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认识的吗?”嫂子难得搞神秘,星瑶特别配合,也特别好奇到底是谁值得她们大老远跑到这里来,嫂子可不喜欢喝茶。
夏潼:“你当然认识~”
这样一来,星瑶更加感兴趣了。一般来说,都是上了岁数的人才喜欢跑来茶室消遣,显然嫂子还没到这种年纪。
而他们在这边认识的上了年纪的人……也就莫军、容烟两人,可这两位老熟人想见随便见,用不着搞这种场面吧?
到了包厢,见到包厢里的人,星瑶才恍然大悟,原来要见的人是他。
看着弗天恩坐在蒲团上,他的目光停留在嫂子的妈妈身上,不停闪动着,眼底隐隐藏着泪光,眼神里投**的感情是那么真挚,星瑶震惊不已。
但眼下显然不适合出声问这些,只好默默地坐在一旁,而夏潼也是很安静地坐在旁边没有说任何话。
“你来啦。”弗天恩红着眼睛,声音透着明显的哽咽。
有夏潼这个小年轻在顾念身旁作对比,岁月很明显地在顾念身上留下了痕迹。
记忆中还是小姑**人,现在坐在他面前,已经是那般稳重温柔,优雅平和。心中有千言万语要喷薄而出,弗天恩双手紧握,狠狠克制着情绪,一动不动坐在那里,用含泪带笑的目光与她相撞。m.bīQikμ.ИěΤ
“妈妈,我和星瑶出去走走。”
夏潼带星瑶离开包厢,刚走出去没多远,星瑶就忍不住开始八卦。
“嫂子,原来你说要见的人是他,可为什么要来这里?啊,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你妈妈居然真的认识弗先生。”
她可没忘记,弗天恩的前妻的长相和嫂子、嫂子的妈妈长得一模一样。
“先找个包厢坐下来,想知道什么我知无不言。”夏潼平静道。
星瑶点头,选了个小一点的包厢。
坐下来,夏潼才解惑:“我妈妈和弗先生从小就认识了,他们是青梅竹马,也是相依为命的亲人,没有血缘关系,却胜似兄妹。”
星瑶捂住嘴,很明显,弗天恩对顾念的感情不是纯粹的兄妹之情……不过这也正常,两个相依为命的小伙伴,感情本来就不是一般人能相比的。
“既然他们是认识的,为什么之前弗先生都没说过呢?他还娶了跟阿姨长相一样的人为妻。”星瑶感觉cpu要烧光了。
“说来话长,我也不是很清楚他们之间的恩怨,总而言之就是……嗯,我爸爸占有欲太强,不想妈妈身边出现别的异性,就做了点手段,让我妈妈以为弗天恩英年早逝,前阵子我打电话提起弗天恩,我妈妈才知道弗天恩没死,治好病后,妈妈就过来这里了。”
事到如今,夏潼也只能这样总结整件事,其他的细枝末节,星瑶也没必要知道了,这种事越少人知道越好。
口有点渴,她倒了杯白开水喝下去润嗓子。
星瑶消化完这些信息,小声说道:“嫂子,我怎么觉得你爸爸妈妈之间会有一场大战一触即发?”
夏潼苦笑:“原来你也有这种感觉。”
星瑶狠狠点头:“这太明显了,要是金嗣这样对我的小伙伴,我绝对发飙。”
“你从小家庭和睦,遇到这种事都会生气,更别说我妈妈了,我外婆早逝,外公另娶,没有尽到父亲的责任,妈妈在父爱母爱方面是极度欠缺的。”
哪怕知道会爆发争吵,会影响原本恩爱的夫妻关系,顾念不还是选择来这里了吗?htTΡδWwW.ЪǐQiKǔ.йēT
这说明,弗天恩这个人在她心里不是普通人可以相比的。
包厢内。
多年未见的两人在初见时心酸了一阵子后,已经冷静下来,随之而来的就是弥漫在两人之间的尴尬。
弗天恩从金家那边“逃”出来后,就回到了这座城市蛰伏起来,直到夏潼打电话给他,约见面。
他终于,等到了她。
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实现了。
“念念,喝茶。”弗天恩动作僵硬地拎起茶壶倒茶,因为手抖,茶水落到茶杯外面。
弗天恩窘迫到了极点。
顾念笑了笑,抬手接过茶壶,稳准地倒了两杯茶,其中一杯递过去。
弗天恩笑着接过:“老了,手脚没有以前麻利。”
“嗯,我们都老了。”说完,顾念开始品茗清茶。
安静在彼此之间流淌。
“我……”两人又不约而同打破宁静,相视而笑。
弗天恩:“你先说。”
顾念没有推脱,带着沉重的愧疚开口:“当年的事,我很对不起,如果我没有那么相信医生的话,也许就不会让你受这么多苦。”
“你是不知情人士,何错之有?”弗天恩从未因为这件事怪罪过她,只是……他抬眸,目光浮现几分悲伤与不甘:“哪怕你知道了是他害得我们分别多年,你也不曾怪过他,还把一切揽在自己身上。念,他就这么好吗?”wwω.ЪiqíΚù.ИěT
“他对外千不好万不好,对我都是好的。这件事看似责任全在他,其实也在我,如果我让他有足够的安全感,知道我的态度,他也许就不会做出这种事。当然,这件事他是做错了的,我不是在替他向你道歉,终有一天,他会亲自跟你道歉。”
“好,我就等着这天到来!”弗天恩知道自己彻底输了,当年输,现在也输!
终其一生都在追求的光,原来真的触不可及,只能遥望!
“我还能叫你一声哥吗?”顾念问。
弗天恩苦笑:“我永远都是你的兄长。”
包厢的窗户外面,远处的一片景观树后面,一台微型相机从叶缝中收回,男子手持相机转身快步走进一个包厢内,坐在电脑前快速将拍下的照片洗出来,恭敬地呈递给坐在蒲团上品茶的沈樾白手里。
“砰——”
看着照片里相视而笑的男女,男人握着茶杯的手猛地砸到桌面。
泄愤的力度直接将茶杯拍碎,鲜血染在碎片上,男人面色生寒,仿佛褪尽人性,身上只剩下杀意,带着十二位保镖离开包厢。
刚缓和关系的顾念和弗天恩正在提起小时候的趣事,听到包厢门被敲响,弗天恩起身前去开门。
打开门的瞬间,一个冰冷的枪口抵在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