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袋区,
这里与银座、新宿、涩谷、浅草同为东京都的繁华街区,近年来,作为电视连续剧和小说的舞台屡屡亮相,特别是那些追求时尚的年轻人都把热切的目光投向这里。
池袋以 JR池袋车站为界,分成西口区和东口区,每天大约有一百万的人流量,而池袋区的教堂可以说是著名的景点之一,每天游玩的人络绎不绝。
只不过在衣着时尚的人群中,有着一个人与周围喧哗的气氛格格不入,来往的人流不知觉间绕开了他,犹如流水被礁石所分开。
他身材高大魁梧,但略有些佝偻,高鼻深目,**在外的皮肤呈现黄色,身上穿着从颈部打到脚踝的长白衬衫,头顶着红白相间的格子布,流露出了几缕黑色的碎发。
毫无疑问,他是一个外国人,还是来自于中东地区的外国人,因为只有在哪里的人才会有这样的穿着。
但是与一般人印象中富有的中东人相比,眼前的男人看起来似乎格外的落魄。
身上的长白衬衫已经呈现出了暗黄色,上面还有着补丁,只能看出来能干净而已,应该穿了好久。
因为风吹日晒而尽显老态的面容让他看起来大约有四、五十岁左右,一道狰狞的伤疤划过了左侧的面颊,就像是百足虫一般趴在上面,**在外的手臂也是如此,粗大的手掌上满是老茧。
唯一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就是那双漆黑的眼眸,看上去是那么的疲惫与麻木,但又有闪耀着对生活与未来充满希望的火光。
顺着街道走了一会儿,来到了一个十字路口前。
他都兜里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地图,仔细的观察了一番后,选择了右侧的道路。
顺着这条街道走下去,大约两条街道的距离,在街道的尽头有着一栋古朴的教堂矗立,还有不少游客出入其中。
这座兴建于明治维新后的教堂可以说见证了这个国家近代的兴衰,略显发灰的大理石诉说着时光在它身上留下的印迹,它已经成为了这片地区著名的旅游景点之一,来到池袋区的旅客们纷纷来到这里拍照打卡。
男人收起了地图,他的目的地就是眼前的教堂,但他并不是为了拍照打卡而来,那种事情与他绝缘。
站在教堂的门口,望着来往的人群,他并没有第一时间进入教堂之中,而是耐心的观察了好一阵子,最后才随着人群进入教堂中。
穿过大门,迎面就是宽阔的礼堂,只不过这里已经人满为患,在礼堂的讲台上,一名神父正在布道。
那是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身上穿着传统的黑色制度,白色的头发梳理的整整齐齐,面容普通,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即便扔到人群中也不会被认出来。
也许唯一称道的地方就是他看起来比较敦厚与和蔼,明亮的日光穿过彩绘玻璃洒落在他的身上,营造出了一种肃穆的宗教气氛,让周围的人不由得安静下来。
………
“那同钉的两个犯人,有一个讥诮他说,你不是基督吗?可以救自己和我们吧。”
“那一个就应声责备他说,你既是一样受刑的,还不怕神吗?我们是应该的。因我们所受的,与我们所作的相称。”
“但这个人没有作过一件不好的事。就说,主啊,你的国降临的时候,求你记念我。”
“主对他说,我实在告诉你,今**要同我在乐园里了。”
………
………
男人只是简单的听了一下布道的内容,脸上下意识的流露出不屑的嗤笑,不过转瞬即逝间便消失不见了,很快又恢复成先前那副古井无波的面容。
周围的人并没有他的表情变化,当然即便看到了也不会说些什么,毕竟现场的大多数人只是单纯的游客而已,根本没有虔诚的信徒。
他站起身来,离开了礼堂,顺着走廊走向了后面的建筑,这里并没有游客涉足,因为后面的建筑是禁止对游客开放的。
看着男人走了过来,站在走廊,身着白色**的牧师微笑的走了上来,想要将他劝离。
男人停下了脚步,漆黑的眸子盯着牧师年轻的脸庞,他张开了手掌,有着无形的涟漪荡开,将他们笼罩在其中,连同外面的喧哗一起隔绝在外。
“魔术协会。”
他低声说着,似乎像是什么暗号。
“魔术师?”
年轻牧师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眼中闪过一抹敌意,虽然掩饰的很好,但还是被男人看在眼里。
对于这种情况,男人并不感到意外,他并非是普通人,而是出身于魔术协会的魔术师,魔术协会与圣堂教会一直水火不容,最多也就是保持脸面上的和谐,双方的人见面的话没有打起来已经是万幸了。
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会踏入圣堂教会的地盘,只可惜,他有不得不来的理由。
青年牧师将男人带领到了会客厅之中,然后微微躬身,面无表情,声音冷淡地说着,
“法恩神父正在布道,还请你等待一下。”
话音未落,他就转身离开了,根本没有给男人问话的时间。
男人看着青年牧师离去的背影,微微摇了摇头,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说到底还是年轻人,根本无法隐藏自己内心的想法。
【不过那个就是所谓的法恩神父吗?】
他心里回想着那个白发神父,然后扫视了眼四周,这间会客厅的装饰看起来并不奢侈,甚至可以说的上朴素,茶几上不仅没有点心,甚至连茶水也没有。
估计是青年牧师故意没有准备,他没有办法对付魔术师,只能在这些小的方面恶心他一下。
不过就是真的准备了热茶和点心,男人也不敢享用。
他催动了魔术刻印,使用了侦查的魔术,将整个会客厅全部探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其他的手段,同时也拿出了可以屏蔽信号的科技仪器,将其开启。
做完了这些以后,男人才略微松了口气,安心倚靠在了柔软的沙发上,舒缓因为长途跋涉而产生的疲惫。
这样的做法也许有些多余,但男人已经习惯了,毕竟在他的国家,像他这样的人,如果不时刻保持谨慎的话,恐怕早就去见安拉了。
——虽然他并不信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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