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国不想一味地死守,局部地区发起反击,才能够告诉小鬼子,他们的进攻并没有造成实质性的伤害。
双方之间的战斗,也是士兵之间的心理博弈。
他们不但要想办法硬的战斗,还要在心理上给日军士兵压力。
要让日军士兵知道,他们来攻击华夏军队,就是一种送死行为,上了战场之后,他们发起进攻的时候,才会畏手畏脚。
敌人在战场上越局促,越害怕,出现的失误就越多,哪怕是有一秒钟的犹豫,就会给华夏士兵机会。
随着赵志国一声令下,最前沿防御的一个连全线出击,利用院墙和房屋,对日军展开了反击。
刚刚逃回去的日军,还没来得及喘一口气,就又被打过来的华夏军队给打了一个措手不及。
小鬼子现在是真的后悔了,这支部队怎么比他们还要难缠,给这支华夏军队一点点机会,他们丝毫不会留守。
结果小鬼子差点没守住攻下来的那些院子,最后只守住了一半的位置。
“通知下去,停止进攻,我们不能把小鬼子都赶出镇子去,否则我们要挨小鬼子的炸。”
带队的连长看火候差不多了,然后下令让部队据守各个院子,等待日军的再次进攻。
一场战斗下来,日军部队打得非常混乱,毫无章法!
津谷一男也没有想到赵志国这个对手竟然这么难缠,纵使他们兵力上有巨大的优势,却一点便宜都没有讨到。
小鬼子放弃了自身炮火的优势,跑进镇子跟赵志国的部队打巷战,那不就是碰到祖宗了吗?
打巷战从来不是谁的兵力多,谁就占着优势,而是看谁的部队在巷战的过程中更加灵活多变。
华夏士兵利用对镇子的熟悉,四处出击,打一枪就换一个地方。
小鬼子要应付正面的部队,还不得不应付无处不在的华夏士兵。
在安阳镇里,即有正面部队在跟小鬼子打,也有分散出来的士兵四处袭击他们。
“我行伍生涯还从没有遇到过这种战斗!”津谷一男感慨。
他们动用了一个联队的兵力,竟然没有拿下一个小小的安阳镇,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屈辱。
“报告联队长阁下,炮兵已经赶到,正在布置炮兵阵地,半个小时之后,就能够投入战斗!”
小鬼子的炮兵姗姗来迟,他们一路上损失也不小,有三十多人死在了冷枪之中。
要不是有一个中队的兵力来接应他们,估计损失还会更多。
现在那一个中队的日军还在跟华夏士兵就缠着,他们才有机会继续前进。
“联队长阁下,炮兵队长询问我们,要不要摧毁那座桥梁,切断华夏军队的后撤之路?”
“糊涂!那座桥不能炸,华夏军队的兵力肯定不止布置在西岸!”
赵志国的部队不可能都在东岸布防的,他们炸了桥梁,是可以消灭西岸的部队,可是东岸的部队怎么办?
损失了西岸的部队,肯定不会让赵志国他们伤筋动骨的。
如果控制桥梁,他们还是有机会将赵志国的部队全都给消灭的。
津谷一男下令,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他们的炮弹一颗也不能落在桥梁上,务必保证桥梁的完好无损。
“传令下去,部队再次发起全面进攻,把华夏军队赶出镇子西侧,让他们的部队暴露在空旷地带!”
津谷一男决定再次尝试进攻,只要傍晚之前他们拿下安阳镇西侧,他们的部队就会有喘息的机会,明天再进攻东侧的时候就会顺利很多。
在进攻这方面小鬼子有一点好处,那就是百折不挠,为了达成他们的目的,他们不在乎牺牲多少士兵的性命。
暖阳西斜,战士们身边是敌人和同伴混杂的尸体,背后是他们的足够和家乡。
子弹裹挟着愤怒和满清怒火射向侵略者,保家卫国,他们不遗余力,不惜生命!
枪声,爆炸声没有停止,日军一直在利用优势兵力,逐个房屋,逐个院落,逐条街道跟赵志国的部队进行厮杀。
鲜血染红了半边天空,华夏士兵穿梭在废墟中,他们总是能够出现在敌人意想不到的地方,然后战斗,至死方休!
“队长,前卫连已经损失过半,剩下的士兵也各个带伤了!”
战斗很惨烈,尽管士兵们打得很聪明,可是小鬼子士兵犹如潮水般不断涌进,几乎没有间隙。
打不完的小鬼子逼着华夏军队一步步退却,防守的阵地最后只剩下了沿着河岸的两排房屋。
赵志国和秦东升依然留在河西岸,他们也参与到了战斗中,也看到身边的士兵倒在了血泊之中。
“把伤员转入仓库大院的地下通道,我们必须要坚守到天黑,才能够撤退!”
西方的天空还剩下一抹残阳,此时他们要是撤退,日军会不不紧逼,桥梁上没有掩体,撤退的部队经过桥梁时会成为日军的靶子。
“你们几个跟我来,从现在开始,每一个士兵不能后撤一步!就算是我战死了,你们也要守住!”
秦东升的两个连在河西岸都已经伤亡过半,还有一个连在河东岸守备。
此时无论付出多大牺牲都要坚持到天黑才行!
没有士气激昂的话语,只有最慷慨的赴死,战士们没有说一句话,却义无反顾的跟随着秦东升的脚步。
赵志国擦了擦枪上的血污,他也没有多少说什么,带着一个机枪组进入了另外一个院子。
小鬼子冲锋打红了眼,守备的士兵杀红了眼。
子弹,手榴弹,刺刀,甚至石头,牙齿都变成了武器,每一个人都恨不得把小鬼子生存活剥。
安阳镇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甚至在华夏内部最动荡的年代,这儿的百姓也没有见过惨烈的战争。
可就在今天,侵略者在这儿架起了机枪和大炮,用他们明晃晃的刺刀想征服这一片土地。
但那一个个不屈服的脊梁,没有一个人向日军低头。
血色残阳消失在了昏暗的天色之中,日军偃旗息鼓,华夏士兵力竭地坐在废墟里喘着粗气。
伤兵的哀嚎惨叫声仍旧充斥着每个战士的耳朵,但他们却无动于衷,他们在庆幸自己活着,还是已经在这场战斗中变得麻木机械?只有他们心里最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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