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云武道馆?”
庆忌闻言心中一动。自从与乌行三兄弟交战之后,他对传言中的山外武道馆,早已生出向往之意。
想不到这少女竟是武道馆馆主之女,那可真是非同小可了。只是无论如何,这份地灵精却绝不容失。x33
“哼!武道馆又如何?当咱们乌圣一族好欺负不成?”
乌破眼眉一立。灵雨部虽然孱弱,但整个乌圣一族禀承上古大圣乌获的余威。
即便放到山外世界,等闲势力也万万不敢小觑。
“你们竟然是乌圣族人……”
少女眼珠转动,露出思忖之色,忽向庆忌问道:
“这位大哥,你刚才使得那招拳法好生厉害。这似乎并非是乌圣一族的战技吧?不知你尊姓大名,而你那招拳法又是从何处学来的?”
“在下庆忌。姑娘不必顾左右而言它,快快将那半支地灵精还给我们吧!”
庆忌看着手中只有半截的地灵精,皱眉不已。
“原来是庆忌大哥……”
少女神情更见缓和,抿唇笑道:“庆忌大哥,这地灵精其实也算不得甚么珍奇之药。
但因生长于大地深处,常年被大地本源所滋养,所以其内颇含有一些大地源气。
对于不能调动天地源气的寻常人来说,它便是一味理气养神的良药了。
实不相瞒,如今我娘病重,急需此物滋补身体。今日说什么也不可能把它还给你的。
你们两位英雄好汉,该不会为了区区半副药材,便欺负我一个弱女子吧?”
少女说着,忽然狡黠一笑。竟将那半枝地灵精顺着自己衣衫的领口处塞入,令其一下子滑落下去。
“你……你这丫头怎能这样?”
庆忌和乌破哪料到她能这般无赖,都瞧得目瞪口呆,不知所措。
原本双方真凭武力争抢,哪怕大打出手也在所不惧。
可现在就算少女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他们又怎好意思从对方衣衫内将药取出?
“气死我了!气死我了!难怪常听方启大叔说山外之人狡诈无比。今日一见,更胜传言。
你这丫头,真是好不讲理!快把地灵精还给我们!否则本少爷便不客气了!”
乌破气得脸色涨红,空攥着拳头,一时却无计可施。
“这位姑娘,既然你娘生病也须要此药。可现在缺了半支,你便是拿回去,药性大减之下,你娘也未必就能康复吧?”
庆忌忽然间目光闪动,仿佛想通了什么疑难似的,反而微微一笑。说道:
“我倒是有个办法。不若由我来将你娘的病治好。到时你便将这半支地灵精还给我们,不知你意下如何?”
“什么什么?你……你有办法将我娘的病治好?不可能的!我爹爹请遍了青羊镇上有名的医师,至今都未见起色。你年纪轻轻,如何能有这本事……”
少女吃了一惊,连连摇头。
庆忌笑道:“术业有专精。青羊镇医师治不好的病,未见得我乌圣山就治不好。不试一下,怎知不行?”
“你……你当真有这等本事?”
少女眼见庆忌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不由将信将疑。
她眼珠转动,再次在庆忌身上不断地打量,忽然间脸上又不自禁地浮现出一抹古怪笑意。
点头道:“这样也好。那便请两位随我去风云武馆吧。若真能医好娘亲,小妹不但地将这半支地灵精归还,必然还另有重礼奉上。”
“大哥,你……你真能医好她娘的病吗?这丫头诡计多端,你看她笑容如此诡异。
咱们若去了她家,到时那武道馆的甚么教官学徒一拥而上,咱们如何能敌?只怕连那半支地灵精也给抢去了!”
一旁的乌破闻言大惊。
“无妨。”
庆忌摆了摆手。他胸有定计,此刻无暇和乌破细说。向那少女道:
“这位姑娘。事不宜迟,咱们这就随你前去府上,瞧瞧你娘的病情吧”
“好呀,好呀。风云武道馆离此并不甚远,请二位大哥随我来。”少女脸上兀自挂着神秘笑容。x33
“两位小哥,你们……”
胖掌柜在旁瞧着这一幕,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可是在少女凌厉眼神的逼视下,再不敢多言。
眼见庆忌和乌破随那少女走远,胖掌柜不由长叹一声道:
“唉,这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傻小子,真是不知天高地厚。x33
想那沈家武馆岂是好进的吗?老夫好意提醒你们却不听,此番只能自求多福吧。
哈哈哈,没想到呀。区区一支地灵精,居然让老夫发了一笔横财……”
胖掌柜捧起柜台上整整十枚赤金币,不由满脸闪光,高兴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出了药铺,庆忌和乌破随着少女一路穿街过巷,向青羊镇的北面而去。
行不半里,前方耸起好大一片宅院。华屋高宇,壮丽非凡。
顺着青石台阶而上,两扇气势巍峨的朱红大门。门楣金匾上书“风云武道馆”五个大字。笔力苍劲,龙蛇奔走。
“是小姐回来啦!哎呀呀……小姐真是孝心一片,按说买药这等事,让咱们下人去做也就是了……”
一个年老的门房连忙迎将出来。
“两位大哥,你们先随安叔去厅中用茶,小妹这就去禀明家父。”
少女说罢脚步不停,急匆匆地向后院去了。
“大哥,这家武馆好生阔气。你看墙上挂得这些画,瞧这老虎,简直跟真的一样!
咦,大哥你听!远处好像还有气劲交击之声。呀,应该是有人在交手!”
宽阔大厅中,门房恭谨地将两人领进。沏好了茶,便识趣告退。
庆忌和乌破则都颇为好奇地四下打量起来。
对他们而言,屋中所见之物,从杯盘桌椅,到四壁的器玩陈设,无不新奇悦目。
正目不遐接中,却听窗外又隐隐传来一阵一阵的气劲交击之声,显然是有修为不俗的武者在交手。
乌破好奇之心更盛,便想趁四下无人,溜出去瞧瞧热闹,却被庆忌阻住。
对方以礼相待,他们自也不能有失客道。
当下两人强忍窥探之心,只在厅内品茶坐待。
而就在此时,风云武道馆后院的一座小楼之内,花窗紧闭,罗帐半掩。
床上躺着一位三旬左右的美妇,秀眉微蹙,气色显得甚为不佳。
床前一个俊秀斯文,宛若书生般模样的中年男子,正背负着双手来回走动,脸上满是焦燥不安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