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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冲她点了点头,严肃的说道:“行,你说吧。”
“你还记得我之前跟你说过,我们公司准备和安久建设合作吧?”
我认真想了一下,好像有这事儿,我印象还挺深,当时她带我去跟那个陆总喝酒来着。
不过,她这是什么意思?
难不成她上次跟我说的旧城改造,是要改造咱们麓山胡同?
我顿时惊讶道:“你当时说旧城改造项目,不会就是改造我们这里吧?”
溪月很淡定道:“是的,这是我来这边公司真正的目的,我们从来没有过旧城改造的经验,所以需要和安久建设合作。”
我有些淡定不了,当即停下车,语气激动的说:“搞半天是这么回事啊?原来你对这里的邻居这么好,就是想让他们到时候同意拆迁吧?”
“没错,”溪月毫无顾忌地点了点头,“包括那天黄书记带我去跟他儿子相亲,我为什么去,也是想通过这样的办法拉近和他的关系。”
我顿时感到不可思议,原来这一切看似很奇怪的行为,都是有预谋的。
我就说嘛,她怎么会无缘无故来这里住,而且明知道我是她邻居的情况下,因为那时候我跟她关系并不算和谐。
还有她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和胡同里的邻居相处得那么融洽,这也不像她的性格。
搞半天,她是带着目的来的。
在我得知这些事情后,我真的太惊讶了,可是也有点接受不了。
在我的沉默中,溪月又对我说道:“这个项目现在已经立项了,是经过**审批的,所以你们这儿被开发是迟早的事。”
“你为什么现在告诉我这些?”我疑惑的问道。
溪月耸了耸肩说道:“我现在已经辞职了,这些事情就不归我管了,我也没有压力了,跟你说了呗。”
停了停,她又补充道:“不过你先不要往外说,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所以,我们这里确定是要被拆迁了?”
“对,具体规划成什么样子,那就不清楚了。”
我心里顿时有些五味杂陈,一方面希望这里被开发,一方面又不希望。
因为这里是我的根,我在这里出生在这里长大,这里有我所有的记忆。
同时这里也确实很需要发展,总不能因为自己的根在这里,就拒绝发展吧。
不对,我想起她之前说的和安久建设的合作,那安久建设是出了名的流氓公司,已经发生好几起**的事情了。
如果真让他们来负责我们胡同的拆迁工作,那搞不好要出事啊!
我急忙又向溪月问道:“你们确定是和安久建设合作吗?”
“这个不清楚了,上次你跟我说了后,我就一直向总部申请我们独立完成,但一直没给我回馈。”
“这完了呀!要不你回去上班呗。”
“为啥?”
“还能为啥?这安久建设就是流氓公司,他们**出了名的,我们这胡同里住着好多老人,这要弄出个什么好歹……”
“现在是法治社会,他们能怎样?”
我叹口气说:“说点背地里的话,很多人都传闻说安久建设就是靠搞黑起家的。”
溪月沉默了片刻后,说道:“这个问题,我还是会继续向集团总部反馈的,但我是绝不可能再回公司了,我不想人生再被牵着走了。”
虽然如此,但我也只能支持溪月的选择,因为那天去她家我确实挺同情她的。
我点了点头,又向四周环顾了一圈,说道:“你说咱们这里要是被开发了,能发展成啥样呢?咱们一家人能赔偿多少钱啊?”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旧城改造的项目地址是这里,至于开发成什么就不清楚了。”
我耸了耸肩道:“行吧,那你不回公司了,接下来准备干啥?还是选择去你那个朋友的公司?”
“不,我打算继续待在重庆,上海我也不想去了。”
“在重庆找工作?”我问。
“有问题吗?”
“没问题,你啥学历啊?”我还一直没问她这个。
“里昂商学院。”
我愣了愣,道:“是不是法国综合实力排第四的哪那所学校?”
“对,上海也有分校,不过我是去里昂留学的。”
我向她竖起大拇指,说道:“牛啊牛啊!想不到你还是个学霸!”
溪月一向挺自信的,可却突然谦虚道:“你觉得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吗?”
“你的意思是,叫你的大学都是你家里人安排的?”
“没错,我整个人生都是他们安排的。”
我纳闷道:“可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的性格应该不至于受他们的牵扯吧?”
“我以前就挺没主见的,跟个傻丫头一样,他们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只要觉得能让他们开心就好。”
溪月说着,忽然自嘲的笑了笑:“可是他们却从来没有考虑过我,只知道让我按照他们的规划去做……我累了,我只想做我自己。”
“那你也够惨的,”顿了顿,我又好奇道,“那当时你自己愿意学什么?”
溪月笑了笑道:“说来怕你笑,那时候我挺想考警察学院。”
“当警察啊?”
“嗯,我想着去当兵的,唉!根本不敢跟他们提。”
“不是,你能考入在法国综合实力排第四的学校,已经很了不起了。”
“不难,那时候我故意让自己没考好的,稍微认真点考上法国排第一的巴黎商学院应该不难。”
我向她翻了个白眼,说道:“刚刚还以为你谦虚了,结果这么快就打脸了。”
溪月笑了笑,道:“你觉得我在这边找工作难吗?”
“那可太简单了,你明儿就去猎头市场挂一个头衔,要不了一天时间就有公司给你打电话了,还是世界五百强的公司。”
“你真觉得这么简单吗?”
“你里昂商学院毕业的,想找份工作不是轻轻松松?”
溪月却苦笑一声,说道:“还真没这么简单,你觉得我爸会让我这么顺利吗?他早已经打过招呼了,一般的公司是不敢要我的。”
“不是吧?他能有这本事?”
溪月淡定的笑道:“你当永丰集团董事会成员的身份是摆设啊?而且他跟董事长还是交情,这事儿不就是他一句话的事儿么。”
我瞬间就没有话说了,她作为曾经的永丰高管,加上有这样一个老爹,想要重新找一份不错的工作,还真的不容易。
“那你咋办?”我又问道。
溪月抬头看着我,神秘一笑,道:“去你公司上班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