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这边,这会儿也都回了家里。
离家多日,冯氏他们都想念自家宅院了。
大门一开,仿佛有股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
小糯宝扒开穆亦寒的手,跳到地上,就急忙往屋子里跑,要回她的大炕上滚一滚!
院子里,地面都还是干干净净的,不见太多尘土。
等回了屋里,四下更是整洁,全然不像长久不住人的样子。
冯氏忍不住感慨,“不用说,肯定是引儿她们常过来,帮咱打理着呢,这孩子办事真是靠谱。”
李七巧瞥了眼灶边的柴筐,心里更觉热乎。
“娘快看,引儿还给咱烧过炕,肯定是怕炕长久不烧,会积了湿气,还真是难为她能这么心细。”
冯氏不住点头,这时想起,“对了,咱出来时走得匆忙,也忘了给乡亲们捎些啥,要不让丰年明个儿进城买点?可那也不是京城的物件啊,多少像糊弄大伙似的。”
按理说,姜家难得回来,是该给大伙带点礼物。
不用多贵重,只要是京城产的,让乡亲们图个新鲜就行。
她们娘俩正为难着,这时炕上就传来一声咯咯笑,带着点调皮味道。
“嘿嘿,娘也有忘事的时候啊~”
“不过要是今晚做顿好吃的,说不定糯宝这里有东西,能让娘应急呢。”
冯氏一听,掀开正屋门帘,就见小糯宝正双手扶下巴趴在炕沿,对着冯氏摇头晃脑,一脸嘚瑟小样儿。
“好闺女,你别卖关子。”她心头一喜,忙走过来道,“你是不是身上带
啥好东西了,快给娘拿来看看。”
小糯宝小手一甩,就弄了几匹绸缎出去外屋。
“扑通”一声,差点吓了旁边的李七巧一跳。
“咱们出来时,我想带几身衣裳,正好旁边就放着娘前几天买的料子,我就给随手装上啦~”小糯宝说道。
她这么一随手,还当真帮了冯氏大忙。
冯氏过去打开,正好,买绸缎时那掌柜还送了几把腰扇,一并塞进布料盒子里了。
“这个可太正好了。”冯氏笑得欢实,“绸料子是我买来留做入秋衣裳的,到时候拿给乡亲们分一分,好歹是京城大铺子出的。”
还有那几把腰扇。
也是个极新鲜的玩意儿。
扇骨是用紫竹做的,扇面是用薄丝绢糊的,用时展开似圆月,不用时则卷折起来,不至于落了灰。
这东西好多贵门女眷都用,关键是又不贵重,给了引儿她们几个正合适。
冯氏高兴完,又过来拍拍闺女小胖腚,“你个小坏丫,带了这么趁手的东西,还不跟娘说,就等着吓娘一跳是吧?”
小糯宝被拍得**刺挠,忙咯咯笑着,左躲右躲。
这一晚,姜家人睡在自家的房子里,别提有多踏实了。
等第二天清早,姜丰年和姜丰虎就像商量好了似的,都早早起来拿农具下地。
平时在京城,来往的都是有些身份的人,他们还得端着装着,生怕给府上丢了脸。
如今回了村里,可算是不用再装了,他俩换上粗布短打,抡起膀子就先耪了二里地!
“别说,咱乡下人就是离不开地。”姜丰虎杵着锄头,笑出一口白牙,“大哥,还是干农活痛快,就是这个味儿!”
姜丰年也跟着直笑,“就是,平时去咱的庄子上,我看他们干活都心里痒痒,今天可算能干个痛快了。”
“那大哥,咱再继续!”
“继续干,给村长家地也给耪了!”
两个憨憨忙活了一早上,衣裳都被汗湿透了,但也浑身都舒坦了,别提有多得劲。
李七巧早起没见到人,等张罗好了早饭,才看到两个满头大汗的跑回来。
“娘,你看大哥和老二,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咋光想着钻地里卖力气去了?”李七巧无奈地看着他们。
冯氏笑着拿上碗筷,“他俩这就不忘本性,就跟你离不开那锅铲子一样,让他俩忙活去吧。”
听着外屋的说笑,小糯宝被吵醒了,她还迷迷瞪瞪的呢,就手脚并用爬出被窝,急着找尿壶。
“唔……”穆亦寒的脸被她摁了一巴掌,鼻子都摁变形了。
这小胖丫昨晚睡着睡着,就把脚丫子怼到他嘴边,两次拿下去后,胖丫也不耐烦了,索性爬到他胸口上睡。
他被压了个瓷实,闺女却睡得可踏实。
当了一宿的人“褥子”,穆亦寒胸口酸痛,心里却甘之如饴。
他正捏着闺女小脚,眯眼看向窗外的晨光,觉得无比惬意。
这时,只听“啊呀”一声。
小家伙睡得太迷糊,忘了这不是宫里的床榻,用力去够尿壶,结果小身子骨碌一下,差点翻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