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的风波还没有波及到普通老百姓,依旧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南来北往的客商在在大街上穿行,寻摸赚钱的门路。
「听说了吗?西宁王要造反了!」
「何止西宁王,东平、北静、南安,哪一家不想着造反?自古藩镇多异心,这又不是什么新鲜事。」
「哎呦松二爷,您这次可说差了。我说的可是真事儿,今日大朝,圣人老爷撸了南安王的王爵,其他三府皆是去皇极殿逼宫,您猜猜后来怎么样?」
「小兔崽子,还吊起你松二爷的胃口了。赶紧说,小心你松二爷今后不带你去逛绯红楼了!」
「别,别……您是真不知道,昨夜赦老爷被刺重伤,这算是戳了咱们圣人老爷的肺管子了。加上林探花的闺女这么一闹,圣人老爷觉得老脸丢尽了,三府逼宫,惹急了圣人,一顿板子将三王赶出了宫……」
嘶!
茶楼里的众人顿时深吸一口凉气,圣人老爷不愧是万王之王天可汗,这是一点情面都不给四大异姓王留啊。
「继续说,继续说!」
「咳咳……下面的事儿我也是碰到经常来我家打酒的马夫,听他说的。北静王、东平王倒也还懂得分寸,被圣人老爷下了禁足的旨意后乖乖在家闭门不出。可咱们这位西宁王感觉自己被拉了面子,竟然暗中给西宁军下令,打算封锁河西走廊,切断西域与中原的联系。您想想看,这不是造反是干什么?」
「小小马夫怎么会知道这等密事?张二河,你这就胡扯的厉害了。」
「哎呦我的松二爷啊,那马夫是宁国府的焦大!」
嘶!
茶楼中的众人再次深吸一口凉气,纷纷往四周打量。在没有见到生面孔时才稍稍放心,随即便开始小声议论起来。
……
大宝驮着裹成狗熊的贾琮,甩着唾沫星子不满的看着前面阻拦自己的刁奴。
噗噗噗……
被喷了一脸唾沫星子的刁奴拎起手中的棍子就朝大宝的大长脸挥下,他不是不想打驴背上的人,而是他不敢。
嗡!
寒光一闪,这刁奴的棍子应声而断。
贾琮快速拔刀,劈断刁奴手中的棍子后冷笑道:「不愧是南安郡王……不对,现在应该叫南平侯府的刁奴,小爷的驴儿你都敢打!」
「大宝!赐他一脚!」
「呃啊……」
嘭!
驴儿一个转身就飞起一脚,经历过铁网山救驾的大宝一直想再现当时的英勇表现,今日终于有了机会。
一蹄子就将面前的刁奴踹飞出去,狠狠砸到了南安王府……南平侯府的大门上。
轰!
大门被砸的一声巨响,霍家的管家冷着脸看着孤身一人堵在大门前的贾琮,沉声说道:「琮三爷,我家王爷说了,他不愿跟你一个晚辈计较,并不代表霍家就怕了你们贾家。一切待贾伯爷痊愈,你我两家下战帖,兵对兵将对将,一决胜负,也省的有人说我家王爷以大欺小。」…
贾琮用手拇指在耳朵里掏了掏,轻轻一弹,不屑的说道:「王爷?哪里来的王爷?你家有王爷吗?」
「你……」
霍家的管家一把按住旁边愤怒的霍家亲兵,冷冰冰的双眼直视贾琮:「口舌之争大可不必,琮三爷想挑起霍家的愤怒,好借此发难,可惜了,老奴伺候过两代家主,见惯了这等伎俩。」
「可惜了,你想错了一点。」
贾琮呵呵一笑,抬起手中的雁翎刀,遥遥一指霍家的大门:「小爷我今日就是来找霍家的麻烦,根本就不需要借口!」
「霍安,你个老杂毛,给小爷我
出来!」
「霍澜,你个烂屁股的阴阳人,出来与我单挑!」
「霍家有一个算一个都是缩头乌龟,是爷们就出来让小爷我会一会南海沿子水中王的‘英勇,后人!」
「放肆!」
终于有人忍不住了,霍家的管家都还没来得及阻止,就有一名霍家的中年亲兵拔出了腰间的长刀,脚下一踏,飞身冲了过去。
眼看对方就要冲到自己眼前了,贾琮非但没有害怕,反而呵呵一笑。
蓄势、举刀、拍驴、冲刺……
侧身躲过对方的刀锋,雁翎刀横劈出去,一颗大好的头颅飞天而起,断开的脖颈处腥臭的血液喷出,洒在了南安王府门前的青石板上。
贾琮的脸上已经没有了之前的嘲讽,雁翎刀的刀刃上有血珠滴落而下。
他冷漠的看了一眼堵在自己与大门之间的霍家众人,杀气腾腾的说道:「昨夜我在梁园时便说过,只要我不死,便会踏平霍家。今日,我来了!」
死人,霍家的这群亲兵家奴哪一个手中缺过人命。
可面对八岁稚童持刀杀人,而且如此冷漠,众人的眼中皆是骇然无比。
霍家的管家也没想到自己千叮咛万嘱咐,自家的亲兵还是有人会忍不住。更没想到的是贾琮真的敢孤身一人,堵在南安王府大门前,持刀杀了霍家的亲兵。
这是大夏京城,天子脚下,他贾琮真就拿大夏律法不当一回事?
唰!唰!唰!
贾琮甩了甩手中的雁翎刀,将刀刃上的血迹甩干净。随后冲着霍家众人冷笑道:「怎么?怂了?霍家果然是一群没卵子的怂货,连小爷我一个小小的孩童都怕!」
嘎吱!
「贾琮,过分了!」
果然有人按耐不住了,随着一声开门的声音,南安王府的大门缓缓打开,霍澜带着一队披甲的亲兵从里面走了出来。
他在看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和血迹后,双眼一缩。
「四王八公十二侯,近百年来亲如一家,昨夜不过一场误会,我家已被圣人惩罚,你还要怎样?难道真要不死不休?」
哈哈哈哈……
贾琮仰天大笑,击节叫好。
「亲如一家?借我珍大哥的手算计我贾家,走私禁物啊,抄家灭族的罪名,你跟我说亲如一家?」…
「昨夜诸公亲眼所见,你家欲要致我家于死地,你跟我说是场误会?」
「呸!见过不要脸的,可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霍澜,你果然是烂屁股的阴阳人,人前一套背后一套。」
贾琮一挥手中刀,指天而誓:「昨夜我便说了,但凡我活着从梁园走出来,必会踏平南安王府。今日,我来了,你霍家可敢接我的战帖?」
八岁稚童,骑着可笑的驴儿孤身一人独战大夏四大异姓王之一的霍家,叫嚣着要踏平霍家,这事说出去谁敢信?
可这事就这么出现在了京城,出现在霍家众人的眼前。
霍澜的脸上阴霾尽显,他真想让人冲上去将这贾家的小崽子乱刀砍死。
可自家现如今正值风雨,行将踏错便是无尽深渊。正如父王方才所叮嘱的那样,京中局势不明朗,霍家需要蛰伏。
至少要等别人挑了头,走出那一步时,自家才能趁着浑水时摸摸鱼,最好能逃离京城,回到南海沿子去。
今日别说贾琮在门外骂娘,他就是把整个霍家都拆了,自己都必须忍着,万不可再让宫中有借口削弱霍家。
霍澜的手指甲都快嵌入肉里了,可随着贾琮的挑衅,心中的愤怒拔地而起,正当他快忍不住时,街角处传来阵阵马蹄声。
只见
一名少年身着蟒袍,遥遥说道:「贾家与霍家同为开国一脉,何时竟然闹成这等地步?不如本王做个中人,说和说和,至少别闹得让其他人白白看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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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猫不是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