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震咬着牙道:“谢摄政王。”
云妩打量了云宣一眼,这个天才儿童倒是挺会容忍的,都这样了还知道让他爹谢恩。
啧,看来不是个简单的人物,不过倒也不怕,跟着谢茂那种沽名钓誉的,应该也学不了多少真本领。
夜殃没有再理会云震和云宣,他转向云妩道:“不是要拿香料吗,走吧。”
他说完拉着云妩的手便去了云妩的明月苑。
云妩甩了甩他的手:“我说了在外面不要碰我啊。”
“怕什么,谁敢说什么本王剁掉他们舌头。”
他哪忍得住不碰云妩,小手手是一定要牵的,他就是要让云震看到,让他自己掂量点以后对云妩尊敬些。
没直接夺了云震的爵位是想留着看看他有什么别的动作。
如果真如云妩猜的那样,那可能林府和云震都有可能是幻境控制大周的棋子。
留着云震能引蛇出动。
云妩好笑道:“你怎么一回来就给云震削了爵,这不显得我这女儿是个丧门星么,一回来就害父亲降了爵。”
“你会担心这些?”夜殃问。
“当然……不担心啊,将他削成平民我更高兴,就喜欢看他丧家犬一样。”
云妩毫不遮掩地道。
夜殃将她手握在掌心轻捏着道:“再过阵子。”
云妩点头:“我知道,留着他还有用嘛,我不会意气用事的。”
她要意气用事,云震和林氏早死八百回了。
云妩搬去摄政王府的时间不长,院子里有她买来的丫鬟们打扫看着,与她出去时没有两样。
这些丫鬟们倒还是挺用心地在看着家。
当然也因为云家这些人没人敢来她院子找事。
人家都搬到摄政王府了,那与摄政王关系这么好,谁敢来找她的晦气。
云妩进了房间,将下人都遣退了下去,走到墙边的一个原色木柜前打开柜门,从角落里拿出一个红漆木的四方盒子。
盒子上面还有美丽的牡丹雕花,以前云妩没注意过这雕花雕的是牡丹。
现在想想周金桂一个乡下妇人,让她用也不敢用牡丹雕花吧,一般都是贵妇用的。
她将盒子拿到夜殃面前:“我娘去世的时候只留了这个给我,里面一个发了些黑的银手镯,还有两张五十两的银票,再没别的了。”
夜殃拿过盒子打开来,里面银票已经没了,发黑的银手镯一看就不值钱,而且很老贵,含银量不高。
他将手镯倒出来,将木盒翻过来敲了敲,仔细地听了听,然后道:“没有暗格。”
他又将盒子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也没发现什么字迹图案,看起来是个很普通的木匣子。”
云妩早有准备,因为这盒子她也看过,没发现什么异常。M.
她对这方面很敏感,如果有异常她应该早发现了。
如果猜测都是对的,那四王爷的人肯定也翻过这盒子,他们很明显也没发现问题,所以盒子还一直在这里。
确定盒子暂时看不出东西来,夜殃道:“你娘以前住哪个院子,要不要去探探。”
云妩摇头:“如果猜测成立,我**院子一定早被人翻个底朝天了。”
她若真是五皇子或者四王爷其他仇人的后代,收养她的周金桂不可能还能藏住什么。
云震必然早被四王爷命令搜过了。
“你不是印象中有人在你母亲去世前去看过她吗?”
云妩想了想:“是有个府外的人,但我实在是想不起那人是谁了,倒是可以问问三婶。”
这府里自她回来后,对她释放过善意的只有三房孙氏。
孙氏不会无缘无故对她释放善意,定然有其目的。
但平时孙氏从来没有替原主出过头,也没有帮助过她半分。
这就很耐人寻味了。
“我们去问问,也许她能知道些什么。”
云妩相信自己的直觉。
她让阿树拿了两支上好的人参,还有一个副稀罕的红宝石头面去了三房。
夜殃本是不好跟着去,但他可不管这些,跟着云妩一起走,他一刻也不想与云妩分开。
这可把孙氏吓坏了,她刚刚也听说了云震被从伯爵削到了男爵,差点连爵位都没了。
现在摄政王又到她这房来了,难道是自家男人也要受到连累吗?
孙氏的丈夫云钱没什么大本事,在云家管着外面的铺子,应该跟摄政王扯不上什么关系啊。
孙氏紧张地将人迎了进去,抬头看了眼夜殃,眼都傻了。
这就是摄政王吗?
第一次见到不戴面具的摄政王,天啦,这生得怎么如此好看,这也太会长了吧。
孙氏一时忘了害怕和担忧,傻眼在那里。
云妩轻咳了声:“三婶。”
孙氏赶紧回过神来:“不知摄政王和郡主驾到,民妇马……马上让人准备茶点。”
云妩笑道:“三婶你坐,不用紧张,上次我生病的时候您让人给我送了根百年人参,我这心里一直感激着呢,一直忙没时间来感谢您。
今天就是来感谢感谢您的,这些是给你的谢礼。”
孙氏不敢坐,赶忙摆手:“不敢当不敢当,我也没做过什么。”
云妩笑道:“我这次来,还想问问三婶可知道我母亲生前喜欢些什么,吃的穿的,还有喜欢做些什么事。
这不她的忌辰快到了么,之前我没能力替她办,现在有能力了想给她办一办。”
孙氏惊讶地问:“伯爷……不,大哥他答应了吗?”
夜殃冷冷地开口:“需要他答应什么?他敢不答应?”
孙氏哪敢回他的嘴,立刻低声道:“是,摄政王您说得对。”
云妩道:“你知道这府里谁与我母亲之前关系最好吗?她应该是最清楚这些的。”
孙氏笑道:“问我就行了,我知道得多,之前在老家,我与你母亲经常去山里捡菌子,还有割猪草,我和她还一起跟村东头的员外家媳妇打过架。”
云妩笑道:“我猜得没错,果然三婶与我母亲关系不错,我那时还小,却隐约记得三婶在我母亲去世前照顾过她。”
“倒也没有多照顾,这个不敢当。也就那时她知道自己快不行,派人叫了我过去帮她整理了下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