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八爷 第一百一十七章:办法总比困难多

“放火焚尸,病死者必须火葬。”

“否则,等关外这几十万人全死光,这疫病也不一定会结束!”

关外,阿勒楚喀,张伦之正在据理力争。

钱仁舍和彭托斯都十分赞成,焚尸这个办法,还是钱仁舍提出来的。

看得出来,吉林巡抚有些意动,更多的是为难。

入土为安,才是华夏传统美德,有些人去世了,还要请入殓师给尸体进行缝缝补补的工作,以及化妆的更像个活人。

之前抛尸荒野,任凭野兽啃咬,已经是对死者的大不敬了。

现在竟然还要焚尸,也不知道阿勒楚喀这些百姓,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有什么想法——穷山恶水出刁民,阿勒楚喀的刁民数量可不要太多。

吉林巡抚也是亲身感受过得病的滋味,那种生不如死,实在是不想再来一次。

先是发烧,烧到全身酸痛,接着关节处的疼痛折磨的人消得人憔悴,然后躺在床上安静等死。

想想都让人觉得恐怖,简直是麻了。

巡抚大人没法做出最后决定,所以张伦之下定决心,准备做最后通牒:“巡抚大人,若是你觉得有什么为难之处,焚尸的一切后果由我一人承担!”

说着,张伦之拿出铜铸镶金边的兵符,这枚兵符正面上书‘皇帝亲临’四个字,背面则有‘吉林绿营’表明可通行的区域。

兵符一出,可以调动**所有军马,如同皇帝亲临。

吉林巡抚也没想到,皇帝竟然会将兵符给了一名医生,急忙后退行礼:“皇上万岁,万万岁。”

张伦之拿出兵符,算是解决了巡抚大人心中的犹豫,焚尸一事也算是板上钉钉。

为了防止民众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巡抚调动兵力将阿勒楚喀封锁的极为严密,同时派遣另外一大队官兵,将之前所有胡乱埋葬的尸体,挖掘出来。

这些尸体,分作十几堆,堆放在大量木材上面,木材上还被淋上了火油,加上天气干燥,只要一把火,就可以将尸体烧得只剩下飞灰。

“点火!”

张伦之一声令下,站在木材堆边的十几名官兵,立刻将手里的火把丢进木材堆。

大火很快燃烧起来。

熊熊火焰从早上一直燃烧到夜晚,终于将所有尸体处理完毕。

这些被烧掉的尸体,足足有十几万具,分了三次才全部烧完,等烧完尸体,数千官兵合力,将骨灰就地掩埋。

现在再不用担心会有流浪动物,又将疫病重新带回阿勒楚喀县城里。

不过后续具体的事情还是要交代清楚的。

“以后凡是病死者的尸体,都要在第一时间焚烧,城里的流浪猫狗等,在看到的第一时间也要抓捕宰杀,然后和病死者尸体一样焚烧干净。”

巡抚大人扯着嗓子,开始吩咐绿营官兵。

等张伦之等人回到县城中,走在街道上,可以隐隐约约听到好多房屋中传来的哭泣声。

焚烧的尸体来自各地,但绝大多数都是阿勒楚喀县城原住民,或多或少都和县城百姓沾亲带故,如今亲人尸体被一把火烧成灰了,理性的人大哭一场也就罢了,感性的人在白天时多有冲击县衙或军队的,都被抓了起来,关回他们自己家中,只是大门都被官兵锁上。

没有将这些人关进大牢,还真不是大牢不够用,主要是大牢中环境不行,万一这些人被大牢中的老鼠咬一口,谁知道那些老鼠是不是携带着疫病的?要是关进大牢的人患病,那可真叫做得不偿失、雪上加酸了。

往后几天,巡街的官兵,不仅巡视患病的漏网之鱼,同时也开始捕捉在县城中流浪的动物。

看到小动物行踪,就会一路追踪,然后就地打死,最后集合一处,拖出城外去和病死者尸体一起火化。

这些动物不仅仅只是阿猫阿狗,还包括了老鼠,因为老鼠也是会吃尸体的,谁也不能保证这些小动物之前是否接触过病死者的尸体,因此只能统一处理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每天依然都还有因为感染鼠疫病死的人。

最初几天,每天和往常一样,死者数量都有四五百人。等过去五六天,死亡人数骤降,每天只剩下百人左右病死,并且数量依旧在稳步下降中。

张伦之、钱仁舍、彭托斯还有吉林巡抚都看到了疫病结束的希望。

只是隔离营地中,依然有几千病人,现在还不到放松的时候。

连日来,三名太医院医生,都在抓紧研究治病药方。然而,中草药虽然可以治愈很多疾病,但有一个明显弱点,那就是见效慢,或者效果不足。三位医术高超的人头脑风暴,也仅仅找出了可以缓解症状的药方而已。

无法完全治愈,只能缓解病情。

“我查了一下华夏历史典籍,你们竟然在宋朝,也就是十世纪时就大规模治愈天花,足足比西方早了七百多年,我觉得我们可以用治愈天花的思路,寻找鼠疫的治疗方法。”

彭托斯提出一种解决办法。

但治愈天花,实际上可以说是一种运气。

天花病毒是痘病毒家族中的人痘病毒,它还有许多亲戚,比如牛痘病毒、山羊痘病毒、猴痘病毒、禽痘病毒……其中牛痘病毒可以称为最强猪队友,无论是十世纪的宋朝,还是十七世纪在欧洲局部地区,人们都是用牛痘病毒制作疫苗,对天花进行治疗和防御的。

这让彭托斯看到了一条治疗鼠疫的思路。

不过,天花病毒会有猪队友,并不代表鼠疫病毒也会有猪队友。

因此三人还是十分谨慎的。

但再谨慎,作为一国顶级的医者,并不会遇到困难就被打倒。

于是,三人将想法与吉林巡抚交流,就投入到对疫病疫苗研发中。

当然他们受限于工具,这种研究还是十分粗糙的。

取来受感染者血液,然后用各种草药进行尝试——这种尝试在三人心中仅仅只有一个概念,因为并不知道病毒这种围观存在,所以也不知道这种尝试实际上就是在降低病毒活性,只不过是身为医者的直觉。

接着用处理过后的患者血液,对抓来的一些动物进行感染,接着观察被感染动物行为和病变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