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风棠点头,“好。”
杨若晴赶紧补充:“到了那儿只准看,不准捣乱。”
骆宝宝朝她这无奈的翻了个白眼:“娘你说的啥话?就这么不看好我?我又不是不懂事的小孩子。”
杨若晴赔着笑,“娘这不是担心你嘛,就顺口一提咯……”
没想到骆宝宝竟然还上纲上线了,跺了跺脚,“我最讨厌你这种随口一提了,搞得很不信任人似的,我是那种人嘛?”
孙氏和小花见状赶紧哄着骆宝宝。
孙氏说:“宝宝乖不气了啊,你娘也没有恶意……”
骆宝宝眉头皱得跟什么似的。
杨若晴也是斗大如牛,这孩子是咋啦?小时候比现在还要乖巧,现在咋跟她说话都要细细斟酌组织词语了?
难不成叛逆期到了?哦mygod!
“闺女,你忘了爹刚刚还提醒你的话么?不准这样跟你娘说话!”
这回,骆风棠是真的沉下了目光,很不悦的盯住骆宝宝。
父亲的威慑那如山似海,骆宝宝顿时就老实了一些。
站在那里脚尖踢着地上的小石头,斜着眼睛偷瞟杨若晴,倔强的样子真是……妥妥的青春期啊!
杨若晴知道这种情况自己早晚得遇到,跟这丫头短兵相接的时候,只能自己这个做母亲的先去让步。
先安抚住叛逆期的孩子,把它当个宠物顺着把炸了的毛撸顺,然后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跟她耐心的讲道理。
你讲一百成的道理出去,她能听进去百分之十,就算成功了。
一点一点的教吧,不然能咋样?
“哈哈,是我用词不当,我家闺女是大姑娘了,做事儿很周全呢,这我是清楚的。娘就是过分的担心了,往后娘一定把这个坏毛病改掉啊,好不好?”
“这还差不多。”罩在骆宝宝头顶的乌云也飘走了。
趁此机会杨若晴赶紧拽着骆风棠加快了步伐离开原地,直到进了院子门她才长松了一口气。
骆风棠的脸色也好了,他很意外也很赞赏的打量着她:“晴儿,我不得不夸你几句。”
“夸我啥?”
“夸你温柔大度,那么包容闺女的小脾气。”
这可跟那个在外面呼风唤雨,雷厉风行的晴儿判若两人啊!
杨若晴抬头看着他,意味深长的一笑,“实不相瞒,照着我的本心在她摆出那副桀骜不驯模样时我就想上去抽她几耳光。”
“啊?”骆风棠愣住了,没想到还有这种恐怖的想法!
他竟然毫无察觉,估计先前连闺女自个都没意识到她跟几耳光擦肩而过吧?
“那你为啥忍住了呢?还主动让步?”他很不解。
杨若晴抚着自己的心口说:“因为我告诉自己:别气,忍住,亲生的,这是亲生的。”
骆风棠:“……”
……
鲍素云和杨华洲一块儿来了杨华忠家,目的不用说大家都清楚,打听谭氏的态度呗。
杨华忠不喜欢撒谎,开门见山说:“你们没做错啥,用不着管她的想法和态度了,该咋整咋整,随便她生气吧!”
“三哥,娘真的还在生气啊?不能吧,这都过去一天一夜了……”
杨华洲有些错愕,要是都像他一样,不管多大的愤怒,睡一觉肯定火气消灭一大半。
当然,绵绵和姜家退婚的事除外,那是触碰到他底线了。
“昨日我还问她要咋样才能消气,结果开出来的条件能把人给气死,非得要你们把牌位烧了,这可能嘛,也不能那么做啊!”
听到杨华忠的直言,杨华洲和鲍素云面面相觑。
鲍素云眼中最后一丝光亮彻底熄灭。
杨华洲也恼了,挺直了腰板坐在那儿气呼呼说:“这脾气,我这回还真就不惯着她了。”
鲍素云轻轻扯着杨华洲的衣袖,红着眼眶说:“老五,你别那么说,实在不行就,就……”
后面那句话,鲍素云始终没有勇气说出口。
爹妈去的都早,后面几年里哥哥是她生命里的唯一依靠,直到老五出现。
当初跟老五议亲的时候,若不是哥哥硬气了一把顶着嫂嫂的压力坚持,恐怕自己早就被嫂嫂安排给一个老员外做小妾了,更不可能有如今这
ωωw.儿女双全吃穿不愁的好日子过。
所以让她抛弃哥哥的牌位,让哥哥成为孤魂野鬼,又或者把哥哥送去道观,鲍素云都没那个勇气。
哥哥在这个世上明明是有亲人的,亲人就是她这个妹子。
“素云,你千万别说那种对哥哥大不敬的话,你甚至想都不要想,我是不可能答应的!”
杨华洲气得直接甩开鲍素云的手,浑身上下冒着怒气。
“你哥当初顶着你嫂子的压力也要把你嫁给我,冲着这份情义,我都要给他供奉,留他的牌位在家里,让他晓得这就是他的家,他有后辈记得!”
鲍素云泪如雨下,不是因为被他粗暴的甩开袖子,而是被他的话彻底感动了。
孙氏拉着鲍素云过去洗脸,嘴里安抚着。
杨华忠下意识想要把旱烟杆子递给杨华洲,让他抽几口平复下怒火,突然响起小安的话,忍不住嘴角扬了扬。
意识到这会子实在不适合笑,于是起身拿了一碟子瓜子放到杨华洲面前。
“来,嗑几颗,压压火。”ωωw.
他自己做了个表率,抓了一把嗑了起来,也不抽烟了。
杨华洲实在是没心情,坐在那里叹气。
“摊上一个瞎折腾的爹,又摊上一个较真的娘,我这是造了啥孽?上辈子,我是不是欠他们的?”
“嘿嘿,要真是那样,那咱就是难兄难弟,一块儿欠了他们的,如今一块儿过来还债。”
“三哥,我说的是真心话,有时候看到别人家母慈子孝,我真是打心眼里羡慕啊!”
杨华忠苦笑:“你以为三哥我就不羡慕了?如今我自个都做了爷爷,可我有时候还是忍不住羡慕。”
杨华洲愣了下,兄弟俩突然相视一笑。
而洗脸架那边的孙氏和鲍素云也听到了这兄弟俩的话,孙氏也忍不住笑了,对鲍素云道:“真算起来,那咱妯娌也是难姐难妹,上辈子也欠了。”
杨华洲说:“这么多人欠了他们,难不成他俩上辈子是放印子钱的?”
一句话,大家都笑了,愤怒的氛围可算是冲淡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