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门前,驿差才刚离开,姜丰年攥着书信,想着要不要拿去给姜丰泽。
毕竟,他还不知萧兰衣醒着,又怕信上写了什么要紧事,耽误不得。
而家里能动此信的,也只有丰泽了。
姜丰年这就抬腿去村长家,要把帮忙拆猪圈的丰泽给叫回来,好在冯氏快儿子一步,才出大门就把他拽住了。
“娘,是萧公子的信。”姜丰年回头,扬了扬手里。
冯氏立马上手拿走,“老大,还是把信给娘吧。一旦信上所写,是人家萧府啥隐秘事,就算是丰泽和萧公子关系再好,也不便私自打开来看。”
“娘还是放起来,等以后萧公子醒了,再拿给他吧。”冯氏嘴上糊弄道。
姜丰年想想也信了,这便点头应下,“还是娘想得周全,那咱就先替萧公子保管好吧。”
说罢,他就继续去门外劈柴,拾掇着自家柴跺。
冯氏不耽搁,赶紧把信拿进了屋,交给了萧兰衣。
“谢谢婶子了。”萧兰衣半倚着墙,飞快清掉了火漆封腊,又取出里面的笺纸。
待上下扫了一眼后,萧兰衣先是喃喃一句,“还真是祖母寄来的,不过,是在我离京后没两天,就写下了此信,只是现在才送到而已。”
冯氏点点头,以为应当是些家事,就不打算打听。扯来被子给他盖了盖腿,便要出屋忙活别的去了。
不想这时,萧兰衣却叫住了她,“原来如此,糯宝,婶子!我想我大抵知道,那些伤我的贼人,和想要的兵符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冯氏惊讶转身,见他紧紧拧着双眉,脸色也变了,忙重新坐回炕上,等着他说下去。
小糯宝也探着小脑袋,好奇地瞅那信纸……
只可惜,她大字不识,看了也是白看,只能急得在炕上转圈。
萧兰衣又看了一遍,才把信叠了几下,收好在手里。
他擒住了小丫头,抱在了没挨刀子的那条腿上,“我祖母原本只是闲来无事,写信问我几句,不过她在信上提及了个事,却正好帮了咱大忙。”
“祖母说京城那边传开了消息,南部边疆数十万的戍边军,近来起了乱子,正需要朝廷派人,主持大局。”萧兰衣正了神色。
“那你的意思是,劫抢你的那些贼人,要的就是这数十万大军的兵符?”冯氏眼睛不由瞪大了。
萧兰衣琢磨着点点头,“这个节骨眼上,又是急要兵符,我思来想去,就只有这一种可能了!”
只不过,让他想不通的是,这兵符明明应该是往南去,怎的居然来到北地抢了?
而且还弄错了人,倒让他挨了一顿捅……
冯氏也纳闷极了,“我虽不懂军中事情,但起码也知南北相距甚远,那真想夺取兵符的人,应该不会蠢到,干这南辕北辙的事儿吧。”
萧兰衣觉得费解,“应该不至于,我想,兴许是云城这边还有什么玄机,只是我们不知晓罢了。”
听着这话,小糯宝转转眼睛,心神入了定,想要窥探一番云城之势。
很快,等她再一睁眼,小嘴巴就奶声奶气地嘟哝。
“城里有大贵之象呢。”
“好像有位贵人,一直住在此处。”
穆亦寒始终留在云城,此事除了京中极个别人外,还无人知晓。
萧兰衣不由眯眼,“哦?还有这事儿,那能是什么人……”
不过这都不是最要紧,眼下,既知兵符事关南部大军,他就有把握施计,掰开那对夫妇的嘴巴了。
“婶子,我想咱装了这么久,也该动手了。”萧兰衣冷了声音,下了决断,“今日就把事情告诉丰泽吧,咱们一起设个局,引那二人露出真面目。”
小糯宝听得仔细,大眼睛转了几下。
趁着他俩不留意,小胖丫顺着炕沿爬走,穿上虎头鞋,就朝仙泉居蹦蹦跶跶去了。
何须萧哥哥再多费心。
她要自己先把路探好,引那两只狐狸出了洞,到时候,揪尾巴的事情,再交给三哥和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