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贵女一红眼,禁欲王爷折了腰 第320章 姻缘上上签,句句都是她

摇晃的船只内,帘纱低垂,上好的红木雕龙茶几上,放着时令水果,满船都飘散着清新的果香。

舱内,四周半敞的木窗子,随着船只的行进带来无限冷风,沈定珠恰好坐在风口处。

鬓边的碎发,伴随着紫玉耳坠晃来晃去,更衬出她巴掌大的小脸,明丽之中,还被风冻出了一丝粉红。

萧琅炎坐在她对面,冷冷地看了一眼,就让绣翠合上窗子退下。

窗牖合上,沈定珠却还是感觉到冷,她裙下的黄粉桃绣履,已经被雪水浸透了,丝丝寒意顺着脚掌向骨子里钻。

萧琅炎看了看沈定珠的唇角,之前听岑太医说,她的嘴角破了,他料想是上次咬的狠了点,而她又太过娇弱。

故而此时见她嘴角已无疤痕,这才沉了眼眸,像是放下心来。

“推开朕,又跟过来,明知自己怀有身孕,还让朕担心,这样的把戏,就是你的能耐吗,沈定珠?”萧琅炎冷声打破了他们之间的静谧。

沈定珠想要一杯热水的话,直接哽在喉头。

她抬起细密纤秾的长睫,美人登仙的灯笼昏黄温暖,将她的神情衬托出无比的静美。

“不管皇上信不信,我没有使任何把戏,今日出门,真的是去铺子找仁伯的。”

“怎么,你还要继续随他开铺子?”萧琅炎压着火气,薄眸黑沉沉地看着沈定珠。

只见她顿了顿,像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他实话。

萧琅炎脸色一黑:“不许隐瞒,朕讨厌撒谎。”

沈定珠只能顺从点头:“是,生产之前,我会继续尽我所能帮仁伯的忙,还有……许先生留下的那些铺子,我也打算开张。”

“你敢!”萧琅炎豁然拍桌,上好的青瓷茶盏呼啦一跳,发出清脆的磕碰声。

他眼底浓云聚拢,微微喘息起伏的胸膛,彰显着他的愠怒。

“皇上不让岑太医给景猗治病,施老先生和我也没有多余的银子去买药,如果不开铺子,我尚且能在生产之前靠皇上的接济度日,那施老先生怎么办?”

萧琅炎气场黑压压的,玉冠衬出他剑眉下,一双寒冷薄眸。

“现在的日子,是你自己选的,朕给过你无数机会,是你没有珍惜把握,反而将朕一再推远。”

他站起身来,身形高大,犹如苍劲的寒山,头上的一盏灯笼光芒,皆被他尽数挡去。

沈定珠被笼罩在他的身影下,仰起皎白的脸,用那双仿佛会说话的美眸,静静地看着他。

“朕再给你一次服软的机会,你将铺子交由施伯仁处理,也放弃景猗,朕命人将魏琬等人灭口,我们回去京城。”

这一瞬间,沈定珠长睫颤了一下。

她看着萧琅炎冷峻的容颜,红唇忽然抿出一抹苦涩的轻笑。

“不管景猗和魏琬,皇上的腿怎么办?”

萧琅炎豁然上前,一把扼住她的下颌:“朕现在说的是你跟我之间的感情!你总是提他二人干什么?没了他们,朕的腿一样有的治,还是说,你根本仍在嫌弃朕?”

沈定珠垂下眼睫,白瓷般的肌肤上,犹如两团暗影。

“我没有,我也从来没有嫌弃过皇上,只是皇上的要求,我做不到。”

她说罢,轻轻挥开他的手,看了一眼渡口就在附近了,沈定珠说:“我从那回去就好,再过一条巷子就能到家了。”

萧琅炎几乎快要被她不冷不热的态度,气的血脉逆流。

放眼全天下,敢这么无视他的退让的人,早就去见阎王了!

就在这时。

他的袖子里,掉下来一个东西。

沈定珠低头看去,见是一支签,她扶着隆起的腹部,有些笨拙地想要帮他捡起来,但萧琅炎的大掌,率先捡了起来。

见他如此宝贝,沈定珠情不自禁地问:“皇上求了好签?”

萧琅炎嗤笑一声,将签甩在她身边的桌子上。

沈定珠拿起签文,仔细看了看。

竟是姻缘上上签。

【此事渐渐见分明,心定之后两相连;宽心且守风霜退,还君袖里满乾坤】

说的,是他的姻缘,马上就要告别充满风霜崎岖的前事,而迎来真正的两心相悦。

沈定珠有一时的出神。

萧琅炎已然在她身边,负手冷声:“神佛所赐,想来不会是假的,朕说过,你不要的皇后之位,有的是人来坐。”

他说完,垂着薄眸去看沈定珠的反应,然而,她只是静静地将签放回了桌子上。

“恭喜皇上。”倘若她是他要经历的风霜,那她会在自己离开之前,将她该做的都做了。

船舶已经停靠在了岸边,沈定珠起身,在萧琅炎渐染怒意的薄眸中,福身告退。

看着她的背影,萧琅炎竟有一瞬的慌乱。

他冰冷的声音,带着切齿的滋味:“沈定珠,倘若你离开这艘船,朕再也不会去哄你,你想清楚了。”

沈定珠的脚步停在门口,她抬起眼眸,瞧见外面夜色深蓝,而上元节的烟火灯光,是那样璀璨。

美人微微侧眸看去,只见帝王面色阴沉,却还抓着那支签,深黑的薄眸,像渊海一样,带着波澜起伏。

“更深露重,水上寒气上涌,皇上早点回去。”

说完,她转头离去。恰好禁军统御雷鸿拿着一双刚买的鞋袜,匆匆登船赶来。

“皇上,东西拿来……”

然而,沈定珠却与他擦肩而过,雷鸿一怔,旋即看向萧琅炎。

这不是给皇后娘娘买的吗?娘娘都要走了!

萧琅炎追至甲板上,看着沈定珠的背影,他怒斥如雷霆:“沈定珠!”

恰好下一秒,漫天烟火炸响,璀璨的光,照耀出萧琅炎深黑的眉宇,和沈定珠渐行渐远的身影。

周围百姓们都仰头朝船上的帝王看去。

绣翠搀扶着沈定珠的胳膊,犹豫地回头看了半天,她低声提醒:“娘娘,皇上他……”

“别回头。”沈定珠喃喃着,鼻子里的热流滴滴答答地流了出来,血色沾染上她的衣襟。

她当然明白萧琅炎的心思,他只想守着她。

但是她不能这么自私。

他需要好起来,不能为了她,什么都不顾了。

沈定珠的容颜苍白,脚下湿濡的鞋袜十分难受,但她始终昂着细白的脖颈,直至萧琅炎再也看不见她的身影。

雷鸿走到萧琅炎身边,见皇上神情黑的吓人。

“卑职愿意去将皇后娘娘请回来。”雷鸿拱手,等着萧琅炎下令。

然而,萧琅炎却只是在片刻的默然过后,蓦地劈手夺过他让人买来的鞋袜,直接扔在了飘荡花灯的渝水河中。

一轮天心照月圆,满星璀璨,万灯飞跃至银河。

河水像是谁的眼泪,将那鞋袜荡来荡去,最后泯然沉落。

……

沈定珠的鼻血流的汹涌,用手捂着,都能滴滴答答一直往外流淌。

她一回家,就跟刚刚赶回来的施老先生他们碰上面。

一看沈定珠满脸鲜血,都吓得不行。

“这流鼻血的次数变多了,而且怎么越来越厉害呢?该不会是连太医的医术都不行吧!”施老先生焦急。

他连忙拉着沈定珠去了柴房里,家里止血化瘀的膏都给景猗用了。

景猗听见声音,扭头看来,沈定珠满脸血色,连他都睁圆了虎瞳。

“怎么了!”他追问。

大家都忙的顾不上理会他,绣翠扶着沈定珠坐在了椅子上,施老先生将没用完的药膏拿来。

阿良又去打了一盆湿热的水。

沈定珠见大家都紧张的要命,绣翠都快哭出来了。

她勉强地笑出一抹温和:“别着急,现在月份大了,最近吃的又好,保胎药大补,大概是补过头了。”

就在这时,他们听见链子怦然断裂的声音。

众人吓了一跳,扭头看去,只见景猗居然徒手拆了地上固定好的铁链!拖着链子从榻上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