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伦大人,负责防御的人类已经死伤了大半,已经无法组织有效的防线,这样下去的话,我们迟早会被莫斯吞没。”
杜伦村的避难所中,狼狈不堪的妖精气喘吁吁的挤了进去,向着这里唯一的上级妖精汇报着最新战况。
【人类快要被消耗光了吗?】
听到了下属的战报,身着白银甲胄的杜伦在心中轻叹口气,然后站起身来,扫视着左右的妖精,将他们眼中的恐慌与畏惧尽收眼底。
在这里恐怕也就身为上级妖精的他才能与莫斯进行短暂的战斗,普通的妖精随意踏入战场反而会增加莫斯的力量,让本就艰难的局势雪上加霜。
但即便他加入战场,也不过是稍微延迟一下杜伦村的灭亡。在莫斯群的冲击面前,上级妖精也只不过比普通的妖精多喘息几秒罢了。
虽然心里并不抱有希望,但当杜伦踏上了避难所的防御前线,看着眼前一望无际的漆黑浪潮,他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幽幽的恐惧浮上了心头,就像一只冰冷的手抓住了心脏,几乎让他无法呼吸。ωωw.
二百多的训练有素的人类士兵还剩下三十不到,剩下的都是些小孩子,他们的手里握着比他们还要高上一倍的木质长矛,负责将那些涌上墙壁的莫斯推下去,不过他们的力气还是太小了些,即便占据着居高临下的地理优势,依旧要数个人一起努力才能做到。
一些妖精士兵也手持白银长矛远远的站在后面,以人类为盾,向着莫斯发起了攻击,只不过敢于与莫斯对抗的妖精还是太少了些,加上杜伦自己也不过刚好稳住防线。
在夜色的掩护下,又是一波莫斯向着避难所发起了冲击,杜伦俯下了身体,手掌触碰在土地上,伴随着魔力的调动,释放了自身独有的妖精神秘。
大地剧烈的摇晃着,数米高的地刺接二连三的从地表浮现,如盛开的娇嫩花朵一样,将莫斯刺穿,悬挂在了半空中。
这一击消灭了足足十数只莫斯,但与整个莫斯群相比无异于杯水车薪,杜伦抹了把额头的汗水,释放这样程度的妖精神秘对他来说消耗也不算小,并且这些莫斯对于妖精的神秘有着极强的抗性,对付它们最好的方式就是像牙之氏族那样贴身肉搏。
没有给予妖精们太多的喘息时间,被地刺分隔开来的莫斯继续向着避难所发起了冲击,妖精神秘加固的墙壁瞬间崩裂开来,不过在魔力的注入下转瞬即逝间被恢复如初,然后再次崩裂,再次恢复,就这样不断的循环着。
一些莫斯踏着同伴的身体,跃上了墙壁,在没有站稳的时候,被人类士兵用长矛推了下去,不过在推下去的过程中,很难保证不会因为反击而受伤。
杜伦刚刚消灭掉了身前一只窜上墙壁的莫斯,只听到身旁不远处传出一声惊呼,只见那边的莫斯居然冲破了人类的防线,附身在了后排的妖精身上。
“啊啊啊——唔唔………”
被附身的妖精发出了惊恐且痛苦的叫声,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莫斯化,用不了几秒钟就会变成新的莫斯。
只不过及时赶到的杜伦了结了他的生命,打断了莫斯化的进程,同时消灭掉了那只冲破了防线的莫斯。
“杜伦大人,小心身后——!”
在另一边战斗的副官高声喊道,脸上满是焦急的神情,同时用力掷出了手中的长矛。
长矛在半空中划过冰冷的弧光,留下了银色的痕迹,久久未能散去。不过面对着势如奔雷的长矛,跃向杜伦的那只莫斯居然诡异的在半空中扭转了身体,躲开了这一击。
它轻盈的落在了一名人类士兵的身旁,只感觉一阵凛冽的寒风吹过,人类士兵的脖颈被切开,头颅悄无声息的落在了地上,失去了头颅的身体就像被戳漏的水袋,肆意的喷涌着温热的鲜血。
与其他的莫斯不同,它的身形要小了太多,看起来就像是某种猫科动物,在优雅的进行狩猎。ωωw.
只是眨眼的功夫,人类士兵便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纷纷失去了生命。杜伦拔出了十字长剑,随手捡起了一块厚重的橡木盾牌,将大半个身体躲在盾牌之后,努力的捕捉着这只特殊莫斯的行动轨迹。
只不过这只特殊的兽化莫斯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快到让杜伦无法作出有力的还击,仅仅是交手了几个回合,他身上的白银甲胄就多了数十道爪痕。
随着魔力的涌动,甲胄表面很快便恢复如初,就像刚刚打造出的崭新品,作为杜伦花了三年时间打造出来的得意作品,这件白银甲胄的奥妙可不仅仅只有这些,如果按照魔术礼装来分类的话,这件白银甲胄毫无疑问是至上那一级别的。
身上的甲胄如液体般流动着,将他严严实实的包裹起来,既然可以确定这只特殊的莫斯无法击穿自己身上的甲胄,杜伦的动作便大胆了不少,沉重的橡木盾牌被扔到了一旁,一手持矛,一手持剑,主动向着莫斯发起了进攻。
只不过他貌似忘记了,猫科动物最喜欢的就是在狩猎时尽情的玩弄猎物,即便已经莫斯化,这种天性依旧潜藏在身体之中,并不会因为莫斯化而改变。
在攻击无果后,白白消耗了太多体力的杜伦大口喘息着,虽然这只特殊莫斯无法破开他的甲胄,但自己也无法攻击到那只异常敏捷的特殊莫斯,只能勉强将它牵制住,不让它对防线的其他部分造成困扰。
似乎同样感受到了疲惫,那只特殊的莫斯也出现在了他的面前,趴伏在地上,优雅着**爪子。
一妖精一莫斯就这样对峙着,局面陷入了诡异的平静,只不过这份平静注定是短暂的,没有给杜伦太多的喘息时间,它突然对其发起了攻击,看起来就像是一道黑色的闪电,杜伦只感觉胸口短暂的失去了感觉,随即疼痛缓慢的浮现。
他伸出手来在胸甲前摸了一把,只见淋漓的鲜血沾满了手掌,疼痛愈发的剧烈了,杜伦缓缓的低下头,只见引以为傲的坚固胸甲被狰狞的爪痕切开,连同覆盖在里面的身体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