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扬起头看他:“野兽消灭了,我想再回去一趟,趁热打铁把王陵的女儿找到!”
他点头:“我也是这么想。”
在军营这段时日的同生共死,骆风棠跟王陵早已建立了生死之交的情谊。
在内心深处,他也把王陵当作了兄长。
兄长是个苦命人。
幼时没了双亲,中年死了媳妇。
捧在手掌心的儿子,被李财主吸干了血,折磨而死。
女儿是他在世间唯一的亲人,也是让他存活下去的最后一丝牵挂。
“走,我们这就回去。”骆风棠道。
杨若晴点头,正准备松开拥抱的双手。
突然,有什么东西在轻扯着她的裤脚。
低头一看,追云不知啥时候竟然折返了。
那骇人的狼牙,正咬着她裤脚的一角,扯着。
看那举止,似乎是要把他们拽开,不让他们拥抱。
骆风棠满头黑线,同为雄性,他明显感觉到除了之前对抗花斑虎的合作,其他时候,追云对他都怀着不友善的感觉。
这种不友善,不是那种狼和猎人之间的仇恨。
更多的,倒更像是为了争夺对晴儿的占有!
骆风棠觉得自己的这个想法有些荒谬。
说出来,晴儿铁定会笑的。
可是,他却真实这么感受的。
不过,看在追云刚才救了他和晴儿性命的大恩情上,他打算大方一回。
他主动松了手,放开了她。
追云见状,这才松开了咬她裤脚的狼牙。
杨若晴却乐了。
她俯下身来,狠狠**追云硕大的脑袋。
“小坏蛋,你都吃啥呀?一段时日不见又长了啊,姐姐我再也抱不动你了,咋办啊!”
她边揉边道。
追云似乎也很高兴,用毛绒绒的脑袋在她怀里拱着。
还不时伸出舌头来舔她的脸。
这可是狼的舌头哟!x33
湿湿滑滑的,柔软中带着一些粗糙的感觉。
她知道那是因为它舌苔上有倒刺。
深山里最凶残的野狼,浑身上下每一处,都是战斗的利器啊!
不过,此时的狼王,却收敛了它的锋芒。
在一个人类少女的怀里撒起了娇,完全化身超大型号的萌宠了。x33
杨若晴跟它亲昵了一会儿,若是换做往常,铁定还得再多亲热一会儿。
可这会子还要去找王陵的女儿,不能耽误正事。
于是,她拍了拍追云的脑袋,站起了身。
“我要去山脚下那个庄园找人,下回再跟你耍!”她道。
每回说出这话的时候,心里都有些淡淡的不舍。
而追云,在听到这话的时候,身形却如一枚利箭般冲了出去。
直奔山下而去。
那七匹如影随行的狼,也紧随其后。
正如追云守护着她,它们也用自己的性命守护追云。
杨若晴和骆风棠对视了一眼,两人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羡和敬佩。
“好一群有情有义的狼啊!”骆风棠感叹道。
杨若晴也是赞同的点头。
遇到了追云,彻底刷新了她对野兽的认知。
说实话,现实世界中,很多人其实真的不如这些野兽有情义。
“走,咱跟上去!”她道。
骆风棠点头,伸出手来牵住她的手,带着她快步朝山下奔去。
……
多谢花斑虎,带着一群庄园里的野兽们撞到了庄园的后门。
杨若晴和骆风棠在追云几匹狼的护送下,折返回来,大摇大摆从后门进了庄园。
有些事,不需要杨若晴交待,她知道依照追云的灵性,一定知道等会遇到生人不能随便伤害。
上回运输队那么多人,追云就对它手下的狼群下了命令。
那么多狼跟那么多人在野外撞上,竟然互不伤害。
所以这会子,杨若晴放心的让追云和它的护卫团跟在身后。
进了庄园后,才发现那些小院子里的小妾们,好多都不见了。
屋子里首饰盒还有衣裳匣子什么的,都有翻动的痕迹。
地上没有半点血迹,甚至椅子都没倒。
杨若晴琢磨了一番,转身对骆风棠道:“据我推测,必定是之前的响动惊到了她们,所以一个个收拾了银子细软逃命去了。”
骆风棠赞同杨若晴的看法。“既如此,那王大哥的女儿不会也跑了吧?”他问。
杨若晴蹙眉。
若王陵的女儿没被控制起来,或许夹在人群中跑了。
若是被控制起来了,别人逃命肯定不会好心捎带上她。
可如果没被控制起来,之前她和棠伢子挨间的搜寻,不可能找不到。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王陵的女儿还在这庄园里面。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把这庄园翻过来,都得找出来!”她发了狠。
骆风棠点头,两人合计了一下,打算分头去找。
追云将其他七匹狼派去保护骆风棠,它自己则陪着杨若晴。
一段时间后,那边有条黑狼跑来找到了杨若晴和追云。
那黑狼是骆风棠派来报信的,那边有情况。
杨若晴和追云赶紧跟在那黑狼身后朝庄园另一端跑去。
骆风棠站在一片竹林的前面,正朝她过来的这边翘首张望。
见她过来,他赶紧迎了上去。
“发现啥了?”她赶紧问。
骆风棠道:“我追到这里,听到竹林里面传来打喷嚏的声响。我就摸了过去,这才发现竹林里原来还藏着一间屋子,里面有两个打扮妖艳的妇人在吃酒。”
“我怕打草惊蛇,就让那匹黑狼去把你们喊来。”他道。
一听这话,杨若晴眼睛顿时亮了。
先前第一趟进庄园,每一座小院都细细搜寻过了,唯独漏掉了这片竹林。
“追云,你让你手下这七大将围住竹林,不让里面人逃出来。”
杨若晴对追云吩咐。
追云摇晃了下尾巴,威风凛凛走向了其他七匹狼。
几颗狼脑袋凑在一块儿,像是在合计什么。
杨若晴收回视线,对骆风棠道:“我们先潜伏过去,看啥情况。”
“好!”
两人随即摸进了竹林,追云吩咐完了任务,也悄无声息的尾随了上来。
外面的竹子生长得很密集,可是这里面,却又一大片空地。
空地上,盖着一间低矮的屋子。
屋里亮着灯火,把桌边两个正碰杯的妇人的身影投射在这边的窗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