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凤芝心里多少有点嫉妒,这样的好日子,她是做梦都想过上。
也怪不得那刘玲使劲浑身解数的想要接近赵山河,这悠闲舒坦的好日子,哪个女人不眼馋啊!
进了屋,秦凤芝笑眯眯的。
夸完了赵山河,又开始夸苏婉,最后连颜颜都被她夸的羞红了脸。
赵山河瞧着她无事不登三宝殿的样子,当即开口问道:“凤芝嫂子平时少来,有啥事儿就赶紧说吧。”
这秦凤芝的年纪,快六十了,可赵山河和苏婉才二十多岁,真是叫上一句大娘都不过分。
赵山河和苏婉不是这老民街的老居民,搬来才不过三四年,这论起关系,也都是随大流叫着。
“嗨,我这事儿说大不大,可说小……也还真不小。”秦凤芝表现的还有点羞涩,毕竟赵山河现在当上了大老板,要跟他攀上门亲事儿,自己这底气还真有点软。
不过为了自家儿子的前途,她也算是豁出去了,“山河呐,嫂子今天来是想求喜事儿的。”
喜事儿?
赵山河和苏婉互看了一眼,还真是一头雾水。
“嫂子,你这话说的支支吾吾的,这眼瞧着大太阳都升起来了,我那铺面还一堆事儿等着我呢……”赵山河听的心里直焦。
秦凤芝吧嗒了两下嘴后才开口道:“前些日子我瞧着苏婉的妹子来咱们巷子里了,那小脸蛋真是嫩的能掐出水来了,模样是真可人疼啊,是个贤惠的孩子,我瞧着给我家大刚做媳妇儿正合适。”
说完,还不忘夸自家儿子两句,“我家大刚你们俩也见过,人长得壮实精神,还学了一门修自行车的手艺,配你们家妹子绝对错不了。”
苏婉听了有些为难,“嫂子,我妹子年纪还小,这才刚上了卫校,我们还没有给她找婚事的打算。”
“年纪小怕啥,我嫁给我爷们那年才十四,连啥叫圆房都不知道,可那又咋样,没两个月我就怀了,这男人女人到了一块堆,甭管年纪大还是年纪小,只要这看对眼了,被窝里肯定火热着呢。”
“再说了,你妹子今年也十八了吧,大姑娘了,也懂人事了,又是当护士的,那对人体结构就更了解了。”秦凤芝说着,瞧着苏婉羞臊的模样,直打趣道:“咋滴,你和山河结婚这么些年,孩子都有了,听了男女这点事儿还脸红啊?”
“嫂子,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我妹子年纪小,想再读几年书,这嫁人的事儿还得往后放一放,况且这人生大事儿得她自己做主,我这个做姐姐的也不好插手。”
见苏婉这么说,秦凤芝的脸有些冷下来了,“诶呀妈呀,这女人家家的读那些书干啥,认识两个字就行了呗,也不是要上京考状元,这吃了再多墨水,最后不还是嫁人生孩子,在家相夫教子吗?”
“嫂子,你这话说的可就是看不起咱们女人了,难不成咱们女人就只配围着丈夫孩子打转一辈子吗,我妹子年纪小,学习成绩好,自然是要好好读书,拼一拼前程的。”苏婉有些气恼了,这话要是男人说说,顶多是大男子主义,可这话从一个女人嘴里说出来,才真是让人觉得可悲。
秦凤芝听了直咂舌,“好好好,你妹子有文化,可我儿子也不差啊,初中文凭,也算是个十足十的文化人了,我好歹上门来说亲了,你们两口子也不能伸手打我的笑脸吧?”
明摆着是难缠上了,苏婉心里气,可又应了秦凤芝那句话,伸手不打笑脸人,这要是生气起来,还得让外人看热闹,觉得她小家子气,可不发火,眼瞧着是要被秦凤芝赖上了。
“嫂子,这婚事也不能是咱们剃头挑子一头热,你最好先问问你家大刚的意思,我们这边也问问小妍的意思,这人生大事,合心意最重要,不能勉强啊。”赵山河发了话。
秦凤芝当即摆了摆手,“我家大刚那边我做主了,苏婉的妹子长的跟个天仙似得,他瞧见肯定一百个满意。”
赵山河面色一冷。
你也知道苏小妍长的跟个天仙的。
能不能撒泡尿照照你儿子的模样啊,窝囊的跟个怂包似得,今年都26了,连个像样的工作都没有,还窝在李老四的自行车铺子里当学徒。
这样的也能算良配?
赵山河没把话说的太绝,是为了顾全两家的颜面,毕竟他以前也是个混子,娶了苏婉这个美娇娘,也算是祖上烧高香了。
“嫂子,这事儿还真不是你我能做主的事儿,且让我问问我小姨子的意思,你那边也回去问问我大刚兄弟,有没有想结婚的意思,中不?”赵山河算是耐着性子,客气了。
“我儿子26了,还打着光棍呢,要论结婚,他比谁都着急,你们两口子放心,这事儿我有章程,只要你们妹子那边同意,我立马把彩礼送来,而且还是厚厚的一份。”
这些年,秦凤芝和黄天柱在老民街开了个小卖店,虽说赚不了几个大钱,但积少成多,几十年了,也没少攒,反正黄大刚娶媳妇儿的钱是妥妥够用了。
“行,那我就让苏婉去问问,过几天给你回信。”赵山河也是想办法把秦凤芝支走,表面答应,实则心里早就否了这门婚事。
自己小姨子最次也得嫁个有文化的高知青年吧,那黄大刚是别想癞**吃天鹅肉了。
把秦凤芝打发走,苏婉关上门说起了悄悄话。
“山河,这婚事我不同意,小妍不能这么草率的就嫁了。”
苏婉吃过的苦,绝不能让她的妹子再吃一遍。
“放心,我就是口头上应付一下秦凤芝,她要是有眼力见,就能看出咱们的意思,可要是她揣着明白装糊涂,非要上门讨婚事儿,给你添堵,我也不能让,这几天小妍要放假,你正好给她打个电话,让她过来待几天,你们姐妹俩好好聚一聚。”
“行,正好我也想她了,晚上我就让她来。”苏婉露出了笑容。
赵山河仿佛就是她肚子的蛔虫,总是能知道她心里想要什么,一下子就顶到她的敏感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