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罗]对门的小青梅 第 33 章 叁拾叁

酥麻感从心口直冲后脑的那一刻,邪月还没有完全直起腰来,就那样愣愣地盯着水箬。

火光照映下的那张脸庞明艳灼人,似有幽香萦绕,甚至,甜丝丝的。

动作快过思考,邪月伸臂揽住水箬的腰肢,靠了上去。

水箬脑海里一片空白,下意识便挣扎了一下,大步往后踏去。

一个想退。

一个不让。

邪月占了上风,快人一步,紧紧扣住了水箬。

篝火旁,摇曳的焰光下,两个人影在地面交缠,暧昧旖旎。

温热的吐息近在咫尺,让向来淡定的水箬慌得语无伦次,“你咬,咬回来了…”

“不够。”

“那还想干嘛…”

邪月低低地笑了一声,又俯身凑近了一点。

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很近。

四目相对,情愫渐浓。

水箬心如擂鼓,视线便不由自主地往下移去,落在了眼前人的唇上。

红润,光泽,诱惑满分,鬼使神差般,她竟凑近了一点。

与此同时,噪杂的马蹄声从远处响起。

马车来了。

也就在一瞬间,水箬猛然回神,迅速闪开了自己凝固许久的视线,趁着邪月扭头的片刻,溜出了他的怀抱。

很快,胡列娜等人也闻声回到了溪边。

邪月似乎在摇头,眼角却满是笑意,心情明显很好,抬手摸了摸水箬的脑袋,笑道,“刚刚想干嘛?”

水箬扭头就想跑,邪月却横身拎住了她的后衣领,慢悠悠道,“去吧,晚上再说。”

急于开溜的小熊敷衍性地回了几下蚊子般的嗡嗡声,已然朝着城门口窜了过去。

目送水箬跑远,邪月已悄然召出月刃。

他们在武魂殿的庇护下长大,外出游历,偶有不轨之人,在知道他们背景之后也会退避三舍,倒是从没想到会遇上昨晚那档子事情。

幸好有惊无险。

有些事情总是要自己解决的,不需要上报任何人。

有些败类,除掉了便是除掉了,无需讲任何道理。

和胡列娜等五人埋伏在马车的必经之路上,邪月拍了拍身旁的云星之,微笑道,“杀过人吗?”

“早杀过了,”云星之耸耸肩。

“我还以为你没有呢?”焱偷笑。

“我这种人杀过人挺正常啊,”云星之嘿嘿一笑,转向戴落筱,“你呢?”

“当然,”戴落筱点点头,突然看向凌梭,“倒是你们,平时都在学院里,杀过?”

“没有才怪,”胡列娜神色淡然,“战斗魂师手上不沾血,便不是真正的魂师。”biqμgètν

夜色,即将染血。

昏暗的光线下,奔驰而来的马车之上,奢靡的酒色气息充斥,几个面色萎靡的少女被绑缚于桌角,惊叫与□□不绝于耳。

车上的人是巴拉克城的世袭贵族,此次来到索托城,肆意抢掠,有人不想管,有人不敢管,有人不能管,总之,没有人阻止他们。

此刻,纵情作恶的他们浑然不觉,死亡已悄然逼近。

他们的确带了几个护卫,只不过以那点蝼蚁的能力,在想要杀他们的人面前,无济于事。

血光崩裂,紫雾茫茫。

死神,降临。

……

水箬没有参与这场杀戮,她要去找一个人,那个在最不可能的地方捅了她一刀的老人。

那过去不到二十四小时的惊心动魄,留给她的恐惧与后怕不多,更多的是,疑惑。

为什么?

她一直想不通,那样一个孱弱蹒跚的老人,会做那样的事。

她想弄清楚。

老人的住所她知道,在城外围的棚户区。

夜很静,她悄无声息地摸进了屋内,翻窗跃入。

那老人正弯腰收拾着碗筷,身边的少女也帮忙洗着,全然不知身后发生了什么。

水箬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们将手头的事情做完,转过身来。

老人和少女明显被吓了一大跳。

好一会儿,老人才颤巍巍地往前一步,声线有些惊疑,“你,什么时候来的?”

“刚刚,”水箬淡淡道。

“我知道你会来,”老人急急开口,“我没想害你的,我是被逼的,请听我解释好不好。”

“说吧。”

老人的面色霎时暗淡无光,指了指一旁的少女,垂头道,“这是我孙女小枫,前几天被你打跑的那群人,昨天晚上找来这里想把小枫掳走,我没有办法,所以就告诉他们你没有魂力的事,想骗走他们。”

“骗?”水箬皱眉,道,“你为什么会知道我的事?”

“我在酒店做清洁员,那天路过走廊,看到你们在餐厅聊天,模糊听到了一点,我那么说,就是想,万一能把他们先骗走,我和小枫就可以跑,然后他们逼我去给你喝那个东西。”

水箬气笑了。

从前,她真没有对这位天天见的老人抱有防备心。

谁知会这样呢。

她摇摇头,叹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昨晚真没有魂力,怎么办?”

“我总要先想着小枫…万一…”

昨夜经历的痛苦历历在目,水箬忍不住喝道,“万一?你拿我去赌万一?”

“你,”老人终于意识到了真相,连声道歉,“我不知道,我只是听你们说了一两句,而且又看到你出门了,对不起,对不起…”

水箬长叹了一口气,“如果你明确知道我没有魂力,还会告诉他们吗?”

老人的话语戛然而止、沉默半晌,才嗫嚅道,“你是魂师,毕竟是魂师啊。”

水箬又笑了,这一次,是无奈,还有些微悲哀。

无力改变现状的平民,一类视魂师为洪水猛兽,另一类,在这么个世道碰上根救命稻草,真是扯烂了都不会放啊。

罢了。

没有再逼问老人,水箬转向了一旁的少女,轻声问道,“我问你啊,如果你是魂师,你最想做什么?”

那女孩子看起来和她一般年纪,出落得水灵灵的,只是那一双眼睛里,有愤怒,有木然,还有歇斯底里,“他们杀了好多人,我要杀了他们。”

听此,水箬沉默了很久,很久。

方才开口。

“他们已经死了。”

“有一天,你定能以非魂师的身份做这件事,或许很远或许很近,但一定可以。”

话毕,她扭头离去。

水箬回到酒店的时候,剩余六人还没有回来。

时间已经是凌晨。

在外面跑了一晚上,她决定先去洗澡。

待沐浴完毕,披着浴袍坐在床边擦湿发的她,突然听到了敲门声。

“阿箬,开门。”

是邪月的声音。

水箬随手把毛巾一丢,一手压着松松垮垮的浴袍,一手小心翼翼地拉开了门,探出脑袋,“哥哥,你们回来啦,顺利吗?”

“很顺利。”

“太好了,”水箬打了个哈欠,“哥哥晚安哦。”

缩回脖子,她正要关门,不料一条腿直接跨了进来,把她吓得魂飞天外。

“哥哥!”水箬紧紧抵住门脚,着急道,“我,我衣服没穿好!”

邪月嗖得顿住脚步,“快穿。”

水箬赶紧背靠房门系好腰带,短短几秒,还未开口,耳边已传来邪月不怀好意的声音。

“阿箬,好了吗?”

“好了好了,”被突然袭击搞得手忙脚乱,水箬气呼呼道,“我要睡觉了。”

“可是我有事。”

邪月压下嘴角的一抹坏笑,猛然推开了被水箬卡在半路的门。

水箬猝不及防,下一秒,邪月已掠进房来。

大晚上明目张胆闯进水箬房间,邪月的动作熟练得不像话,欺身向前,双臂内扣,将水箬紧紧圈在自己的胸前,顺手将房门锁上。

小熊的第一反应就是想张嘴,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掌捂住,整个人还被压到了墙角。

啪嗒。

清脆的落锁声格外响亮。

水箬的心跳也随着这一声响被带上了云霄。

平复呼吸一秒钟,小熊强装起一副淡定模样,“你干嘛!”

“别动,”邪月握住小熊抬起的手臂,低低道,“我来问个问题。”

“快问!”

“为什么不考虑另一个呢?”

小熊显然没回神,“什么另一个?”

“我说,阿箬为什么拒绝另一个条件呢?”

“哪有条件?”

“你说呢?”邪月猛然低头,将二人的距离拉到几乎贴合,步步紧逼,“我来帮忙回忆一下,今天晚上,你说你要负责…你主动的…我们还…”

被小熊遗忘的记忆终于回笼。

要么,咬回来。

要么,以身相许。

她乱了。

乱归乱,小熊依旧嘴硬,“我什么时候说我要负责。”

“你这是始乱终弃行为,”邪月夸张地哼了一声,“不让这个,还不让那个,仗着我宠你吗?”

小熊不由地吞了吞口水,强行转移话题,“始乱终弃是这么用的吗?”

邪月耸肩表示无赖,“我不管。”

完全被邪月的行为打乱思绪,小熊挥拳就想打他。

邪月偏头躲过,握住了小熊的拳头,神色慵懒,玄墨眼眸若深潭映月,深沉、令人着迷,“那我换个问题。”

“快问…”水箬的气势明显小了。

“马车来之前,你想干嘛?”

水箬不敢说话了。

鬼知道她为什么会凑近一点啊。

悄悄往旁挪了一点,水箬试图离开邪月的禁锢范围,小声嚷嚷,“没有,什么都没想,你…你想错了。”

“你觉得我在想什么?”邪月笑着反问,“我觉得我们想的应该是同一件事。”

水箬决定不说话了,并且悄悄往墙边靠了过去。

她的身量尚未完全长成,发尾低垂,水滴顺着发梢滚落,沿下颌线消失在宽大的丝绒睡袍中,刚刚沐浴过的身躯笼着浅浅气雾,在邪月面前更显娇小玲珑。

手肘顶了顶邪月侧腰,水箬乖巧得就像只软软的熊崽,试图钻出压制。

面对小熊的挣扎,邪月猛然收紧了搭在她腰间的手臂,骨节分明的手掌轻而易举地将那作乱的手腕擒住。

收紧,拉开,摁下。

毫不犹豫。

他低头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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