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第一军分区的日军俘虏每天还要从事体力劳动,如果完不成,每天分配的一餐还要被扣掉。
长时间的慢性饥饿下,小鬼子早已经失去了以往的高傲。
如果把一块窝头扔在狗和小鬼子俘虏中间,小鬼子必然会去跟狗拼命,争夺窝头。
三个小鬼子突然吃到饱饭,就像是老天爷突然垂怜他们一般。
“我需要让你们办几件事情,如果你们愿意做,表现的比较好的,我可以让你们在队伍中当监工,监工虽然还是一天一顿饭,但是你们不用干活,也不会有人克扣你们的食物,相反,你们还有权力克扣他们的食物。”
高仓进了房间,坐在士兵搬来的椅子上。
黑暗中,三个小鬼子根本看不清高仓的面容。
说话的人并不是高仓,而是一个会说日语的军官。
但三个小鬼子听得真切,如此优厚的条件,简直就是从地狱让他们进入了天堂。
不过,刚刚吃饱的三个小鬼子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或者不敢相信自已耳朵听到的是真的。
“既然不愿意,我现在就把你们送回去,然后告诉你们同寝的人,你们三个已经把重要情报透露给我们。”
虽然小鬼子士兵都想挖空心思,都想把自已知道的告诉华夏军队,但普通士兵怎么可能掌握重要情报。
都想做背叛的人,可他们当中真的出现了背叛的人,必然会看不起这三个日军。
有的日军还会暗中使坏,比如合起伙来欺负把三个人的食物给抢光,在晚上的时候,还会想办法让他们三个人吃不饱。
被俘的日军虽然在苟延残喘,但他们也想发泄心中的委屈。
这三个日军如果是吃饱了,打着饱嗝被放回去,他们很快就会成为其他日军发泄的对象。
“我们愿意!”三个日军连忙表态。
“我是第一旅的旅长高仓,我可以向你们承诺,你们回来之后,以后你们走到哪儿都是日军战俘的监工。”高仓说,“老张,把事情详细地告诉他们一遍,发生的时间,地点,伤亡了多少人,是哪个日军军官下的命令。”
张姓翻译说道:“我告诉你们的事情,你们必须要牢记,一个小时之后,我会过来检查,如果你们记不住,我还会给你们一次机会,但是第三次还记不住,你们就会被淘汰,我再选人。”
三个日军士兵知道,这恐怕他们是变成人上人的好机会,自然拼了命的把张姓翻译告诉他们的事情记在心里。
日军并不知道华夏军队为什么要让他们记这些。
但是记住这些如果能有充足的食物,他们会拼命的记住。
深夜,赵志国和姚鹏举一直守在司令部内。
“司令,这样做好吗?杀掉俘虏在我军可是严重违纪的。”姚鹏举说。
不管是不是赵志国亲自下令,哪怕是赵志国不知道在第一军分区发生了杀掉战俘的事情,赵志国作为司令,也有失察之罪。
“他们是病死的!”赵志国说,“我军缺乏药物,一个感冒就可以要人性命。”
战争年代,想让一个已经失去自由的人死亡,是非常简单的事情。
“司令这件事情让我做吧,万一出了意外,您的罪名或许还小一些。”姚鹏举说。
姚鹏举从公路阵地时期就跟随着赵志国,可以说,姚鹏举跟赵志国绝非是普通的战友关系。
“我赵志国什么时候让部下替自已背锅了?”赵志国冷笑一声。
“我去做,能把事情影响降到最低,您把政委赶到平城去,不也是为了降低损失吗?”姚鹏举说。
他们都在保护马修文,姚鹏举自然想保护赵志国。
“我承担下这件事情,最多就是被免职或者调离第一军分区,你呢?私杀战俘,欺上瞒下,恃功自傲,会被赶出部队的。”赵志国说。
赵志国承担,顶多就是一个私杀战俘的罪名。
如果让其他人承担,罪名就会更多。
“我不在乎,离开部队,我照样能杀小鬼子。”姚鹏举说。
姚鹏举的一身本领,到哪儿还不能打小鬼子了?
“我在乎!”赵志国说,“你不用在这儿陪着我了,明天一早,送政委离开之后,我们两个要去河云县城,然后再去与会县交界的地方。”
赵志国想见见石开成,他想知道这个石开成到底是什么货色。
如果石开成真的想带着会县警备旅一条路走到黑的话,赵志国不介意把会县警备旅给瓦解掉。
会县警备旅虽然不是正规作战旅,兵力也有两个团,加上直属部队,一个旅有五千之众。
赵志国不相信,这五千人都愿意跟石开成一条路走到黑。
“司令,您这样说,我好感动!没想到您这么在乎我。”姚鹏举凑到赵志国说。
“滚!”
赵志国侧躺在椅子上,他都能够踢出一脚。
好在被踢多了,姚鹏举也反应快了,连忙躲开。
“你要是发情,就去找顾宁儿,别在我这儿搞这些俗气暧昧的事情。”赵志国说。
姚鹏举反而笑嘻嘻地说:“司令,其实我们特战队完全能够解决掉那个石开成。”
“你没有听政委说,我们不能做破坏合作抗日的事情吗?你耳朵是不是聋了!”赵志国说。
石开成如果死了,再根据第一军分区和会县警备旅发生的冲突,问题只会越闹越僵,反而解决不了问题。
“我知道了!”
“如果……我说的是如果,我离开了第一军分区,谁要是敢不服从政委的命令,你带着人收拾他。”赵志国说。
“您这么一说,我感觉突然好伤感呢,我能不能跟您一起走?”姚鹏举说。
自从入伍,他就跟这赵志国,自然不想离开赵志国。
“别搞这些没用的,你去准备准备吧,明天一早,让向排长陪着我们去,我在这儿等高仓的信儿。”赵志国说。
下半夜,高仓才发来电报,一切搞定。
清晨时分,马修文无精打采地收拾着行囊,他换了一身长衫,更像是一个教书先生。
“不错,不错,人靠衣裳马靠鞍,您这一身长衫,有点哪家公子的派头了。”赵志国笑着对马修文说。
“这身衣服穿着真不自在,”马修文说,“老赵,说正事儿,真的没问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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