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糯宝急得小脸通红。
她这就蹲下来,仔细盯着孙春雪的腹部,只见有一股黑雾般的阴气,正对着孙春雪的肚子,不停地想要往里闯。
是阴煞!
冯氏看闺女神情不对,忙道:“糯宝,你大嫂虽是头胎,但她向来身子康健,胎象稳当,怎么现在会突然绞劲疼,是不是有啥不对劲的地方?”
小糯宝急巴巴地点头:“娘,坏了,有人对大嫂这一胎,下了阴煞。”
“怎么说?”冯氏和姜丰年都急红了眼睛。
“阴煞算是种巫蛊邪术,一旦下在怀胎女子的身上,便能把让这一胎给咒没了,而且还会让母体受尽痛苦,很是阴毒。”小糯宝把拳头捏得紧紧,像是两只小馒头。
她生气地眯紧双眸。
敢害她的家人?
不管是谁,都是活腻歪了!
姜家人一听,心都悬了起来,仿佛吊在一根细细的长绳上,一时连呼吸都不敢。
姜丰年抱着孙春雪进屋,看着媳妇得脸都抽搐,他的心也像是被只大手捏住了一般,疼得快要碎掉。
小糯宝也心疼大嫂,她抓着自己的小帕子,塞进孙春雪的手心,好帮她**手汗。
随后,小糯宝这就咬紧小白牙:“娘,等吴爷爷来了,让他先想法子帮大嫂止疼,我要先看看,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在背后要害大嫂。”
区区阴煞,于小糯宝来说,并不难解。
只不过,巫蛊邪术往往讲究一个“解铃还须系铃人”,所以得先找出,这下阴煞的信物,把那信物烧毁,阴煞便能够解了。
于是小糯宝这就催动阴煞之气。
“啊!”孙春雪猛的大喊一声,额头的青筋根根绽起。
不过很快,那股黑气便像是受了控制,不得不化成长长的细线,顺着窗外不断飘去。
孙春雪的痛苦减轻了几分,叫声也慢了下来。
小糯宝噔噔迈着短腿,追着那阴煞之气跑到院外,只见它飘出门口后,便径直朝着李婶子家飞去,直接钻进了李家。
原来是李婶子搞的鬼!
冯氏的眼睛顿时快要冒火,双手重重砸在门上:“这该死的泼皮,定是因为文才念书的事想报复咱家,我早该想到是她!”
小糯宝气得小脚直跺地。
怪她太仁慈了,给李婶子这**登脸了!
敢让她大嫂这么遭罪,她必得百倍奉还回去!
眼看孙春雪还在捂肚子,这时吴大夫也急着赶到了,小糯宝就把大嫂托给吴大夫照顾,这就带着全家冲去李家,要找那下阴煞的信物。
这会儿,李婶子正围着灶台,一边煮着野菜汤羹,一边幸灾乐祸地呲牙笑。
“算着日子,要是那神婆没忽悠我,姜家那个好不容易能下蛋的母鸡,现在肯定要疼得死去活来了!”李婶子从牙缝里挤出话,高兴嘀咕。
等孙春雪被折磨不**样后,她要再去神婆那里请几个阴煞小人,让姜家那死丫头,还有那寡妇,统统都**。
李婶子正暗自得意着,这时,只听“砰”的一声,李家大门就被砸开了,小糯宝带着家人怒气冲冲闯来。
见状,李婶子惊了一下,手里汤勺掉进了锅里。
“你们这是干啥,凭啥踹我家门?”她赶忙后退几步道。
冯氏双目发红,她一把揪住李婶子头发,骂道:“你少揣着明白装糊涂,你对我家做了啥缺德事,你自己心里知道,快把那个腌臜东西拿出来。”
李婶子肩膀一抖,不敢信似的瞪大眼睛。
等等,她是偷摸去的啊,连闺女儿子都没告诉,姜家人是咋知道的?
趁着这泼皮愣神,小糯宝顺着那阴煞气,看向了西屋,示意大哥二哥和五哥,赶紧进里面搜。
李婶子整个人一下子扑过去,双手死死抓着屋门,拿身子顶住。
“你们家是强盗啊,凭啥要搜我屋子,就算你家在村里再威风,也不能这么欺负人的。”李婶子尖声高喊着。
姜丰年担心着媳妇,哪里能忍她阻拦。
这就一脚过去,踹中李婶子的肚子大骂:“你少在我们面前装模作样,你让我媳妇疼得生不如死,我就让你也尝尝这滋味,不想我把你踹死,就赶紧给我滚开!”
纵使平日里脾气再好,姜丰年这会子也终于忍不了,吼得双眼猩红。
小糯宝这才看出大哥的“护妻狂魔”属性,鼓了下小巴掌,继续给哥哥鼓劲儿。
“大锅,揍她,下手不用收着。”
“要是她再不让开,就打死不论,反正她活着,也是浪费粮食浪费空气。”小糯宝咬牙哼哼。
有了糯宝的话,姜丰年再也不克制自己的怒气。
他提起一双拳头,对着李婶子就要下狠手,冯氏和姜丰虎也立马跟上。
就在这时,李文才的喊声从外面传来。
“村长爷爷,张爷爷,李爷爷,快进去看看吧,姜家人要打死我娘,你们快救救她。”
就在方才,李文才看出姜家来势汹汹,便知道娘今日要遭殃。
他虽厌恶李婶子总给自己捣乱,但母子连心终究还是心软,便去找了村长和乡亲们过来。
这时,村长一行人已经迈进屋子。
见姜丰年难得失态,重拳砸在了李婶子的背上,村长他们都很惊讶。
“这是发生了啥,丰年,你可别吓村长叔。”
李婶子被打了两拳就受不住了,干呕地往外狂咳,现下见有人来了,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扑过去就躲在大伙后面。
“村长,田梅啊,你们快救救我啊,姜家要杀人了,我也没惹他们啊!”李婶子吓得吱哇乱叫,满眼的心虚和害怕。
姜丰年用力咬牙:“你这毒妇,还敢撇个干净,我媳妇都被你害得快疼死了,肚子里的孩子也不知保不保得住,我今日要是不打你,都不算个男人!”
李婶子转转眼睛,嘴硬反驳。
“你凭啥说我害了他们,衙门断案还讲究个人证物证呢,你空口白牙说我害人,那你倒是说说我是咋害的。”
姜丰年想都没想便道:“你背地里对我媳妇下了阴煞,她肚子正绞劲疼呢!”
李婶子一听,赶紧装傻:“阴煞?啥是阴煞?我就知道啥是银子。你说的那个是什么东西,我听都没听过,凭什么说是我干的。”
“是我妹妹看见了,那阴煞气会认主,飘进了你家里来,你别想抵赖。”姜丰虎赶紧帮大哥说话。
不过李婶子反倒更硬气了。
她扒拉下眼睛,大喊道:“什么阴煞气,我咋啥都没看见?光凭那小丫头一张嘴,你们就想冤枉我啊,我不服!”
闻言,乡亲们也都立马睁着眼睛,到处找姜丰虎口中的,所谓阴煞气。
不过当然,此物唯有糯宝一人能看见。
村长和大伙谁都没找着,虽然相信小糯宝言出必实,但看不见的东西,他们一时也不能给李婶子“定罪”。
犹豫了下后,村长只好道:“要不这样,先罚李婶子禁足家里,不许出门,等之后找到李婶子作恶的证据,咱们再处置她。”
李婶子立马松一口气,得逞般的哼哼一声。
只要等上两日,光是疼都能把孙春雪疼死,正好合她心意!
小糯宝精准捕捉到,李婶子眼里的得意,于是站出来小手一挥。
“等等,谁说没有证据。”小糯宝奶乎乎的声音中,多了抹冷意。
李婶子一愣,不信似的瞪她。
糯宝盯住李婶子的脸,眼底忽的多了抹杀气:“要是我现在能找出证据,你,敢不敢以死赔罪!”
李婶子心底一颤。
她实在不信,这丫头咋可能拿出证据。
该不会是说大话吧。
眼看着乡亲们都认同糯宝,拿目光逼视她,李婶子便壮起胆子,呲着大板牙哼哼。
“行,你这丫头不是向来挺牛逼哄哄的吗?我就给你个机会。”
“今个儿你要是真能证明,我给你那大嫂动了手脚,那我这条命,就赔给你们家!”李婶子叉着腰大叫。
李文才本想拦着他娘,可来不及了,他娘嘴皮子一秃噜,话已经说了出口。
小糯宝眯眼哼哼。
好,想找死?
那就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