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晓小知道,昀王并不是多么的喜欢她,而是要借机控制她,让她不能对外通风报信,让她困在昀王府的后宅一辈子。
“王爷想吃什么,妾吩咐厨房去做。”
连晓小出行前没带桐花,身为丫鬟,桐花自然希望自家主子能得到丈夫的宠爱,她表现得很积极。
“王爷先喝茶,奴婢去厨房问问今晚准备的菜品!”
厨房每日都会把要做的菜品准备好,让主子挑选。
昀王回京,今晚昀王妃本来准备了宴席庆祝,只是他却来了连晓小这里。
昀王默许,桐花小跑着出去后,连晓小的院子里竟然一个伺候的下人都没有。
“你这个院子未免太冷清了些。”
她住的院子不仅偏僻,还很小,院子里只有一小片竹林,加上小客厅也就才三间屋子,见惯了昀王妃院子里的奢华,再看她这里,实在太寒酸了。
“回头把葳蕤院收拾出来,你搬过去。再让管家给你多挑几个伺候的人。”
昀王不缺女人,将连晓小纳进王府之后,从来没有在她院子里过夜。
但是在河南府时,许是他没得挑,也或许是时机不方便,他竟然留她过夜了,但两人不像夫妻,连晓小对他始终带着点惧怕。
昀王自然地去抓她的手,连晓小下意识想挣脱,又不敢挣脱,被他抱过去坐在他腿上,身体僵硬,连说话都不利索。
“王爷,妾觉得这里挺好的……”
“你在外面可不是这个样子!”
昀王鼻子贴在她脖颈处轻轻嗅着,连晓小更是一句话都不敢说。
离开京城,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她感觉心也是自由的,许多穷苦的百姓生病了看不起大夫,吃不起药,她心生怜悯,便主动给他们医治。
每治好一个百姓,她就会觉得满足,觉得自己是个有用的人。
初时,她的名声确实很好,但是后来……
昀王利用她的名声骗那些得了瘟疫的百姓,他不管百姓们是不是还有救,只要把人骗过来,便全都杀死烧掉,而后谎称他们是病死的……
那段时间,她天天做噩梦,恨自己为什么要逞能,她真的没什么本事,也医不好那些得了瘟疫的百姓们。
为什么要用她来骗人呢?
“王,王爷,是妾不自量力,给您惹麻烦,妾不是故意的……”
昀王的手捏住她的脖子,她害怕地闭上眼睛。昀王做的那些事情隐秘,几乎没有外人知道,她也是那天在睡梦中,听见他的呢喃,才知道了真相,她当时浑身的血液凝固,怕他突然睁开眼睛,杀她灭口……
“你很怕我?”
男人低沉的嗓音就在耳边,连晓小下意识往后缩了一下。
“王爷,妾,妾没有……”
昀王觉得她很无趣,将她推开,起身道:“那你就在这个院子里呆着,别见任何人,也不准出去!”
他想把她关起来!
连晓小却松了口气。
“是,妾会好好研习医术,不让王爷失望!”
桐花高高兴兴地出去,回来看见昀王板着脸出去,不由得疑惑道:“小姐,菜还上吗?”
连晓小浑身瘫软,她没有胃口。
“还按照我们平常的份例,随便吃点吧!”
她不在乎外面的人怎么看待她,她想给三姐姐写信,告诉她昀王的残暴,告诉她河南府的真实情况,但是她又出不去这个院子,她什么也做不了!
昀王因救灾有功,最近风头很盛。
羽公子建立暗网之后,将收集到的情报交给连穗岁。
“昀王用暴力的手段对待灾民,派兵抢劫富户大户的粮草,稍有不从便满门屠杀?”
信纸上每个字连穗岁都认识,但是连在一起,却让她感觉到一股寒意从较低网上窜涌。
“宋靖为就是因为反对他,被他派人暗害,至今下落不明。”
羽公子另外取出了一封书信交给她。
“为了验证真相,我让下面的人去汝宁府,找了一趟连县令,这是连县令给您的信。”
哥哥的信!
连穗岁迫不及待打开,一目十行看下去,只觉得心更凉。
唐琼安煽动百姓暴乱,昀王不管三七二十一,只要发现暴民,一律绞杀,他跟驻扎在河南府的府军都统石磊勾结,绞杀百姓,冒领军功。
整个河南府,就是两人的围猎场,很多反对的官员也遭了殃,他们竟然伪造成官员因为疫病暴毙身亡……
简直无法无天!
他们就不怕自己的所作所为被人弹劾吗?
“你们能搜查到多少证据,全部交给龚城龚大人!”
连穗岁现在远离京城,很多事情都做不了。
“再给瓮阁老也送一份,昀王出风头,成王该着急了!”
羽公子应了声是。
将此事交给下属去办,他留在连穗岁的营帐里,似乎还有话说。
“那个,我手底下的线人听到了一个消息,有关九王爷的,您听了别生气。”
看来唐琼安神通广大,楚知弋的军中都有她的细作!x33
“你说。”
“算了,还是不说了吧。”
连穗岁:“……”
她往后余生,最讨厌的就是说话说一半的人!
羽公子转身往营帐外走了两步又折返回来。
“九王爷答应跟安南国的公主联姻,换安南国出兵。”
不可能!
是连穗岁的第一反应,裴旌不可能恩将仇报,让自家姐妹来撬她的墙角。
但……
如今战况紧急,安南国坐地起价,为了安他们的心,楚知弋先答应下来,安他们的心,也在情理之中。
话虽如此,她在听到消息时,心仍旧揪了一下,一股无法言说的难受的情绪涌上来。
楚知弋为什么不跟她说一声,这种事情,要让其他人来告诉她。
“您不要太难过,九王爷要是移情别恋了,您也可以有很多选择。”
比如……
他弯着眼睛笑,给连穗岁抛了个媚眼,美人媚眼如丝,的确能够抚平她心里的不痛快。
只不过,开玩笑归开玩笑,她知道羽公子喜欢的不是她。
“乌大夫呢?”
好几天没见到他,连穗岁故作轻松,随口问道。
提到他,羽公子的眼神暗淡了几分。
“还记得我们说在河南府见到连四小姐吗?”
“我们当时赶路,又易了容,她没认出我们,那家伙当时就不走了,坐在茶楼上看了她一个下午,见她被昀王抱进房间,打那个时候起,他就不太正常了。”
“他应该是回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