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紧张不愿意松手的催时景,萧辞也心生不忍。在沟通无果后,萧辞只能继续红着脸,轻声细雨哄道:“好,时景,你不愿意松手那我们就不松手,我们先进店好不好?我请你吃烧鸡!”
催时景抱着萧辞,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只是强调:“叫我阿景!”
阿景?她只在催时景昏迷时叫过,萧辞脸更红,躲闪着不敢看催时景的眼睛:“我们先进去!”
“不嘛……叫、阿、景!”催时景一双懵懂的眼睛非常认真地盯着萧辞,一字一顿。
没有办法,眼见四周围观的人越来越多,萧辞总不能让自己跟催时景被众人围观。
若是光她自己也没有什么,就是私心地不想催时景受到一点委屈。
催时景是永远的贵公子,他不可能让人当小丑一样地围观。
萧辞抿紧唇,别别扭扭,终于将催时景的昵称叫了出来:“阿……景!”
“哎,我在!”催时景顿时就满足高兴了,抱着萧辞抬头,一双眼睛亮晶晶的。
萧辞感觉自己的心被烫了一下,她忙别开眼睛,刚想要说现在可以进去了吧,就见下一刻,她突然被催时景腾空抱了起来。
真是没有脸见人了!
萧辞脸颊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她心一横,只能选择掩耳盗铃的闭上眼睛。
“看来还是晚了一步,催公子跟萧大夫碰面了。”
人群中,一袭黑衣戴着半截铁面具的催寄怀,跟同样黑衣戴面具的杜鸿其半肩在一起。
杜鸿其皱着眉,有些懊恼的说道。
他看向浑身似乎都散发着阴冷气息的催寄怀,做了几点心理建设,这才敢出声继续问:“将军,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办?”
催寄怀死死盯着被催时景高高抱起,双手别扭放在催时景肩膀之上,闭着眼满脸娇羞的萧辞,狠戾道:“在柳树岭设伏,我要这三车药材没办法运回隔离营。分开时景跟萧辞,无论如何将时景扭送回都城。”
“是!”杜鸿其应声。
催寄怀一挥袍子转身离去。
此时已经进入饭店大堂的催时景跟萧辞,还丝毫没有感觉到危险即将再次降临。
催时景将萧辞小心地放在一张空桌前,按住萧辞的肩膀示意她坐下,回头,他对着柜台方向喊:“掌柜,一只烧鸡。”
喊完他回头看向萧辞,像是开动脑筋地问:“那你吃什么呢?对了……”
眨眼,催时景像是已经想到,他再次冲着柜台喊:“再要酸炒芦笋、酸炒鸭胗、蜜汁鸭爪,再来一盘红烧肉,两碗大米饭,可以了,要快点哦。饿了!”
萧辞听着催时景向掌柜报下的菜名心下感动,催时景现在看起来脑袋像是受到损伤,智力受到影响,可他却还记得,她喜欢吃的菜肴。
萧辞心中难受,从袖子里拿出帕子,将手伸过去擦催时景脸上的污迹。
见有手伸来,催时景原本想躲,可一看到是萧辞的脸,他脸上的抗拒就消失了。
他露出八颗雪白的牙齿主动凑到萧辞的面前,安静地看着萧辞帮他擦脸。
这样的催时景真的像是一个乖宝宝,可他毕竟不是真的四岁,那妖孽的脸庞凑近了极具攻击性,萧辞这脸是真的擦不下去了。
“你自己擦!”萧辞憋着一口气,将帕子塞进催时景的手里。
催时景没有兴趣的拿着帕子胡乱擦了两下脸,就把帕子重新还给萧辞,然后盯着萧辞的脸,像个好奇宝宝一样伸出手指戳了戳:“姐姐,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啊?”
为什么红,你心里没点数吗?萧辞继续憋着气,起身从催时景身侧,坐了催时景的对面,压着嗓子道:“你坐好了,再不坐好,不给饭吃!”
“哼,姐姐真凶。我坐好了!”催时景假装受伤,双颊气鼓鼓的将身体坐端正。
萧辞看着总算没有再乱来的催时景,在心里悄悄松了口气。
这时掌柜的恰好端来了饭菜,笑着对萧辞说道:“我之前见这公子就穿着不凡,不像是吃霸王餐的,果然没有猜错。只是公子这副模样身边必是离不开人的,姑娘以后还是要看好自家夫君,否则真走丢,怕是难以找到。”
“不是掌柜的,你误会了,我们不是夫妻!”萧辞知道掌柜能这么说,是一番好意,可听到夫妻二字她还是忙解释。
掌柜一听知道是自己误会了忙道歉:“对不起,我看你们俩感情好,公子对你极为依赖,我还以为你们是夫妻。”
萧辞笑了笑,正要说没有关系,没想到催时景突然没有任何预兆地把手伸了过来,一把握住了她放在桌面上的手。
催时景抬着头认真地对掌柜地道:“没有错,我跟姐姐就是夫妻!”
“啊?”掌柜呆住,见两人有说词,一时不知道该相信谁好。
接着,掌柜的就看到催时景挟了一只鸡腿放进了萧辞的碗里,体贴叮嘱:“夫人,快吃,吃胖点!”
萧辞张了张嘴,就见掌柜看向她的目光变了,变成了指责。
这掌柜的八成是误会她,是想要抛弃**夫君的女人!
这真是八张嘴也解释不清楚。
萧辞有苦难言,尤其对上催时景笑眯眯的眼神,索性她不再解释,抬手给催时景也挟了一只鸡腿:“你也吃!”
吃饱了她才好给催时景具体把脉,瞧一瞧究竟是什么原因导致的痴傻。
“夫人对阿景好好,给阿景鸡腿!”催时景垂眸看着萧辞挟在他碗里的鸡腿开心坏了,拿起来立即啃了一大口,吃得满嘴是油。
还真是容易满足!萧辞眼里充满她不曾察觉的柔情。
“萧姑娘,这真是你的夫君?”桑管事在旁看着忍不住问,其他一同伙送药材的护卫也一同看过来。
萧辞正想解释,就见催时景嘴里塞着鸡腿的抬起脑袋,张口想要故计重施的说话。
萧辞生怕催时景再说什么惊人之语,连抢在催时景开口前打发:“桑管事,还是先让大伙抓紧时间用饭,等会还要赶路!”
“好!”桑管事不是不懂事的,他一听萧辞这话气,就是不想回答,便识趣地不再问。
“夫人,你怎么就让他走了,阿景还没有说话呢!”催时景望着坐到另一桌空位上了的桑管事,不满地嘟着嘴。