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板,你现在很威风嘛,可你别忘了,你脚下站的这地界是罐头厂!”郑伍德话里都是威胁的意味,“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厂子大大小小的领导都在,你最好收敛点!”
按照赵山河的意思,在他之后搞厂生产承包的都不能沿用他的品牌,那踏**还玩什么!
赚钱?
赚他**大头鬼!
要不借用赵山河这把东风,就算是顺利拿下了罐头厂的生产承包权,那也是玩完的下场。
“郑主任,这大热天的,轻易别动怒,容易上火。”赵山河道,“我一个小卒,和你们这帮大人物大领导没法比,珍爱罐头握在我手里,你们想怎么玩我管不着,只一点,罐头厂生产的罐头,珍爱这个牌子,只能独我一家!”
“独你一家?”郑伍德愤愤不平,“罐头是厂子里生产的,话语权也在厂子手里,你吆五喝六的想要一家独大,占尽了好风水,你让后面做生意的人怎么搞?”
“确实啊,这罐头是厂子里生产的,赵山河说破天也就是个外来的承包商,他现在处处想要在厂子里横插一脚,让以后的人怎么过来搞生意啊?”
“可不嘛,他想一家独大,先来者居上,后面的人可遭老罪了。”
“一个外来的承包商,在厂子内部指手画脚,传出去,指不定要说咱们厂子怎么窝囊呢!”
厂子部分领导直接把矛头对准了赵山河,紧咬着他外来承包商的身份,想要把他伸到罐头厂的那只手撤出去。
撤了赵山河,赚钱的机会可就来了。
按照现如今的情势,那是从赵山河嘴角流出的油水,都够他们吃上好一阵的了。
同在一个厂子,还打着厂领导的高扬旗号,竟让一个外来的承包商赚的盆满钵满,不少人都眼气。
偌大的油缸,只要把手悄悄的那么往里面一伸,就是一手的油,吃上几年根本不成问题。
要是时运好,能搞把大的,后半辈子,牛奶馒头美妞就全都有了。
搏一搏,单车变摩托嘛!
人言如沸,陈龙听的耳根子直发热,急的一脑门子汗,喝了口凉水震一震,他转头瞧向了赵山河。
只见赵山河脸不红心不跳,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以罐头厂之前的效益,怕是都没人敢把手伸进来,做这么一档子会赔钱的买卖,现在厂子从深水里浮了上来,有了喘息的机会,你们是全然忘了以前的窘迫,说我不安好心,当初罐头厂濒临倒闭,也没看你们这群人里有几个好心的,出手帮厂子一把,那是一提起厂子生产承包都恨不得绕着走吧。”
“在座的,就我一个外人,我就不磨叽了,直接敞开了聊,厂子想要继续搞生产销售承包,我大力支持,有肉一起吃,有汤一起喝,合作共赢,和气生财嘛,我再要两条生产线,且除我承包的生产线外,都不允许用珍爱这个品牌冠名,后续我会重新更改罐头包装,老包装你们可以沿用,但新包装你们不能仿一点,我会和厂子里签协议,后续要是有人想来沾我的品牌包装,我谁都不找,罐头厂承担全责!”
赵山河把压力给到罐头厂这边。
一个罐头厂,十几条生产线,就算是合起伙来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真正能掀起风浪的是赵山河手中紧握的销售渠道和人脉!
刘世强——南城大大小小的供销社,国营商店、饭店。
还有已经归属于赵山河的百货市场。
这帮眼巴巴想要接下罐头厂生产承包的人,都是一群看别人拉屎就肚子疼的怂货。
一群井底之蛙而已。
只看到了眼前的一点利益,丝毫都没为日后的发展和所要承担的风险做一丁点的打算。
只一味的在深水里扎猛子,最后的下场只有一个,那就是活生生的被淹死!
罐头厂眼瞧着是活过来了,也不过是靠着赵山河奶着,才翻身有了现在的一番光景。
那帮人想要照猫画虎,也得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想要后浪推前浪,殊不知前浪早就遥遥领先,坐着二路汽车都撵不上。
赵山河阐述的非常明白,要求的也不过分,郑伍德一帮人即使还想找茬,也说不出个四五六来。
不过赵山河这个作风倒是让郑伍德一干人摸不着头脑。
罐头厂的商品包装可以用。
中奖的套路噱头也可以用。
这么乖乖的顺从,可不像是挥着小皮鞭操控者的架势啊。
变小白羊了?
郑伍德摇了摇头。
赵山河要是变小白羊了,那也是踏马嘴里长了锯齿的,不把你磋磨的抽筋断骨,势必不能消停。
又或者,是赵山河自信的笃定他手里的珍爱品牌能在市场上屹立不倒。
这未免也太自信了。
曲径通幽,初尝确实滋味了得。
可尝多了,又遇见了数不胜数的莺莺燕燕,即使这曲径再温暖舒适,终究也会厌倦的。
就拿珍爱罐头来说吧,现在正是消费者新鲜的时候,难道赵山河就不怕,一旦罐头厂的生产承包被其他人也拿到了手,他这一口鲜不吃香了?
郑伍德想不通。
“听赵老板说的这些话,我觉得很可行,虽然都是厂子的生产线,但承包方不同,品牌包装肯定不能一样,彼此不能抢了彼此的生意,和气生财嘛。”陈龙说道。
他是罐头厂半个当家的。
即使后面的承包商赚了钱,他这个铁打不动的副厂长也是坐收渔翁之利,所以他根本不怕。
“我也觉得可行。”李袁华也点了点头,“明远罐头厂就出了不同种类的罐头,蜂蜜苹果的罐头是一个包装,水晶蜜桃罐头又是另一个包装,市场凡响也很不错,咱们厂子也可以借鉴借鉴,不同承包商的生产线,生产不同种类品牌包装的罐头,新颖的东西,头一炮肯定是吃香的。”
李袁华比陈龙精明,很会审时度势。
看风浪平息了,他跳进去扎猛子,讨好人情了。
看着别人把前戏做足了,他硬起来想要舒坦了。
是个惯会耍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