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嗤笑,“因为愚蠢的胜负欲,忽视自己步入老年的躯体和年轻人拼酒,愚蠢都不足以形容他的行为。”
阿塞斯、德拉科齐齐点头。
嗯,西弗/院长说得对。
眼见格林德沃还在继续喝,邓布利多一挥魔杖,把格林德沃四肢束缚起来,强行抢走酒坛。
另外两个人迷茫看着被绑起来的格林德沃,迷迷瞪瞪的脑子忽然涌现一点恐惧,喝酒要被绑起来!?筆趣庫
罗伊纳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
很好,她没被绑起来。
优雅不再的拉文克劳女士满意把自己摔进椅子,继续品酒。
苏珊娜喝得最多,她挥开试图过来蹭酒的独角兽,颠七倒八爬起来。
“你绑错了,不是……嗝这样绑的,应该……应该先绑脖……”
她一句话还没说全,就脚绊脚,失去平衡朝旁边摔去。
那个方向很不巧,是罗伊纳。
罗伊纳闭着眼,被她砸个正着。
“砰——”
两人狼狈摔到地上,咕噜滚一圈。
阿塞斯刚抬起的手默默收起来,转而摸了摸鼻子。
他没醉,只是反应慢了点,这两人……应该没摔痛吧。
邓布利多把捆好的格林德沃推到一边,手忙脚乱去扶罗伊纳。
阿塞斯晃晃悠悠来到苏珊娜旁边蹲下,“表姨?你怎么样了?”
苏珊娜嗅着草地的芬芳,阿塞斯的话轻飘飘从左耳进,又从右耳出,不留一点痕迹。
“表姨?苏珊娜?”阿塞斯耐心叫了两声,见还是没反应,便佯装惊讶挑眉,“乔尔爷爷,你怎么来了?”
谁?!
苏珊娜警觉睁开眼睛。
乔尔叔叔?!她喝酒又被发现了!
阿塞斯好整以暇抱着双臂,眼看苏珊娜一骨碌爬起来,正襟危坐,眼睛迷茫地在四处寻找。
“别找了,我骗你的。”
苏珊娜混沌的脑袋捕捉到关键词,幽怨地转向阿塞斯。
“你……骗……我。”
阿塞斯扬起笑,“我这叫善意的谎言,请规范用词。”
苏珊娜才不管什么规不规范,确认阿塞斯后面真的没有乔尔,她又啪嗒倒在地上,一手抱着酒坛。
“来,喝。”
仿佛打开了什么开关,刚被扶起来坐回椅子的罗伊纳和捆得严严实实的格林德沃同时眼睛一亮。
“喝!”
“喝!”
阿塞斯眼睁睁看着已经喝蒙的苏珊娜举着酒坛,吨吨吨又灌了一大口,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表姨,你还记得你要回去卡文迪许庄园的吗?里面有谁你记得吗?现在,你还想喝吗?”
闻言,苏珊娜眼睛发直,死死盯着阿塞斯,表情惊恐。
阿塞斯还以为她被吓到了,可看着看着,他忽地发现苏珊娜看的不是他,准确来说,苏珊娜看的是他身后。
他身后有什么?
后背骤然泛起凉意,阿塞斯不动声色抬了抬手指,猛地回头。
然而,入目是抱着酒坛子一口接一口灌自己的魔药大师和手足无措、不知道该不该拦的德拉科。
惊慌霎时间蔓延上瞳孔,他快步走过去,“西弗!?你在干什么?”
斯内普不说话,自顾自地灌酒。
阿塞斯无法,只能上手抢。
边抢,边对着德拉科说:“去看着表姨,顺便帮一下邓布利多校长。”
德拉科不敢多看,快步离开。
阿塞斯怎么也没想到,继邓布利多之后,他也要手忙脚乱抢酒坛,而且抢夺过程要比邓布利多艰难的多。
混乱中,酒坛滑落,被飞速扑过来的苏珊娜接住。
她抱着酒坛,嘴里嘟囔:“一群不懂珍惜的混蛋,这酒可难得了。”δ:Ъiqikunēt
不懂珍惜的两个混蛋正在对峙。
阿塞斯侧身挡住苏珊娜和酒坛,视线虚虚落在半空,努力忽视斯内普略显茫然的眼睛,“西弗,感觉怎么样。”
斯内普眨了眨眼,往日看到魔药和某些时刻才会亮起的瞳孔盛着温润的水光,安静地直视面前的男人。
“阿塞斯。”他看了许久,肯定道。
“我在。”阿塞斯抬手,安抚地摸了下他的眼角,拭去沾在睫毛的酒液,“西弗,我就在这里,你想说什么?”
斯内普抿紧嘴唇,嘴唇却仍是微微颤抖,仿佛在压抑着什么,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挣脱束缚。
阿塞斯并不着急,面带笑容得到斯内普说话,顺便抽空把试图蹭过来头疼苏珊娜飘起来丢到德拉科那边。
做完这一切,斯内普也做出了选择,他慢吞吞抓住阿塞斯衣袖,把他拉过来,脑袋轻轻地靠上去。
“她在说谎,我不是她。”
阿塞斯没听懂斯内普没头没尾的话,但这并不妨碍他把人扶进怀中,温柔地拥抱和安抚。
“好,她说谎,你也不是她,我知道了,还有什么吗?”
斯内普闷在熟悉的肩膀,大半坛酒精发挥作用,飞快模糊大脑的理智。
听到阿塞斯的话,他本能地蹭了蹭阿塞斯颈窝,才开始思考阿塞斯的话。
终于,他从一团浆糊的大脑里找到一个藏在心里很久,一直没有问过阿塞斯的问题,“我……会死吗?”
听到这个问题,阿塞斯浑身血液瞬时倒流,扶着斯内普的手死死僵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耳朵里听到了什么。
“西弗,你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他嗓子发哑,又问了一遍。ъiqiku
斯内普稍微抬起头,下巴搭在阿塞斯肩膀,视线越过阿塞斯看向不断跃动的篝火,眼神有了一丝清明。
“我说,我会死吗?”
“我发誓,你不会……死。”
阿塞斯的手改扶给搂,紧紧抱着斯内普,像是抱着什么稀世珍宝,克制又忍不住想要占有,两者截然相反的情感冲击着他,他没忍住加大力气。
“西弗,相信我。”
安慰的低语从男人嘴里一遍遍说出,温柔中掺杂了点微不可察的紧张。
斯内普侧过头,学着阿塞斯曾经的动作,轻轻吻了过去。
温热的吻落在左侧脖颈。
阿塞斯安慰的话卡在喉咙,身体所有感官全部集中在脖子,连呼吸都变得微乎其微,只有血液流淌的速度未曾降下,还加快了不少。
血管在血液的冲击中,剧烈地跳动,斯内普可以清楚感觉到唇下血管蓬勃的生命力——扑通扑通的跳动,几乎和他的心跳是一个频率。
这样的同频让人着迷,于是酒意上头,他做了一个算不上理智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