的脚就好像是一座大山,死死的压着裴星辰,让他丝毫不能动弹。
反而因为过度用力挣扎,导致体内的伤势加剧,冷不丁喷出一口血,染红了裴润年的鞋面。
裴润年并没有因为裴星辰的咆哮和愤怒有丝毫的动容,依然用那冷漠毫无波动的目光看着裴星辰,就好像是神祇俯瞰着脚下的蝼蚁。
等到裴星辰触动了体内的伤势开始剧烈的咳嗽,裴润年这才淡淡的开口。
“想死,好说,我随便一用力都足以将你瞬间杀死。”
“但是这里的事情还没完,所以你还不能死。”
“你杀了我两个儿子,你的两个兄弟,这件事你还需要给我一个交代。”
裴星辰听着裴润年的话忍不住气笑了,怒极反笑道。
“交代?”
“好啊,你要什么交代?”
“我如今已经丧失了所有的反抗能力,任你鱼肉,不管你要什么交代,随便你,我根本不在乎!”
裴星辰已经彻底豁出去了,他连死都不怕了,害怕裴润年和他要什么交代?
无非就是一些所谓的严刑拷打,他要是害怕皱下眉头他就是**养的!
裴润年依然问问的踩着裴星辰,并没有因为他的愤怒发泄而动容,开口道。
“我要的交代很简单。”
“他们两个虽然不成器,但是如今成年之后也在家族当中领了一份差事,开始为家族做事。”
“你杀了他们,导致他们的差事落空无人去做,为家族造成了损失。”
“你要做的交代,便是替他们补上这份差事,将应该由他们承担的责任和做的事情给担下,不让家族利益受损,这便是你要给我的交代!”
当裴润年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裴星辰忍不住愣住了。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死的心里准备,他也不认为裴润年会轻易的放过自己。
所谓的交代不过是好听点的话罢了,说不定便隐藏着什么阴暗的内幕。
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裴润年要的交代居然会是让他代替两个被他杀死的兄弟的职位!
这特么算哪门子交代?
这甚至都算不上是惩罚,完全可以说是对裴星辰的奖励!
就他那两个废物点心一样的兄长,他们能在裴家当中负责多么重要的事情?
无非就是因为他们身份特殊,所以家族给他们安排了一份轻松的差事,让他们有足够体面的身份在外行走,顺带着方便他们吃喝玩乐罢了。
真正重要的事情,根本轮不着这两个废物去负责!
而现在,裴润年居然让裴星辰去负责他们两个的差事,这不就相当于让裴星辰去代替那两个废物去享乐吗?
裴润年怎么会想出这种点子?
裴星辰都被裴润年这不按常理出牌的话语给震惊了,惊疑不定的看着裴润年,完全猜不到裴润年心中在打着什么算盘。
而裴润年任由裴星辰打量着,脸上依然古井无波没有丝毫波动,仿佛根本没意识到他在说什么话一般。
而裴星辰到底是在裴家忍辱偷生了十八年,虽然苟且偷生,但是却也见识到了裴家底层的生活,以及裴家的人生百态。
当他从震惊当中慢慢清醒过来,才逐渐的从裴润年的这个决定当中咂摸出来了一点味道,看着裴润年的眼神也逐渐褪去了震惊,转而充斥着浓郁的讥讽和厌恶。
裴星辰冷不丁的嗤笑了一声,死死的看着裴润年开口道。
“看来你也是个口是心非的家伙。”
“嘴上将我贬的一文不值,实际上心里却依然还是对我十分重视,看来我凭借一篇奠基口诀修炼到暗劲巅峰也并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值钱嘛。”
“见识到了我的价值,却又怕我不听从你的命令,所以就狠狠的教训我一顿,又给我抛出一颗甜枣,想要将我纳入你的麾下。”
“裴润年,你未免也太自大了。”
“你以为我是你麾下的狗吗,可以如此随意折辱?”
说道最后,裴星辰的话语已经满是可以将空气冻结的寒意,然而却依然无法让裴润年脸上有哪怕一丝的波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