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洁啊,那你月事上一回来是啥时候啊?你可还记得?”大孙氏凑过来,问道。
小洁的脸更红了,嗔了大孙氏一眼,道:“娘,你问哪个做啥?羞不羞?”
大孙氏却是一点都不羞,只道:“哎呀,你这孩子不懂,咱女人家有没有怀上,好多时候得看月事,平常月份稳稳当当该来月事的日子,突然却没来,延后个三五天还是没动静,那依我的经验八成是怀上了!”
真的是这样么?
小洁僵狐疑的目光投向了孙氏,还有黄毛,杨若晴她们……
只见她们都纷纷点头,孙氏道:“小洁,这里没有外人,咱都是自家人,又都是女人,你别抹不开面子,如实说。”
杨若晴她们也都纷纷朝小洁投来鼓励的眼神。
小洁一张脸红得都快要滴出水来,双手扭着自己的衣裳角,声音细若蚊吟:“原本除夕夜附近就该来月事了,到这会子一直没来,我心里还有些担心是不是身子哪里出了毛病呢!”
大孙氏抚掌,开心的笑了:“没毛病没毛病,这是有喜了,真是太好了,我就要做嘎婆了!”
孙氏也笑着道:“恭喜你啊姐姐,你快要做嘎婆了。”
杨若晴道:“为了稳妥起见,明日请福伯过来好好的把下脉,看看有哪里需要调理的不。”
大孙氏连连点头。
黄毛道:“小洁有喜这个好消息老张家那边还不晓得吧?他们要是晓得了保准开心。”
大孙氏挺直了腰杆,一脸自豪的道:“那必须的呀,我闺女这肚皮争气,刚进门才一个多月就怀上了,他们老张家就张斑一个独子,人丁单薄,但小洁刚进门就给他们家添丁,这是功臣!”
经过小洁的央求,大孙氏保证待会回到前院堂屋先不说这个事儿,等回去了再跟小洁爹和老孙头那里私下说。
当着那么多男人的面,小洁很不好意思。
回到家里,关上屋门,大孙氏拉着小洁坐到暖桶里娘俩个谈心。
大孙氏道:“小洁啊,你这刚刚怀上,胎相肯定不稳,胃口也不好,也不宜劳累和走动太多。”
“这段时日你就先在娘家住着吧,回头我让你哥跑趟老张家,跟他们那说一声,顺便拿几套你换洗的衣裳过来。”
小洁露出几分迟疑。
“张斑过完元宵就要去镇上的书院坐馆了……”小洁道。
大孙氏道:“嗨,他坐他的馆,你养你的胎,难不成你离了他几天就活不成了吗?娘可是过来人,老实跟你说了吧,咱女人怀孕,这前三个月后三个月,都是不能同房做那些事的!”
小洁瞪了大孙氏一眼:“娘,你这话说的,没羞没躁!”
大孙氏道:“这不叫没羞没躁,娘是过来人,叮嘱你们小年轻别犯傻,这些私密话也只有你自个的娘亲才会说给你听,换做旁人是不会说的。”
“即便是你婆婆,心肠好一点也最多是旁敲侧击两句,你要是能明白就最好,不能明白,到时候吃苦头是你自个,别人替不了你!”
小洁不说话了,垂下头来,轻声道:“成吧,那明日叫我哥跑一趟老张家,把这事儿说一声。”
“不过,最好是等福伯过来把完脉确诊之后再去说吧,我不想空欢喜一场。”
大孙氏笑着道:“那是当然,而且我听你姑姑说,元宵节后,刘家村的戏班子就要来咱村,”
“是你晴儿姐请来的,你留在娘家这边,刚好可以看大戏呢!听说,这回的戏班子要唱五六天呢,现在村里好多人家都在忙着请亲戚朋友过来看戏呢!”
听说有五六天的大戏看,小洁的眼睛顿时也亮了。
“好好好,那就这么定下来了,我这段时日就留在娘家住。”她道。
“不过,娘,你能不能去跟姑姑那讨点酸黄瓜条来呀,没有那酸黄瓜条,我吃不下饭!”小洁又道。
大孙氏笑着道:“这算啥难事?明日一早我就去跟你姑姑那讨去。”
元宵节这天,左君墨母子两个顺利抵达长坪村。
因为左老夫人是头一回来骆家,马车到了门口的时候左君墨照着杨若晴事先的交待略停一停。
然后骆铁匠拖着一挂炮仗在院子门口噼里啪啦的燃放起来。
对于第一回登门的亲戚,这是隆重的欢迎方式。
炮仗放完,左君墨赶着马车进了院子。
院子里,杨若晴,王翠莲,孙氏,大孙氏,刘氏,鲍素云等一众女眷全都过来欢迎。
当然了,这里面还有入乡随俗的拓跋娴。
十年的庄户人家生活,让拓跋娴深深的喜欢并融入了这种淳朴的农村气息中。
她很喜欢自己现在的这个身份,公主身份似乎只是曾经的一场梦,如今,她是骆风棠的娘,是杨若晴的婆婆,是辰儿和宝宝的祖母。
所以她从来不摆架子不拿乔,而且,之前自己的儿子骆风棠去左家,人家是那样的款待,所以现在人家来了自己家,拓跋娴自然也要热情欢迎。
左老夫人被两个带过来的仆妇搀扶着下了马车,见到面前这一张张热情的笑脸,怔了下。
杨若晴笑吟吟走上前来,取代其中一个仆妇搀扶住了老夫人,然后按照年纪辈分,逐次的给左老夫人做了介绍。
左老夫人跟孙氏和拓跋娴她们的辈分是一样的,不过因为年纪要长她们七八岁的样子,所以是这群人里面的老大姐。
所以孙氏和拓跋娴她们都亲热的喊左老夫人为左大姐,以示亲近。
而杨若晴和小花她们则尊称左老夫人为老夫人。
左老夫人和左君墨第一回来,加上又赶上元宵节,杨若晴喊了小花小朵过来帮忙烧饭,孙氏和大孙氏鲍素云她们陪着左老夫人聊天。
晌午置办了两桌饭菜,男人们那桌跟女人们这桌中间用一道屏风隔开。
骆铁匠跟杨若晴事先商量好了,到时候妇人们陪左老夫人,左君墨那边,则喊大安和沐子川过来,杨华忠和骆铁匠从旁作陪。
所以当晌午饭摆上的时候,堂屋里已经非常热闹了。
左老夫人被一群妇人们簇拥着来入席,老夫人看到那屏风,心里暗暗感叹杨若晴做事的细心,这是担心她头一回来人多嘈杂会拘谨呢。
各种家常菜,新式菜,珍稀菜肴走马灯似的呈现到桌上,让人的眼睛看不过来,嘴巴也吃不过来。sxbiquge/read/14/1417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